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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豬百頭,不如逼太子殿下還錢

第173章 容顏不改的女人

  為著那一串熟悉的“符號”,太師苦思冥想了一夜,第二天,天還蒙蒙亮,他便親自動身,在早點(diǎn)攤前蹲守,等來了每天一大早出門給宋君君買面餅的文鑫,遞了個紙條給他,叫他親自轉(zhuǎn)交給宋君君。

  而宋君君看了那紙條后,險(xiǎn)些讓面餅給噎著。

  “他還說什么了嗎?”宋君君扭頭問文鑫。

  文鑫仔細(xì)想了想,搖頭道:“沒了。只是叮囑我,要在太子妃你獨(dú)自一人時,親手交給你?!?p>  “行,我知道了?!彼尉c(diǎn)點(diǎn)頭,心中大約有數(shù)了。

  她故意留下筆跡,就是為了證實(shí)自己心中所想——也許太師,也是穿越進(jìn)系統(tǒng)的人。

  林余太師約她到別苑見面,算是在她預(yù)料之內(nèi)。

  既然林太師是私下里給她遞的消息,那么她去見林太師,也該避忌著他人。

  宋君君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飯,跑去找慎獨(dú)打探太子的行程安排——今天慎獨(dú)休沐,沒有隨太子上朝。

  “今日是殿下循例去御史臺的日子。下完朝后,殿下就直接去御史臺了……太子妃是有什么事嗎?如果有事,慎獨(dú)可以陪您去宮門口或御史臺等太子……”

  慎獨(dú)放下自己正在擦拭的佩劍,起身答著太子妃。

  “噢沒有沒有?!彼尉B連擺手,又道:“我就是問一問。他今天……一整天都忙于公事對吧?那大約什么時候回家呢?”

  慎獨(dú)以為宋君君有事,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便猜測道:

  “若無他事的話,殿下是要在御史臺待上一天的。大概……晚膳時分便會返回東宮。太子妃,您別憂心,殿下他待您很好,若是您想見他,他也會回來陪您用午膳的。要不,我現(xiàn)在就去宮門口等著太子殿下,然后把殿下接回來和您一塊兒用午膳?”

  “不用不用!太子嘛!應(yīng)該以社稷為重!午膳……哪天不能吃???”宋君君推辭道,又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要出去找朋友吃飯,麻煩慎獨(dú)告訴慎言,今日就不用在暗中跟著她了。

  “不讓慎言跟著?”慎獨(dú)警惕起來,“可是太子妃,殿下說,要時刻護(hù)衛(wèi)您的安全,要是您有什么閃失……”

  “我就是像往常一般出去福滿樓吃個飯逛個街什么的,能出什么事?”宋君君叉著腰,拍了拍慎獨(dú)的肩膀,動之以情:

  “慎獨(dú)啊,我明白,護(hù)衛(wèi)是你們的職責(zé)。但是吧……你想啊,你和慎孤護(hù)衛(wèi)太子,你們倆都能輪班值守、都有個休沐的時候。你再看看人家慎言慎語兩姐妹……慎語就不說了,一天到晚見不著她人影兒,單說這慎言,光就我知道的時候,她就沒歇息過!殿下也是,我哪天得找他好好說道說道,這怎么能把下屬用到這個份兒上呢?一點(diǎn)兒也不人性化、一點(diǎn)兒也不溫情!”

  宋君君的這番論調(diào),在自小被當(dāng)做貴人貼身扈從培養(yǎng)的慎獨(dú)聽來,十分奇怪且……不著調(diào)。

  “……行了,你好好休沐??!我也給慎言留了字條,讓她別跟著我了。我這兒還有文鑫呢!你要是等會兒看見她出門,記得再告訴她。她今天就算休沐了,要是我一會兒逛街看見她,唯你是問啊……”宋君君重重地拍了拍慎獨(dú)的肩膀,揚(yáng)長而去。

  “我們侍衛(wèi)能有休沐便是殿下開恩……她們暗衛(wèi),本就不需要休息??!”等慎獨(dú)明白過來這回事兒后,宋君君早就已經(jīng)帶著文鑫出了東宮的門了。

  天已經(jīng)大亮,慎獨(dú)擦完劍,忽感不對。

  太子妃以往很少不讓慎言跟著她的,就算偶爾有,那也至少會去和太子說一嘴。怎么今天卻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慎言在暗中保護(hù)她呢?

