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區(qū)區(qū)致命傷
復(fù)活甲雖然功效神奇,但主要也是針對她的,寒洺淵只能算順便得到了一點治愈效果,后續(xù)的恢復(fù)效果只能靠他本身的身體機能。
這才不過七日,遠不到能任由他跋山涉水的地步。
常寧對此并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他為了面子隨口一說。
而當?shù)诙粘幤鸫矔r,發(fā)現(xiàn)寒洺淵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門檻上一副等著她出發(fā)的表情時,常寧才確信這貨是真的想跟她一同去打獵!
“你不要命了!”
“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真沒問題?!?p> 寒洺淵洋洋得意道:“以前受的傷比這還要嚴重,我同樣縱馬直驅(qū)敵營,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大破瑜國鐵騎,所以你信我,區(qū)區(qū)致命傷,不足掛齒?!?p> 常寧:“……”
若不是她看過書,就真信了他這滿口忽悠。
大破瑜國鐵騎是真的,但不是憑一己之力,而是率領(lǐng)五萬越甲軍沖鋒陷陣,經(jīng)過一番激烈廝殺,方才將敵方主帥斬落馬下。
常寧無意與他爭執(zhí),他想去便讓他跟著,若是途中體力不支,就地等她回來也是可行的。
“路上不行了就說話。”常寧憤恨的丟下一句,率先朝前走。
寒洺淵不置可否,隨即跟上,心里卻道:男人怎么能說不行呢!
于是常寧帶著僅有的趁手工具——鐮刀,背上一個補了巴的背簍,帶著病秧子寒洺淵便愉快的上路了。
寒洺淵看在眼里,也沒問這樣的東西算哪門子打獵,最多抓個兔子,恐怕連山雞都捉不住。
得虧自己跟著,不然常寧只怕又要撿一筐地皮菜回來。
常寧也是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不管,步子卻放得很慢,一路走走停停等著寒洺淵。
于是走到上次常寧撿地皮菜的地方時竟花了一個多時辰,這讓常寧越發(fā)堅信自己帶了個累贅。
“里面沒路了,你就在這里等我,我一個人朝里去看看?!?p> 寒洺淵哪兒肯,“我又不是來踏春的。”說完自顧自撥開草叢繼續(xù)往前走。
常寧阻止不了,便也不攔著,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嘀咕著罵了兩句“犟拐拐”。
又朝前走了約摸半炷香的時間,寒洺淵突然停下,朝她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有兔子?!?p> 常寧眼前一亮,瞬間沖上前去,“在哪兒呢?”
“那邊。”
常寧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矮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灰毛的野兔子。
“今晚就決定吃烤兔子了!”
常寧擼起兩只袖子躍躍欲試,卻被寒洺淵伸手擋下。
“野兔子跑得快,直接上手抓不住的,得用腦子!”
常寧黑了臉,這是諷刺自己沒有腦子?
只見寒洺淵彎腰從地上撿了一枚小石子夾在兩指之間,眸光中狠厲一閃而過,隨后右手一揮,一陣風(fēng)聲從耳邊破空而過。
“嗙!”
一聲輕響之后,原本那啃草的兔子兩腿一登,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常寧:好吧,是我膚淺了,我就是沒腦子。
她竟然還想追兔子,這都是什么原始落后想法,還好剛剛沒有追出去,不然可在寒洺淵面前丟盡了人。
常寧咧嘴一笑,萬分敷衍的朝寒洺淵鼓了鼓掌,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死兔子撿了起來。
野兔子個頭普遍都不大,一只肯定是不夠他們兩個人吃的。
而且野兔子算野味,有些有錢的人家就圖這一口,倒手倒是能買幾個小錢。
剛好有寒洺淵這個外掛在,于是常寧決定一舉搗毀兔子窩,將它家一鍋端了。
兔兔那么可愛,當然要含淚多吃兩碗!
都說狡兔三窟,現(xiàn)實卻是何止三窟。
常寧勘察周圍的情況,光是可疑的洞口就有七八個,她將周圍地勢不方便埋伏的幾個洞口堵死,只留下了三處視野開闊的洞口作為埋伏點。
然后拉著寒洺淵站在其中一個洞口不遠處,又給他手里塞了四五顆小石子,保證他能肆意發(fā)揮,一發(fā)一個。
然后常寧生火點燃了一堆干草塞進其中一個洞口,滾滾的煙塵很快就在洞中蔓延。
約摸過了一刻不到,地下隱隱約約有聲音傳出來,似乎是兔子爭相跑動的聲響。
常寧將背簍取下來倒扣在其中一個洞口上,只聽得噗通一聲,就有一只慌不擇路的野兔落到了陷阱里。
而寒洺淵守著的那邊也有兩只逃了出來,他眼疾手快,迅速射出兩枚石子,夾雜著內(nèi)力的石子一瞬間擊碎了兔子的頭顱,幾乎連掙扎都沒有,就直接升了天。
“抓到了!”
寒洺淵喊了一聲,常寧抬頭看去,見他手中提著兩只兔子朝她走來。
那一刻,常寧覺得寒洺淵的身形都高大挺拔了起來。
“一共四只,收獲不錯呀!”
常寧笑著將那只活兔子的腿用柔韌性強的嫩樹枝捆了起來,將它扔進背簍里和其他苦命的小伙伴放在一起。
那小兔子剛開始還試圖掙扎,或許是發(fā)現(xiàn)掙扎無果,知道要保存體力,很快便停止了動彈,只是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四處亂瞅。
為了避免它中途掙開束縛逃了,常寧用藤條從背簍的縫隙里插了進去,橫七豎八的做了個網(wǎng)狀的蓋子將它困在里面。
“這下看你還怎么逃!”
常寧滿意的拍了拍背簍,然后彎腰去背,寒洺淵卻快她一步,一手輕松將背簍提了起來,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常寧連忙提醒:“你背上還有傷!”
寒洺淵受的是貫穿傷,后背可也有一條兩寸的傷口,這背簍是竹篾制的,磨在傷口上可不是一般的疼。
但寒洺淵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道:“后背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沒事?!?p> “這么快?你真是人嗎?”
寒洺淵勾唇笑道:“你這是在夸獎本王是真龍?zhí)熳訂幔俊?p> “呵呵,你當是夸獎,那就是夸獎。”
還真龍?zhí)熳幽?!一個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還敢以真龍自稱。
常寧敷衍的配合他,然后率先在前面帶路,“這些兔子已經(jīng)足夠了,我們下山吧!”
待她轉(zhuǎn)身離開,寒洺淵這才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后將右手反折伸進背簍與后背之間,減少了一點摩擦。
果然,他也只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