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我是誰

　　他像是一尊佛像，或者說，一個神。

　　坐在王座上，靠著人們的信仰滋潤而活。

　　在聽到大門被扣上之后，拄著頭閉目養(yǎng)神的凱·希爾達緩緩抬睜開雙眼，在逆光的掩映下，那一只赤紅色的瞳似乎散發(fā)著幽光：“艾克希特·德雷特·約瑟，這是誰？”

　　“我尊敬的首腦，這位是我在街上撿到的小可憐，她差點兒被三個巨噬怪捕食，還請您網(wǎng)開一面，救救她！”

　　當(dāng)乞丐說完這番話之后，凱·希爾達的視線緩緩移動到殷月禮身上，而后一揮手，一只跟何靈一樣的金毛跑了過來：“那就請這位客人驗證一下身份信息。”

　　殷月禮看了乞丐一眼，而后者一碰她的胳膊，讓她快些將手放上去，殷月禮只好照做——

　　也不知道這個系統(tǒng)里的信息更新了沒有。

　　我到底是我自己，還是薇拉？

　　“滴！信息采集完畢，即將進行比對，請您稍后！”

　　不過，這里的小金毛工作效率似乎沒有何靈那么高，也有可能是凈土中有悟道的限制，他們沒有辦法將人工智能發(fā)揮到極致，工作效率低下了不少。

　　“我親愛的客人，你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

　　“這聽起來真像是一個哲學(xué)問題?！?p>　　殷月禮吐槽了一句，本想緩和一下氣氛，可沒想到這句剛說出來，乞丐以及其他祈禱的民眾都像自己投來了不可思議和厭棄的目光，旋即，她學(xué)著乞丐的模樣鞠了一躬：

　　“我尊敬的首腦，我是……”

　　我是誰？

　　我要說我是殷月禮，一個被男朋友作為高利貸賭資賣到異國他鄉(xiāng)而失去一個腰子的可憐女孩兒？

　　還是薇拉，那個位人類屠宰場效力的工作人員，也是籠鳥會的新人？

　　殷月禮感覺自己說什么都不對！

　　因為現(xiàn)在DNA比對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如果和比對結(jié)果相反，那就……

　　“怎么了，我親愛的客人？”

　　看著殷月禮遲遲沒有回答，希爾達起身緩步走下臺階。

　　他的靴子在臺階上發(fā)出嘹亮的聲音，能夠感受到是一種很堅硬的皮革做成的，腰間佩戴的槍也發(fā)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左手還拿著一把刀，倒是讓人忍不住猜測他是一個左撇子。

　　很快，他就來到了殷月禮的面前。

　　抬起刀，直勾勾指著殷月禮，希爾達輕輕一笑：“自報家門，難道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殷月禮的大腦飛速旋轉(zhuǎn)，而后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咳咳，我叫殷月禮，是一個被拐賣來的人，我……我的腰子被噶了，你可以看，我身上還有傷口，我……我尊敬的首腦?！?p>　　微微挑眉，希爾達的刀隨著殷月禮的鼻尖緩慢地滑到她的下巴，再滑到她的脖頸，最后順著她的肋骨來到了女孩兒手指的地方。

　　“嘶——”

　　用刀一把劃開殷月禮的衣服，果不其然，里面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我親愛的客人，你盡可以在這里休息?！?p>　　希爾達剛說完，小金毛就帶著監(jiān)測結(jié)果出來了：

　　“報告首腦，這位是籠鳥會新人，薇拉?！?p>　　殷月禮：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