  雖說自成婚那日出宮以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但二人卻并未發(fā)生任何齟齬。更何況,太子每天早上自己摸黑起身穿衣,臨出門還要吩咐下人輕手輕腳,顧著太子妃晨間的酣睡呢。

  慎獨(dú)越想越覺得不安心,生怕太子妃又被人謀害。那太子殿下到時候問他要人,他該從哪里找個完好無損的宋君君來呢?

  于是,慎獨(dú)還是請求慎言暗中去福滿樓,尋到太子妃。他還特地囑咐慎言,不要驚動了太子妃。太子妃若是以后問起,就說慎言確實(shí)一直待在東宮,并未出門。

  而宋君君這一頭,她帶著文鑫出門,卻大手一揮給了滿滿一袋子的銀錢,讓文鑫一個人去福滿樓試新菜,自己則朝著與福滿樓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林太師約她,在城北的林家的別苑中見面。

  那別苑墻外栽種著迎春花,郁郁蔥蔥,金燦燦的小花點(diǎn)綴在綠郁蒼翠之間。

  別苑只有一個看門的老翁,眼神還不太好。宋君君到得早,叩了許久的門,老翁才蹣跚著走出來。

  那老翁拿著笤帚,瞇縫著眼,打量了宋君君一番,又仰頭凝神直視她的臉,怔了一怔,慌亂行禮。

  宋君君趕忙去扶,老翁才不至于趔趄。

  老翁一面給宋君君帶路,一面與她說話,看樣子喜上眉梢。

  “今早老朽恍惚聽見喜鵲叫,如今貴客迎門,才知確有喜事、確有喜事啊……”

  “你如何知我是貴客?你認(rèn)識我?可是你們家主有交待?”宋君君想上前攙扶老翁,可他卻像是忌諱著什么一般,躲開了。

  “大人已經(jīng)許久未到別苑來了?!崩衔绦呛堑兀?,“老朽也許久未見貴客您了。不過老朽雖老眼昏花,但還是能記得您的。這么多年了,您怎么今日來了?您倒是……也不見變化?到底是貴人、貴人吶!就連歲月匆匆,也不得不避忌著您……”

  “???你以前見過我?”宋君君驚訝道。

  “那老朽肯定見過了!”老翁有些嗔怪,“貴人從前,不是總會來這別苑嗎?”

  宋君君從未來過這里,最多,也就是幾年前,可能經(jīng)過此處。別苑的位置遠(yuǎn)離鬧市,她以前都是哪兒熱鬧往哪兒湊的。怎么可能會來這個僻靜的地方?

  “噢……對對對。”宋君君敷衍著,想從老翁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來,“那您看我,和從前比,有什么變化?”

  “沒有沒有?!崩衔绦χ鴵u頭,“貴人容顏不改呵!”

  容顏不改?

  這話說的宋君君一陣迷糊。卻見那老翁對她身上的斗篷多有留意。

  這斗篷還是早上她剛起床時,太子說,天氣還不夠和暖,給她翻找了一件斗篷,放在她的床邊。

  出門時,她確實(shí)覺得有些寒意,便披了斗篷出來。

  那老翁瞇縫著眼,打量宋君君,只覺得眼前的形目模糊的貴人,從身形到相貌,似乎都無變化。就連身上披的斗篷,也和當(dāng)年差不多。

  只是,似乎貴人的頭飾發(fā)釵,倒是更素樸了些。

  貴人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

  老翁沒有多想,按照當(dāng)年的習(xí)慣,引宋君君進(jìn)了小院廳堂內(nèi)坐下,自己則去燒水沏茶。

  這個奇怪的老翁,是不是錯把她認(rèn)成別的人了?

  宋君君想著,接過老翁端來的茶水,就倚靠在廳堂一側(cè)的窗子下,邊喝茶,邊等林太師——可是太師約她來的,算算時間,也該到了吧?

  宋君君斜倚著窗欞,沒多久便困意重重。

  這時,林家別苑的門又開了。

  太師推門走進(jìn),那老翁迎上前去,說是貴人到了。

  “貴人?”太師狐疑。

  “是了是了?!崩衔踢B聲道,“是貴人。小的看得真切,那就是貴人呀!與從前別無二致,老朽還能認(rèn)不出人來?”

  太師聽了,并不糾正,屏退了老翁,自己則徑直去了廳堂。

  廳堂內(nèi)燃著香,宋君君就坐在窗下。廳堂一側(cè)的帷幔不知何時被風(fēng)吹脫了帳鉤,輕紗薄掩下,朦朧之中,林余太師甚至產(chǎn)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是她,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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