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東璃子離昭告天下,沈家“通敵叛國”的罪名平反。
知道沈家是被冤枉的那一刻,很多朝中老臣都盼著皇上能夠以朝廷的名義昭告天下啊,如今,終于等到了。
柳大人在寫圣旨的時候,都忍不住眼眶發(fā)熱,哆嗦著雙手,好長時間才將圣旨寫好。
而溫家,這一次真的成了過街老鼠,大門前被百姓們圍得水泄不通,爛菜葉子,臭雞蛋砸的到處都是。
當初,沈家“通敵叛國”的時候。頂多有人指著府門罵上兩句,還真沒有幾個扔爛菜葉子的。
柳大人回到家里,眼眶還是濕潤的。
柳夫人也有些感慨,終于等來了真相大白的一天,以后,他們女兒就等著沈云楓回來后完婚就可以了。
云煙閣。
沈云煙直到東璃子離的決定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東璃子離看著坐在那里東倒西歪的東璃慎銘,有些感慨,這孩子長得還是挺快的。
“皇上有心了。”
沈云煙道謝。
“不過是借花獻佛,不值一提。”
人,是沈云楓抓來的,他不過是審了一下而已。
現(xiàn)在看來,這沈云楓還真是好計謀啊,知道自己若是憑一時匹夫之勇殺了趙非南,那他們沈家的冤屈不可能這么快就大白于天下。
不過是自己解恨罷了。
東璃子離抱過東璃慎銘,經(jīng)常忙到很晚,很少和東璃慎銘相處,這一抱,東璃慎銘還真有些抗拒。
小嘴一撇,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東璃子離笑笑,將孩子交給了弄影。
弄影抱過孩子,出去了。
東璃子離握著沈云煙的手,漫不經(jīng)心,又有些刻意的語氣。
“你哥哥,應該會滿意的吧。”
“……”
沈云煙不語,她哥哥的想法,她還真不好揣測,尤其是,他上次離開,都把云碩帶走了。
皇上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
可再怎么走,她還在宮里。
哥哥是不會放下她走遠的。
一個月后,廣夏那邊傳來消息。
太子廣泊染發(fā)動兵變,將皇上架空,成了太上皇。
而他黃袍加身,成了皇上。
一時間,局勢有些緊張。
東璃子離迅速讓仇寂弦?guī)Пチ隋\城。
以便支援冷離澈。
大軍出發(fā),多少有些耗時耗力。
還沒等仇寂弦到錦城呢,廣泊染就向東璃發(fā)動了攻勢。
冷離澈奮起反抗,廣夏那邊沒有沾到絲毫便宜,相互各有傷亡。
消息傳到東璃,大臣們都紛紛贊頌東璃子離有先見之明,早早讓冷離澈帶著二十萬兵馬去了錦城,要不然,錦城能不能熬過三天還不好說。
只是,這二十萬大軍,怕也阻擋不了廣夏多長時間。
前段時間征兵,還沒來得及操練,就這樣讓他們貿(mào)然上戰(zhàn)場,那是視人命如兒戲了。
東璃子離焦頭爛額,偏偏,朝中沒有能用的武將。
東璃和西離不一樣,西離那是馬背上的天下,可東璃,偏偏重文輕武。
以至于,沈家出事后,東璃就在也沒有能獨當一面的將軍了。
冷離澈和仇寂弦已經(jīng)派出去了,不能再將苑鴻彥也派出去了。
要不然,這朝中,就真的沒有可用之人了。
“皇上,大敵當前,老臣以為,可以以比武打擂的形式,招攬能人異士,為我朝廷效力?!?p> 一位老臣說道。
他的說法,遭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
東璃子離想了半天,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擂臺擺的時間不能太長,要不然,延誤軍機。
圣旨一下,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世家子弟,但凡有些功夫在身,且還對自己的功夫有點自信的,都躍躍欲試。
擂臺規(guī)矩,點到為止,不了出現(xiàn)人員傷亡。
臺上的兵器,都是用石灰沫涂抹了的,只要是沾到了身上,就是一道白色的印子。
白色的印子在哪里,就說明你傷到了哪里,若是在致命處,那就是亡了。
負責擂臺秩序的是苑鴻彥和柳大人。
這兩個人,是東璃子離比較放心的。
柳大人不懂,但是苑鴻彥也是自幼和沈云楓一起練過幾招的,雖不如沈云楓和冷離澈他們,但也不是什么花架子。
這擂臺上的把式,他還是看的很明白的。
誰是真打,誰是假打,誰和誰又是一伙的,都能看出來。
“苑大人,怎么樣?”
柳大人擦了擦汗,這都快十月了,天氣還是有些炎熱。
他年紀大了,真的經(jīng)不起折騰,但又不想辜負皇上的重托。
苑鴻彥搖了搖頭:“柳大人,現(xiàn)在臺上的這個,前面幾人和他對打的,都是比劃比劃就算了,沒出力?!?p> 柳大人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人是想找?guī)讉€托,然后自己上戰(zhàn)場博個功名回來,好光宗耀祖啊。
“他是誰?”
柳大人問著,就提起筆來,想要將他的名字記下來。
苑鴻彥攔住了:“柳大人,別急呀,這不才比了三天嗎?再等等看吧?!?p> “哼,這樣的人,進了軍營,也是禍害?!?p> 可不是嘛,就那幾招花架子,怎么就沒人能打贏他呢?
苑鴻彥轉轉眼珠,對柳大人耳語一番,就離開了座位。
這擂臺擺在這里都三天了,來來回回都是這個男子贏得,這明顯就是不正常嗎?
哪能這三天沒有一個不是這男子的家人來的呀。
苑鴻彥換上便裝,到了擂臺下,那個打擂臺的男子叫雷震業(yè),是離京都不遠的一個員外家的獨子,自幼就跟著一些游方的俠士一起學武,自以為有兩下子,就跑來試一試,想著能換一個將軍做做,回來他家里的產(chǎn)業(yè),不也能跟著翻一翻嗎。
可他的員外老爹不放心,他的一些游方俠士師傅更是不放心,于是就有了這樣的一種情況。
這雷振業(yè)的本事不咋地,可他的幾個師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們都聚集在擂臺下面,只要是看到有想打擂臺的,就拿著一些散碎銀兩讓他們放放水,如果來人不答應,他們就一哄而上,將人打的爬不起來。
這還怎么上擂臺呀。
苑鴻彥打聽到了這些,心里就將雷家給記上了。
他回到柳大人身邊,將事情說了一遍。
柳大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當場就要將那個姓雷的給趕走,苑鴻彥好說歹說才算了。
“柳大人,且讓他囂張幾日,待我搜集好了證據(jù),到時候呈現(xiàn)給皇上,他們雷家還跑的了嗎?”
“不起也得扒層皮呀?!?p> “這……怎么個扒皮法?”
苑鴻彥用手捏了捏,做了一個數(shù)錢的動作,柳大人笑了,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就知道坑人?!?p> 可心里,還是很贊同的。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比他會變通多了。
雷震業(yè)還不知道,他老爹的萬貫家產(chǎn),已經(jīng)被苑鴻彥給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