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姐命苦
“哎喲!”
摔倒在地的陸霜星一聲摻叫,捂著腰就哭嚎了起來。
“來人吶!姜歲穗以下犯上,要殺死她的嫡母啦!
來人吶!快來人吶!快把這個心狠手辣的小賤人給本夫人關去靜室!”
跟著陸霜星一起來的小廝侍女們聽見聲音,一股腦的都跑了進來。
姜文汐一邊上前攙扶陸霜星,一邊還不忘指揮下人:“都愣著干什么?沒看到姜歲穗傷害母親么?還不快把她抓起來送去靜室?”
小廝婢女們連忙涌向楚云疏。
月華見狀攔在他身前,宛若一個護食的小狼崽子:“都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打誰!”
楚云疏心頭微震,抬手將月華拉開:“他們這么多人,你攔不住的?!?p> 月華眼眶一紅:“可是二小姐,奴婢不能眼看著她們欺負你呀...”
楚云疏嗤笑了一聲,看向這群躍躍欲試的下人,眼神凌厲:“本小姐就站在這里,我倒想看看,誰敢動手!不要命的,盡管上前來試試!”
這囂張的語氣,狂傲的姿態(tài),倒是讓下人們有些猶豫起來。
今日戰(zhàn)王殿下在府中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二小姐的偏愛,這是許多人都看在眼里的,這事在府中已經傳了個遍,他們自然也都有所耳聞。
以前二小姐哪里敢這么硬氣,她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只是從最近這段時日開始,她才變得學會反抗。
前些日子董管事的事情發(fā)生時,他們還曾私下里議論過,說二小姐是不是瘋了,居然敢跟夫人和大小姐對著干,如今看來,純粹是因為找著了戰(zhàn)王殿下這個靠山。
雖說大家都知道,和戰(zhàn)王殿下有婚約的人是大小姐,可現(xiàn)在畢竟還沒成婚不是?
如今殿下眼前的紅人是二小姐,不管日后事情會怎樣發(fā)展,至少現(xiàn)在的二小姐是得罪不起的。
這些常年在相府里謀生的下人,自然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
如今楚云疏這么一說,倒是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動手了。
見下人們不動,姜文汐厲聲呵斥:“府上養(yǎng)你們都是干什么的?如今你們連本小姐和母親的話都不聽了嗎?區(qū)區(qū)一個姜歲穗,你們也能怕成這樣?!”
放在以前,下人們自是不怕的,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下人站了出來:“夫人,大小姐,靜室是關押府上罪孽深重之人的地方,沒有相爺?shù)拿?,奴才們哪里敢把二小姐送過去呀...”
姜文汐瞪向說話的那人:“放肆!母親的意思就是爹爹的意思!讓你們抓就抓,哪來那么多廢話!”
楚云疏漫不經心的開口:“是嘛?既然大姐說這是爹爹的意思,那不妨把爹爹請來,只要爹爹親自開口,這些個下人們又豈敢不從呢?”
月華立刻雙手叉腰,雄赳赳的仰著脖子:“是啊!大小姐不如把相爺請來,這樣的話,抓二小姐是不是相爺?shù)囊馑迹蠹乙粏柋阒?!?p> 那下人也立刻應和著:“大小姐,奴才們沒有聽到相爺親自下令,實在不敢輕易動手,不如,小的這就去把相爺請來?”
有人出了頭,剩下的人也都鬧哄哄的跟著起哄。
大家左一句請相爺,右一句不敢擅自動手,氣的姜文汐母女渾身發(fā)顫。
趁著房間里一片混亂,楚云疏拉了拉月華的袖子,小聲在她耳邊叮囑,讓她趕緊去請姜相。
這一邊,姜相剛剛送走戰(zhàn)王殿下不久,才回到書房里坐下,門外就有小廝來敲門。
“相爺,瑾蘭閣的月華姑娘求見?!?p> 月華?
歲穗身邊的那個侍女?
想到今日在花園里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姜相一陣頭疼。
他擺了擺手:“不見,讓她有什么事明日再說?!?p> 小廝面色為難:“看月華姑娘的樣子似乎有些著急,相爺您真的不見見么?”
姜相本就心煩的很,當即皺起了眉:“說了不見就是不見,讓她回去?!?p> 小廝不敢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姜相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正準備休息一下,就聽見門外月華扯著嗓子大喊的聲音。
“相爺!二小姐快要被夫人和大小姐打死了!您真的不去看看么?
您今兒若不去,只怕明兒再想看到二小姐,就只能看到她的尸首了??!
相爺!二小姐命苦喲!她自小就沒有娘親疼愛,如今大了,眼看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哐啷!”
月華話說到一半,姜相陰沉著臉摔門而出,嚇得月華把后半句話直接給憋了回去。
她抬著圓鼓鼓的小臉,可憐巴巴的看著姜相:“相爺,求求您快去救救二小姐吧,她還受著傷呢!”
攔著月華的小廝一臉無奈又無辜的拉著臉,同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姜相:“相爺,奴才實在沒能攔住月華姑娘,還請相爺恕罪...”
姜相看著月華,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戰(zhàn)王殿下才剛走,后院就開始鬧起來了,這群女人怎么就不能讓他省省心呢?
他繃著臉:“瑾蘭閣那邊什么情況?把話說清楚,若讓老夫發(fā)現(xiàn)你言過其實,老夫定不饒你!”
月華“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的磕了個頭:“今日戰(zhàn)王殿下來府上賞花,期間不過是和二小姐多說了幾句話,誰曾想竟惹得大小姐不快,一氣之下帶著夫人一起去了瑾蘭閣找二小姐出氣。
可憐二小姐什么也沒做,就要承受這無端端的怒火,這要是讓戰(zhàn)王殿下知道了,只怕是要自責自己今日不該同二小姐多說那幾句話。”
月華哭的滿臉都是眼淚,姜相卻覺得自己才是真的欲哭無淚。
戰(zhàn)王今日和歲穗多說的,那哪是幾句話啊...
他們二人獨處了少說也有一個半時辰,只怕百句千句也都說完了吧。
姜相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自己的夫人他了解,月華的話雖然有些夸大,但他若真的放任瑾蘭閣那邊不管,只怕歲穗免不了又要吃些大苦頭。
看今日戰(zhàn)王殿下對歲穗的態(tài)度,倘若歲穗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這個丞相也就算是做到頭了。
念及至此,姜相一甩衣袖走下臺階:“走吧,去瑾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