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近女色
“你要做什么?”
沒有覺得胡鬧也沒有呵斥,李蕭然的聲音很平靜,他的妹妹看似柔弱,但總在一些大事上有著令人驚嘆的決策。
這個么,雖然有了大致的想法,但必將束手束腳。
「要不要告訴他,你妹子已經(jīng)被奪舍了,現(xiàn)在在里面的是集可愛漂亮一身的我……」
好像太不要臉了一點。
云裳決定還是先按下不表。
蹙起秀眉,“大哥,你這幾日奔走肯定也了解到了不少細節(jié),現(xiàn)在說與我聽,能不能翻身就看有沒有破綻了。”
李蕭然本燃起的情緒一下低落了起來,沉聲道:“案件三司會審,卷宗也經(jīng)過層層遞交……”
“我要知道你所了解到的,我可不想聽官話?!?p> 李蕭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云裳甚至都未喊他大哥,可錯愕了幾息便恢復如常。
是啊,如果按照正常的卷宗走,他們李家就是該死的巫族余孽。
呈交上去的卷宗大都是被完美修飾過的,至于是不是屈打成招,誰會在意呢。
只要能澆滅陛下的怒火,犧牲一位小小的修書吏員,有何不可。
“大哥,我們可有仇家,或與人結(jié)怨?”
“未曾?!?p> “那可有站黨立派?”
“也未曾?!?p> “……”
那就奇怪了呀,就算是政治犧牲品也得有個理由啊,就因為是父親正好是文閣中人?
突然這一想法,一下子讓人猛的一激靈。
文閣……
真正的罪魁禍首就在文閣中,以至于要拉父親下水,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大哥,你可知在父親的同僚中有哪些家事顯赫且官位閑散之人。”
問完,剛剛還激動萬分的云裳突然又泄氣了,自知是個愚蠢的問題。
知道了又如何,既然能被拉下水就足以證明對方位高權(quán)重,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只會讓事情雪上加霜。
現(xiàn)在要做的,只有證明這次的事件并非李家所為,也并非是巫族余孽。
至于真的幕后真兇,等他日查出,必揪出來打一頓,絕不姑息。
“云裳?”李蕭然見自家妹子表情變了再變,猶豫了一下,繼續(xù)道:“能進入文閣的除了考取功名外,都是家事顯赫亦或是為之后進入官場派來打磨的,要說與父親比起來,應(yīng)是有半數(shù)以上。”
對于這個回答,雖然心里有數(shù),但難免還是會失落。
「官員甚多,無異于大海撈針,再好好想想擴展下思路?!?p> 云裳再次整理了事情的所有始末:
皇后突然病重,太醫(yī)院束手無措,太子每日前去探望。
直到有一日,一位小宮女說漏了嘴,說最近后宮里盛傳一本神書,也許可以救皇后。
太子半信半疑,找來這神書一看,臉色大變。
這哪是什么醫(yī)書,而是巫族的巫術(shù),在平京城內(nèi)是明令禁止的。
當下大怒,將小宮女抓了起來審訊,結(jié)果也不得而知,但在神書的最后一頁上賀然寫著。
著:李陽一
……
這件事怎么想都透著蹊蹺,更別說在皇宮中長大的人精,可治罪抄家僅僅用了一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要說其中沒什么,云裳打死都不相信。
“大哥,能知曉三日后樂女登臺有哪些官員會來嗎?”
李蕭然苦笑,他本想讓自家妹妹逃離這苦難之地,就算只逃出一人都行。
可看來,自家妹子另有打算。
“別說這個,就算現(xiàn)在讓我赴死,只要能救回你們,我都樂意?!?p> “大哥,別說這不吉利的話。”
「我覺得我還能再活一活啊,別動不動要死要活的?!?p> 云裳扯開了話題,“可去看過母親?她如何?”
李蕭然搖頭,“母親被關(guān)在教坊司的雜役房,那邊人多混雜,要疏通的人大都是無賴,怕是收了錢不辦事?!?p> 云裳的內(nèi)心又再次莫名的刺痛,瞳孔微顫,虛扶了一下。
“那我靜等大哥的消息?!?p> ……
三日后,教坊司前堂。
相熟的官員互相打著官腔,眼角余光時不時瞥向正方上坐著的幾人,要說這新進樂女的首次登臺,偶爾有幾個大人物也不足為其,畢竟誰不愛美人,尤其還是那種之前家世顯赫卻犯了錯被貶的,以前只可遠觀,現(xiàn)在么,成功激起了征服的欲望。
手里捧著雛菊竹林勾勒的青花茶盞,茶蓋輕輕磕著杯沿,上好的茶香不經(jīng)意的四溢,刑部侍郎周永敬呼出一口氣,淺抿了一口。
“沒想到,正四品的吏部大忙人也會來教坊司尋樂子,怕是沒那么簡單吧?!?p> 一身緋袍,繡云雁的正四品官員,輕嘆道:“周大人來得,我就來不得?怕是周大人也別有目的吧?!?p> 這文官說話就是陰陽怪氣,不暗諷幾句就渾身不舒服,話里藏話,聽得楚武將一陣難受。
“我說你們兩個,來挑女人就挑女人,最看不慣你們這些讀死書的人,虛偽。”
楚武將的話很直白,就差直接說出讀書人沒用這幾個字了,在平京,文人勢弱,在武境者眼里更是弱上加弱,除了那張嘴皮子還能做什么。
周永敬同吏部曹大人曹宏心里同時罵了一句:粗俗!
但愣是沒吭聲,目光卻投向了同一處,
一位青衣的少年,眉目如星,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他只是靜靜的坐著,就已經(jīng)非常吸引人注意,腰間玄色的腰帶襯著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雙手,溫潤如玉中又帶著凜然的肅穆,可就是一點兒也不矛盾。
好看,這人真是太好看了。
可要是了解此人身份的話,也一定會如周永敬和曹宏一樣,吃驚萬分!
少年正是陛下欽點玉法宮中宮主的愛徒——白奕
要說這玉法宮,可是平京城內(nèi)唯一與武境強者并存的存在,精通命理,天術(shù),術(shù)法的法士。
他們只聽命與陛下,連皇室中的其他人都無權(quán)過問與命令,有著相當高的地位,一開始有不少文官死諫,說法士禍國,恐惑亂國之安危。
誰曾想,陛下一句賜死,硬生生讓數(shù)名文官血撒大殿之上。
之后,無人敢言。
這是其一,另外......
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法士還好女色的啊,他們不一般都是潛心修煉,爭取早日悟得天機,掌握天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