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有外掛!
“不如,你去見一見她?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p> “開什么玩笑?!”宋君君瞪大了眼睛,“先皇后她早已作古,我如何去見她?”
高大的床帷遮擋了光線,江尋風(fēng)看著那白瓷瓶子,目光悠悠。
宋君君見他神色嚴(yán)肅晦暗,后脊背漸漸發(fā)涼。
他們雖說都是穿越進(jìn)這個世界的,但到底之前素不相識,只是因?yàn)橥诋愢l(xiāng),又都被困于系統(tǒng),才能多說些話。
算不上交心,也不是舊識,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人品性格,只能從他自述的只言片語中取得。
宋君君難免會猜測此人用心不正。
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你不會是想把我……”
宋君君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稍稍朝后挪了一步,剛想跑,卻被江尋風(fēng)一把拽住了手腕。
“你冷靜一點(diǎn)啊宋君君!你想到哪里去了呢?我殺你干嘛?!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難兄難妹的,我好不容易盼了你來,還要?dú)⒛悖夷X子有坑嗎?”
江尋風(fēng)無奈自嘲,又指了指那白瓷瓶子,道:
“再說了,真要打起來,我可不是你的對手。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通過這個,去見先皇后。”
江尋風(fēng)說著,朝那嵌進(jìn)墻體的白瓷瓶努了努嘴。
“你什么意思?難道這是一個……穿越時空的……按鈕嗎?!”
宋君君非常敢想,她也想對了。
“對?!苯瓕わL(fēng)點(diǎn)點(diǎn)頭,神情卻漠然,毫無波瀾。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那么震驚了,只是驚嘆江尋風(fēng)有這么好的一個“外掛”。
“合著你小子有外掛是吧?!有外掛你怎么還能混成現(xiàn)在這樣呢?”宋君君百思不得其解。
“因?yàn)椋抑荒芑氐竭@一個世界故事線的過去,并且,我就算回去了也不能改變什么……”
江尋風(fēng)發(fā)現(xiàn)這個“按鈕”之后,他試過很多次,穿越到大齊的十年前、二十年前,想著去幫助“君君”們早日完成任務(wù)。
可惜啊,都失敗了。
不管他回到過去的哪一個時間,即便他精準(zhǔn)地回到了先皇后過世前,甚至和年幼還未成為太子妃的先皇后搭上了話,都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故事線。
他就像是個有“外掛”但卻仍然無法掌控游戲的“菜雞”。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故事線,本身就是既定的?”
“只能微調(diào),不能大改?!苯瓕わL(fēng)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了宋君君的想法。
“不過,我還有一個猜測?!苯瓕わL(fēng)伸出一個手指頭,很是堅(jiān)定。
“什么?”
“之前都是我自己穿越到過去,我做了我所能做的所有努力,都沒能改變什么。所以,我懷疑,我只是這個故事的修正者。是為了填補(bǔ)先皇后這個bug的修正者。所以我也只能微調(diào)我身邊的人……”
江尋風(fēng)說著,目光望向宋君君。
宋君君冷靜下來,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所以,你是覺得,你只是故事漏洞的修正者,是而無法改變故事走向;而我,是故事的參與者,我才有可能修正這個故事?”
“這個猜測你覺得有沒有道理?”江尋風(fēng)抿著嘴,為他自己的智慧所折服,一臉希冀。
宋君君沒有答他,反而問道:
“你剛剛說,先皇后是‘因’?那她究竟是做了什么,讓你認(rèn)為,漏洞是從她開始的呢?難道就是因?yàn)樗x擇了留下嗎?”
江尋風(fēng)嘆了口氣,說,這件事他實(shí)在沒辦法三言兩語說明白,因?yàn)?,他也沒有弄清其中緣由,只是覺得,這個故事線就是從先皇后那里開始出現(xiàn)的偏差。
“我猜,真的‘宋君君’才是整個故事的修正者。所以,我想讓你去一趟?!?p> 宋君君看著江尋風(fēng)凝重的神情,打算接受他的請求。
只是按下按鈕前,宋君君還有些顧慮。
“若我并不是你所說的,這個世界故事的修正者,我過去也改變不了什么,那我們該怎么辦?”
宋君君說這話,有她的私心。
白瓷瓶子嵌在墻體里,江尋風(fēng)過去穿越回去,如果要回來,也是自己長途跋涉回到郎安山,按下瓶子,才能回返。
據(jù)江尋風(fēng)所說,郎安山是相對孤立的副本,他從郎安山的房間穿越回去,可以直接抵達(dá)除郎安山以外的所有地方。
而不管他在其他地方做了什么事情,郎安山上的情況都不會發(fā)生變化,保持了相對靜止的狀態(tài)。
因此,每每等到江尋風(fēng)想回來時,只需要趕去郎安山,重新回到這個房間,按下白瓷瓶,就又回到了現(xiàn)在。
“那我也只能用和你一樣的方法回來嗎?可是,我對這郎安山可不熟,我不能保證我穿越過去要回來的時候,能安全抵達(dá)郎安山、能順利找到這個白瓷瓶啊?!?p> 宋君君說出了她的顧忌。
“不如,你跟我一道去,也有個照應(yīng)!”
“不行不行。”江尋風(fēng)連連擺手。
“算算時間,你那太子殿下,很快就要到郎安山下了!到時候他真的殺上來,我和你都不在,這郎安山寨子里的人怎么辦呢?到時候他不得把整個郎安山掘地三尺?。磕沁@瓷瓶子若是被毀了呢?那咱倆就只能雙雙重開了?!?p>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只能一個人去?”宋君君心中不情愿。
江尋風(fēng)的人品她不敢保證,不管她是否改變故事線,她都得回來的呀。畢竟此時她的任務(wù)完成在即了,怎么能因?yàn)槿デ笞C她是否是故事的修正者,就前功盡棄呢?
江尋風(fēng)看著宋君君低垂著的眼眸,一面暗喜,一面又無奈。
“疑心病這么重的宋君君,我還是頭一次見!我沒有理由害你。就算你改變不了,我現(xiàn)在還要等著用你來做為借口,順理成章地歸順朝廷呢!若是你有閃失,就算梁君復(fù)他是個薄情寡義的,有可能放過我,那你在這里的爹爹和哥哥,也不會放過我的啊……”
他暗喜的,是眼前的這個“宋君君”,有極大的可能,就是他等了幾百年的人物。
“罷了罷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這可是我重開一次得到的寶貴經(jīng)驗(yàn)!”
江尋風(fēng)湊近宋君君,低聲道,他在這白瓷瓶外也可以操縱。
“我們約定一個時間。此處的時間流逝和過去的時間流逝幾乎同步。我們約定好時間,時間到了,我在此處按下白瓷瓶,你就能回來了。”
“那你早說啊……去吧,我就去一趟看看?!彼尉L舒一口氣,忖度著江尋風(fēng)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才同意上路。
他們約定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后,江尋風(fēng)會在這一頭召喚宋君君回歸,不論宋君君是否改變了故事線,都會回到這里。
“你想好去哪一個時間段了嗎?”江尋風(fēng)問。
宋君君略一沉吟,道:
“既然先皇后是‘因’,我便直接去見先皇后。你已經(jīng)去見過年幼時的她了,毫無進(jìn)展。那我便去見,重病垂危的她……”
宋君君依稀記得,太子口中的先皇后,在垂死之際,似乎有著許多遺憾。
她想知道,究竟先皇后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又做了什么,才能讓梁君復(fù)這么多年來一直按照她的希冀,扛起大齊的半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