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山采藥
擦完藥酒,陸南瞧了一眼寧汐“要我?guī)湍隳ㄇ懊???p> “我自己有手?!睂幭s忙抓住藥膏抹了藥。
“變扭的小孩?!彼p輕勾了勾唇,擦了擦手在她身邊躺下。
“你才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彼冀Y(jié)婚了,昨晚還被他吃干抹凈了,他居然還有臉說她是小孩,呸!
“呵呵!”他眼眸微瞇,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底笑。
該死的臭男人,居然還有臉笑。
他抬手怕了拍她的腦袋“我全家也包括你,所以你就是小孩?!薄澳闳铱蓻]包括我?!彼捱^來后,寧大龍就迫不及待的把她的戶頭分出來了,那時候陸南沒提要把她的戶頭放在他的戶口本上,她的戶頭就此成了獨戶。
“不包括你,你躺在我旁邊作甚?”
她翻了白眼“我臉皮厚,我不要臉,總行了吧!”
陸南拿起扇子,側(cè)過身,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扇著扇子“下午我沒有要罵你的意思,只是看你熱成那樣又想到你滿身都是傷,心里不痛快。”
他居然和她解釋了?。?!
不應(yīng)該的。
這不符合常規(guī)。
“你說你,真想鋸門檻也該等身上不疼了,等涼快一些在去鋸是不是?!?p> 寧汐依然覺得委屈“我怕你出入不方便,還有錯了?!?p> “你沒錯,是我錯了,我不該罵你,不該坐輪椅。”
寧汐的心狠狠的揪著疼了一下,他是不坐輪椅,現(xiàn)在躺在她身邊的人就不是她了。
他……
大概還是很后悔沒能把寧紅娶進門的吧!
“很晚了,睡吧!”陸南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腰上,時不時抬起扇子扇幾下。
寧汐睜著眼看著已經(jīng)布滿灰塵的土墻,想著陸南的話怎么也無法入睡。
前世,她和他離婚后,他一個人過了大半輩子,每年都會偷偷去看她。
她以為他是放不下她。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在自作多情嗎?
今晚注定是個無眠夜。
*
大山里的清晨空氣里水汽很重,帶著泥土特有的土腥味和青草的味道。
天將明未明,村里的犬吠聲、雞叫聲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緩緩睜開眼睛,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圍,要不是眼前的一切太過熟悉,她肯定以為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躺了一會兒,懶洋洋的下了床,推開門踏入院中。
外面天將亮未亮,隆重的大霧彌漫在天地間,遠處的山巒、樹木、房子都在濃霧中時隱時現(xiàn)。
前世,后面的7年她生活在沒有炊煙的城市,如今再見到這般景象,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原來這么美。
美景再美,她也是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欣賞的,今天她還想上山采一些草藥,用得上可以留下,用不上的拿去鎮(zhèn)上還能換一些錢。
“起了,快去洗漱吃早飯了?!标懩蠌臐忪F中現(xiàn)身,他似乎不太精神,昨晚也失眠了?
“嗯!”寧汐應(yīng)了一聲,走到井邊往井里丟入水桶,利索的扯起一桶水,洗漱。
陸南熬了高粱粥、蒸了饅頭,還夾了一盤咸菜,高粱粥已經(jīng)盛到碗里了,就連筷子也都擺好了。
“還加了紅豆、綠豆、花生?!睂幭@呼出聲,這個年代的人熬粥就是熬粥,根本不知道粥里可以加各種蔬菜、肉、各種豆類的,陸南怎么突然想著在粥里加紅豆這些的。
“我在部隊的時候食堂都是這么做的,家里正好也有這些就加了。”陸南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人已經(jīng)來到桌前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饅頭咬了一口。
寧汐低頭喝了一口溫熱的高粱粥,舒服的瞇了瞇眼“比白粥好喝多了。”
“喜歡,以后都這么熬粥?!标懩夏樕蟿澾^一抹笑,因為太快,寧汐沒來得及捕捉到。
寧汐咬了一口饅頭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嗯!咱家后院不是挺多菜葉兒的嘛!改天把菜葉加到粥里,說不定也好吃。”
“好?!标懩系吐晳?yīng)下。
“我一會兒要去山里轉(zhuǎn)一圈?!?p> 陸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寧汐是個坐不住的,在家根本待不住,她今天能給他打招呼,已經(jīng)算萬幸了。
吃完飯,在陸南的堅持下,抹完藥,抹了藥酒,寧汐裝了幾個饅頭,背上背簍準備出門“中午我應(yīng)該不會回來?!?p> 山里空氣比上下更潮濕,山間小路之間的野草間全是水汽,沒走多遠已經(jīng)打濕寧汐的褲腳。
她走的很慢,原本就有些疼的腿,被陸南用力揉完藥酒后就更疼了一些。
上河村后面的大山是一座沒有開發(fā)的原始山林,這山上除了偶爾上山砍柴的村民,還有村里的中醫(yī)楊爺爺時不時會山上找草藥外,很少有人上山一路上一個人沒有。
這一路連草藥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應(yīng)該都被楊爺爺采走了。
楊爺爺年齡大了不敢偏離小路,只敢繞著小路找草藥,她尋著楊爺爺?shù)哪_步去找,肯定是找不到草,為了能采到草藥,她偏離了上山的小路,朝著無人涉及的山坡走去。
終于她發(fā)現(xiàn)了一株雷公藤,趕忙抓住樹干,小心翼翼的移過去,還沒有靠近雷公藤,她又發(fā)現(xiàn)了幾株黃連。
抬手擦了擦汗水,寧汐瞇了瞇眼休息了一會兒,又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腿,繼續(xù)在周圍找草藥。
這些地方楊爺爺應(yīng)該沒有來過,周圍有不少草藥,她蹲在地上收割草藥,好半晌才摞了一個位置繼續(xù)挖。
寧汐這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山溝里彌漫起濃霧才站起身往山下走。
顧不上隱隱作痛的腿加快了腳步,必須在大山籠罩在濃霧前找到下山的小路,小路是大家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踩出來的,不算平整卻也算是一條路,其他地方是不是會出現(xiàn)一個大坑或者凸起,白天能看見還好,起了霧看不清路,要是沒注意摔進坑里就麻煩了。
終于,在濃霧把大山全部籠罩前,她找到了下山的小路,一路順著小路小心翼翼的朝著山下走。
因為霧太大,她走的很慢,等她走下山,天已經(jīng)黑了,她自己也成了個水人,頭發(fā)上、臉上、衣服上全是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