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瘋了,拜你所賜
可景昭做的卻不止于此,后來每日的膳食中,清的那份多了一份例湯,有時(shí)是乳鴿黨參湯、有時(shí)是桂圓銀耳甜湯,日日都有,絕不重復(fù)。
與清交好的山丹一族的幾個人都說景昭一定對她有意思,就連阿福也會拿他們兩個打趣。
卻只有清知道,這是顧景昭的本性。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好,這份偏愛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獨(dú)享。
又等了一刻鐘,阿福那側(cè)的藥終于出爐。
他將門推開一個小縫:“找個人過來試藥?!?p> 話音落下,眾人面面相覷。誰不知道試藥意味著什么,成則生,不成則死。現(xiàn)在茍延殘喘也好過被當(dāng)成試驗(yàn)品直接給送到閻王殿。
景昭想了想,問道:“你這藥成功的概率能有幾成?”
阿福歪了下頭:“不到四成。”
眾人長吸一口氣。
阿福輕哼,傲嬌道:“這天下,便是我?guī)煾党錾?,這第一次做藥,成功的可能也不會超過三成!”
他看了看爐火,催促道:“快些,這藥涼了藥性就變了,到時(shí)候這藥效果不好可就不怪我了。”
景昭和阿寧對視了一眼。
生病的是山丹的族人,試藥這事具有極大的風(fēng)險(xiǎn),實(shí)在輪不到他們兩個插手選人。
兩人很默契的抱手守在一邊,山丹雖有糾結(jié),他走入眾人之中,開口道:“可有人愿意試藥?”
本意味不會有人愿意,卻沒想到山丹這一句落下,一呼百應(yīng)。
“讓我來吧?!?p> “我最嚴(yán)重讓我試吧,若活不成就活不成了,我不后悔。”開口那人說話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每說一個字都要喘半天,才能把氣勻過來繼續(xù)往下說。
山丹看到自己族人們?nèi)歼@般英勇犧牲,他眼眶紅了。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賭博,賭輸了,搭上的就是命!
山丹哽咽著聲音問阿福:“需要幾人試藥?”
“先讓一人來吧。”
山丹重重閉了閉眼睛,應(yīng)答下來,“你們幾個送阿七公過來。”
他叫了兩個青年人把那老人背過來。
阿福將老人接進(jìn)門后,便直接將門關(guān)上,關(guān)上之前,他鄭重其事留下一句話:“這藥忌諱見風(fēng),見風(fēng)鎖喉,若我沒有開門,你們斷不能打開這房門。”
景昭和山丹一齊應(yīng)下,這外面有他們和阿寧鎮(zhèn)守,主要是阿寧鎮(zhèn)守,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破門!
景昭剛說完這話,忽然間——砰,一聲巨響,大門被從外砸開。
阿寧反應(yīng)極快,幾乎一瞬間就將景昭護(hù)在身后。
景昭眼前寒光閃過,瞬間,濃烈的腥臭刺鼻的血的味道布滿鼻尖。
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自己已經(jīng)被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阿寧藏在了身后,少年寬肩窄腰把他完全擋住,那柄許久不見的匕首此刻正被少年緊緊握在左手。
“當(dāng)心?!鄙倌昀渎?,帶著刺骨的冰寒。
他目光掃過奪門而入的幾人,最后落在那個身著五彩線繡,黑袍上面用銀線繡了很多奇怪的符文,腰帶則是一條銀質(zhì)黑花條紋的蛇,蛇頭和蛇尾纏繞在一起,做成了一個扣。
他左邊半張臉繪著油彩,右邊則很干凈,曬得皮膚有些黑,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著,眼底全是邪佞。
頭頂一個頭冠,是用蛇皮做的,而蛇皮的樣式與他腰帶的蛇形樣式則是一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此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大巫手下十二祭司之一的三奔云。
而他身邊站著的就是昨天被景昭的“巫術(shù)邪法”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安豐身邊的走狗,還有一個和祭司并排站立的白胡子老翁。
那人景昭之前沒見過,不過他有幾分和安豐相似的臉——一張尖酸刻薄的臉,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相處的家伙。
景昭拍拍阿寧,示意自己沒事。
景昭走上前的時(shí)候,阿寧目光一直死死盯著對面那個祭司,握著匕首,一直保持著戒備狀態(tài)。
如果他再做出任何對景昭不利的事情,阿寧可以保證,下一次他的匕首會直接割破他的喉嚨。
景昭看了一圈來人,有些詫異,“安豐呢?”
“大膽,顧假嘴你怎敢直呼鄉(xiāng)長的名諱!”
景昭聳了聳肩:“人取名字不就是讓人用來喊的嗎?”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將那人懟了回去。
祭司聞言輕笑兩聲,“他瘋了。拜你所賜,他親眼所見雷電劈死安老三,被嚇得丟了魂魄?!彼捯袈湎拢查g抬頭,那目光如同他手上把玩的那條蛇,陰冷兇殘。
便是他剛才放出蛇來咬他的!若非阿寧手快一把將他藏在身后,掏出匕首飛快往那條蛇的七寸劃下去。此刻,他便應(yīng)該躺在地上等死了。
那蛇被阿寧所傷,此刻奄奄的趴在那名祭司手上,但陰毒的眼睛始終緊追阿寧和景昭,只待時(shí)機(jī),它必然還會發(fā)起猛烈的進(jìn)攻。
祭司又道:“本祭司聽說你得了天神的召喚,也懂巫法?”
景昭語氣不善:“是?!彼淅浠亓艘粋€字。
但那祭司顯然對景昭頗有興趣,歪著頭打量他。
他到這里所有的見聞都是下溪的人說給他聽的,什么讓糧槽瞬間滿糧,什么召喚天雷劈死了安老三,嚇瘋了安豐。
他也去查看過糧槽和安老三的尸體,卻一無所獲。
但這事情決不能由著繼續(xù)發(fā)展,顧景昭這個人不管是假懂巫法,還是真懂,都必須除掉!
這是他來之前就收到的大巫的指令!
祭司又問道:“你是如何與天神取得交流的?”
景昭笑了兩聲,抱著手語氣有些高傲:“你們是如何與天神獲得交流,我便是如何交流的?!?p> 這些問題太低齡,容易回答的讓景昭有些疑惑,傳說中能降伏統(tǒng)治千里閩越的祭司大巫就這水平?
拋出這些問題的人,真的能讓千萬黎民百姓相信信仰?到底是百姓太好愚弄,還是迫于大巫的強(qiáng)權(quán)暴政,已經(jīng)馴化了眾人,讓他們無暇發(fā)問?
祭司蹙眉,景昭的回答讓他十分不滿。
他又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你既說是巫祖賜你神力,你便用這神力化解這處的蝗災(zāi),讓這田地中的稻子再次恢復(fù)生機(jī)?!?p> 景昭抱著手歪了歪頭,他淡淡開口:“請問這件事,祭司大人能做到否?”
祭司默聲。
景昭又道:“祭司大人吩咐我做事,可是得了巫祖之令?”
祭司仍沉默。
景昭繼續(xù)道:“你我同為巫祖的祭司,我與你職位相同,理應(yīng)奉行巫祖之令,若非巫祖下令,我為何聽你差遣?!?
觥樂
燒到四十度了,有別字或者劇情不通順的地方望見諒海涵,我明天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