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
種種疑問讓陸靜秋有些慌亂,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的景物,在看到一顆歪脖子棗樹的時候,眼中的驚恐溢出了眼睛。
這個地方是她上輩子一直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個時候,夏琳跑來告訴她要和高澍結(jié)婚了,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不想就這么放棄,所以自己跑到山上玩了一出失蹤戲碼,想讓高澍緊張一下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自己跑山上后就后悔了,因為她往深山走的有些遠,迷路了,轉(zhuǎn)了幾圈都沒找到下去的路,只好在這棵歪脖子下坐著等著他們來找。
為了能讓他們快速的找到自己,拿著手電筒打著光源照著遠處,希望給他們提示,可惜沒等來高澍他們,卻把外村夜里來偷偷砍樹的男人引來了,看她一個落單漂亮的女知青,心中起了歹意。
那天晚上,她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硬生生的被人給糟蹋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錯過了爸爸的電報,也錯過了見媽媽的最后一面,后來也因為媽媽的事兒,她和爸爸有了隔閡。
追了多年的男人娶的不是自己,身子被人糟蹋,媽媽的離開,多重打擊下,她變得沉默寡言,精神也一度崩潰,甚至錯過了那年的高考。
知青們在那一兩年內(nèi)通過考試都走完了,她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女人在村里,少不了被村里不務(wù)正業(yè)的男人騷擾。
后來還是高澍帶著陸爸爸來了十里村,才知道女兒這些年的遭遇,硬是把她接回了家,回到家后每天在大院看著夏琳和高澍秀恩愛,更是刺激的她加重了病情,最后爸爸不得已把她送去了療養(yǎng)院,本以為日子會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沒人知道,陸靜秋遭受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十年,十年足以讓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瘋子。
家人在的時候你是在天堂,不在的時候那就是地獄。在那里,所有的醫(yī)生護士都將她當成傻子來對待,不聽話就電擊你,電到聽話為止。
稍微反抗就會虐待侮辱她,經(jīng)常吃到變質(zhì)的食物,吃的一度得了腸胃炎,簡直不把她當人來看待,半年的時間里,她從一個正常體重瘦的只剩皮包骨頭。
但每次家人來看她,醫(yī)生就說她不聽話,絕食導(dǎo)致的,自己怎么解釋,爸爸和小姨根本不相信。
直到爸爸出事兒,她求著小姨幫自己辦了出院,出院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才逐漸恢復(fù)了正常的生活。
感謝老天,讓她來到了她噩夢開始的地方。
要逃么,不,她要救贖自己。
陸靜秋想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后,突然鎮(zhèn)定了下來。
拿著手電筒起身,在周圍翻找了一圈,找了一根很尖銳的樹枝拿在手里。
然后又撿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裝在兜里,藏在隱蔽的地方。
用手電筒照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差不多就這個時候。
“剛剛明明有個人,怎么沒有了?”
陸靜秋藏起來沒過五分鐘,一個黑影就從樹后面走了過來。
“你是在找我么?”
“呦呵,是個女的?嘿嘿?!睕]等那人看清自己,陸靜秋就從后面一個石頭塊狠狠地扎到了他頭上。
“啊,你個娘們,哪個地方的。竟然敢打老子?!蹦腥艘贿呂嬷^,一邊說著,身體踉蹌了幾下,正要找東西來對付陸靜秋。
可惜陸靜秋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用樹杈子最尖的地方插在了男人大腿上,疼得男人大叫了一聲:“啊,臭婊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打我干什么?”
“無冤無仇,哼,咱倆的仇大了去了,說大半夜的你來這里干什么?不會是想禍害小閨女吧。”
“我沒有,我是來砍樹的?”
“偷樹呀?!?p> “我沒偷。”
陸靜秋可不想聽他狡辯,自己又是一叉子,這次差點兒傷到那人要害,男人嚇得一個哆嗦,也不顧疼不疼了。
撐著疼痛,拽著陸靜秋手中的樹杈子,起了身:“媽的,今天我不收拾了你,就對不起我這一身的傷?!?p> 陸靜秋饒是再有準備,也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量,眼看男人要把她的樹杈給奪走,陸靜秋一個緊身,一只腳,直接踢在了他兩腿之間。
疼得男人嗷嗚了一聲,直接兩手捂襠疼得跪在了地上。
“王富貴是吧,今天我就毀了你這個爛透的男人,看你以后還怎么禍害女人?!?p> “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打什么主意,姑奶奶,我錯了,饒了我吧?!?p> “姑奶奶我是上天派來懲罰你的山神女,王富貴,你之前禍害的女同志,我可是一清二楚,今天就是你的報應(yīng)?!?p> “姑奶奶,我不敢了,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我只和俺們村的寡婦睡過幾次,平日里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兒,今天來砍樹,也是賣給林場掙點小錢花花,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p> 陸靜秋可不相信他的鬼話,想著上輩子的自己,心中的恨意漸濃,拿著一顆石頭,就要往男人身上砸。
男人見求饒不管用,踮著腳瘸著腿地往后山跑。陸靜秋憋了一輩子的怨氣,怎么可能放過他。
拿著樹枝和石頭就追了上去,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聽見輕微的“嗤”地一聲,卻伴了聲凄厲悠長的慘叫聲音越滾越遠。
陸靜秋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下面,竟然是個很陡的斜坡,不死也能讓他摔殘廢了。
見地下半天沒動靜,就知道那人兇多吉少,這一刻,陸靜秋緊繃的心突然崩塌,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
“靜秋,你身體怎樣?頭還暈不暈?”
正在此時,昏迷中的陸靜秋忽然坐了起來,閉著眼踉踉蹌蹌從地上爬了起來。
六月中的天氣,忽好忽壞,把夏收的人們指揮得明明白白,陽光依舊耀眼,鋪灑在每個角落,烤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十里村的人們白天黑夜不顧地忙著搶收,村長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場大雨。
要在大雨前把糧食收到倉房里。
陸靜秋那天晚上很晚才回來,回到知青點的時候,女生宿舍的人都睡了。
自己的消失,也沒有引起他們的關(guān)注,上一世就是這樣。
她就算凌晨狼狽不堪地回來,都沒有人在意。
自己竟然想著玩失蹤來引起高澍的注意,真是可笑。
沒想到自己臨終前的愿望竟然成真了,她想,一定是老天也在為她惋惜,給她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那天回來后,她就發(fā)起了高燒,一連三四天才漸漸好轉(zhuǎn)。
這三四天,她一直活在慌亂中,躺在床上時而興奮,時而恐慌。
興奮她竟然重生了,恐慌那人到底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