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頂級綠茶,在線報仇
他把前后門一關(guān),匆匆把水碗往石磨上一放,急忙跑去敲自己房間的門。
片刻,門打開。
少年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忻長。
他雙眸平靜如水,一如往常那般看著他。
景昭看到他手中,空空如也,并沒有他剛才看到的那泛著冷意的匕首。
景昭閉了下眼睛就當(dāng)自己看錯了。
“你沒事兒吧?”景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我開了你的小金庫,把你的存貨從倉庫搬到了這里?!卑幤届o敘述,撤步讓出一條路給景昭看清楚。
景昭失笑,難為他這危急時刻還能想出狡兔三窟的招數(shù)。
“還好你聰明,不然我這波損失就大了去了?!?p> 聽到景昭的夸獎少年暗下很淺很淺的彎了一下嘴角,這動作很輕,沒叫景昭發(fā)現(xiàn)。
兩個人哼哧哼哧又把糧食搬回到倉庫,現(xiàn)在玩的就是一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安豐搜查過他的倉庫什么都沒有搜到,必然不會想到他們先把東西轉(zhuǎn)移走,現(xiàn)在又給轉(zhuǎn)移了回來。
阿寧剛一個人搬出來,現(xiàn)在雖然兩個人,但少年臉色還是冒出了許多汗水,他坐在門檻上,左手暗暗用力捂著腹部。
景昭一眼看出異樣,阿寧的臉色實在太過慘白。
“你怎么了?!”
“無礙?!卑幣拈_他的手,“我去睡覺了。”
他說著起身欲走,卻是搖搖晃晃走出沒兩步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阿寧??!”景昭慌忙上前一把將人摟在懷中,他摸到一手溫?zé)岬囊后w,拿起手掌一看,竟是血!
景昭立刻解開他的衣袍,少年腹部一條兩指寬,一尺長的傷口出現(xiàn)在眼前。那傷口被一些布條凌亂的纏住,血一直往外滲。傷口邊上隱隱出現(xiàn)發(fā)膿的跡象。
景昭眉間緊蹙,這小王八蛋,這么重的傷也不告訴他!他一把將人抱起,踹開阿福房間的門。
“快給我起來!”
阿福早在安豐他們來鬧事的時候就醒了,不過一直沒做聲?,F(xiàn)在被景昭忽然踹門而入,嚇了一跳。
景昭小心翼翼把阿寧放在床上,原本就在床上的阿福被擠到了一個角落里。
“做啥子嘛,天都還沒有亮?!?p> 景昭道:“阿寧受傷了,你快幫他看看?!?p> 阿福一臉不情愿,就是這小子白天害他丟了一個腳指頭。現(xiàn)在暈倒在這里,就是現(xiàn)世報!
他還幫他治???做什么春秋大夢!
阿福裝作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先看了看他的傷口,故意重重戳了兩下,又探了探脈象。嘆了口氣,幽幽道:“活不成了,挖個坑埋了吧?!?p> 景昭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陰沉的黑壓壓的目光看著他。他的氣場也很強,雖然不如阿寧,但對付阿福已經(jīng)綽綽有余。
“你治還是不治?”這表面看上去是一個問句。實際上,如果阿福的回答是否定,景昭保證他一定會按照阿福所說在后山挖個坑,不過被埋的人一定是阿福。
阿??s了縮脖子,“這個嘛……”他猶猶豫豫。
治,肯定是不想治的!但老話怎么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阿福再一次搭上他的脈搏,認(rèn)真探了片刻,“筆、墨?!?p> 景昭立刻搬了一張小方桌放在他面前,又將筆墨送到他手中,阿福抬筆就在桌子上寫下幾個藥名。
“刀?!彼值?。
景昭在阿寧身上摸索了片刻,在他后腰摸到了那把匕首遞給阿福。
阿福看到這匕首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這罪魁禍?zhǔn)祝λ兂闪藲埲保。?p> 阿福一刀往傷口劃下,一點余力也沒留,狠得不行。
昏迷中的阿寧輕聲叮嚀了一聲,少年眉頭蹙起,汗水大顆落下。
景昭忙取了塊帕子替他擦汗,邊說了阿福一句:“你輕點?!?p> 阿福百忙中抬眸看他一眼:“輕不了,腐肉不除,他就得死。”
阿福忙活了一陣子,從他隨身的葫蘆里面摸出一顆藥丸,在手中捏碎成粉末,撒到了傷口上。
阿福心中暗想,但凡他現(xiàn)在有鹽,一定往這小王八蛋傷口撒上一把!
他這藥效果奇佳,藥粉撒到傷口上,血立刻就止住了。他又道:“布?!?p> 景昭又取了一條干凈的白布來。
阿福將傷口纏好,隨意拿了些碎布擦了擦手?!八?,一日三次服用,傷口每日清潔一次,每天都要換新布。五日內(nèi),必然大好。”
景昭心中暗道,什么靈丹妙藥?這么深的傷口,五天能好,那不是見鬼了?!這廝果然就只有些胡說八道在身上。
面上還是笑嘻嘻的應(yīng)答下來,“辛苦阿福大夫了?!?p> 景昭看了一遍桌上的藥方暗暗記下,拿抹布擦了桌子后,他背起阿寧,“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p> 阿福眼睛一轉(zhuǎn),娃娃臉上一抹腹黑劃過。
“小老板?!彼凶【罢?。
“你可知你這位小伙計是怎么受傷的?”
景昭愣了一瞬,轉(zhuǎn)過身去:“你想說什么?”
“他腹部的傷口寬兩指,深一指,長度六寸有余。這樣的傷口只有雙鉞能劈出來。據(jù)我所知,這雙鉞可都是軍隊之中,兵士的武器?!?p> 阿福說著抬起頭看了一眼,見景昭默聲,他繼續(xù)道:
“他虎口有老繭,手心和指腹也有繭子,中指和小指繭子很厚,說明他不僅拿兵器,還拿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用的兵器是劍?!?p> “小老板,這軍隊中能提劍握筆的人可不多啊?!彼Σ[瞇的盯著景昭。
這一臉的狐貍樣只差把“我就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幾個字寫臉上了。
景昭凝了他片刻。阿寧是什么樣的身份,等他醒了,若他愿意自然會告訴自己。
但阿福這一副仿佛吃透看穿,看戲的心態(tài)來說這些話就是讓他感到不爽!
景昭淡淡道:“阿福大夫這般觀察細致入微的人也很少見吶?!?p> 話音落下,景昭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出了門。
身后,阿福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來。
翌日。
天剛微亮,景昭一出門就看到清在他門前一直徘徊踱步,似是要找他,但又擔(dān)心著,不敢敲門。
“怎了?”景昭打著哈欠問道。
昨晚背著阿寧回屋,他就發(fā)起燒來,高燒一直不退,景昭給他煮了藥,又加了一些止痛的藥材,喂他服下。照顧了一宿,阿寧剛剛退燒。
景昭也正準(zhǔn)備洗把臉休息片刻。可不想碰上了清。
“恩公……我母親好像也得了疫病……”她一臉痛苦,說著忍不住淚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