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所謂心?。ㄒ唬?/h1>
裴言川默默掙開,推辭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女子怎么能做這樣的事?!?p> “怎么不能做?我說可以便是可以?!崩钋瀛偹F馃o賴,將人攔腰抱起向洗漱臺那邊走去。
面對突然的失重,裴言川有些慌張,下意識抱住李清瓊的肩膀,紅著臉低聲說:“這樣于禮不合?!?p> “妻主,放我下去?!?p> 感受到懷里男子的掙扎,李清瓊只好妥協(xié)。
“好好好,你不愿意便罷了?!崩钋瀛偀o奈,將人放下,不由感慨自家夫郎什么時候才能不那么守禮。
雙腳落下地,裴言川理了理衣袖,心里明白他與妻主到底是不一樣的。他作為男子要知禮守節(jié),事事小心,不能逾規(guī)逾矩,往后更應(yīng)如此。
……
第二日,李清瓊念著昨日夫郎突然暈倒,又想起先前華大夫交代的話,便一早帶著夫郎去往醫(yī)館。
華大夫見著李清瓊笑嘻嘻的打招呼:“李大人又見面了?!?p> “嗯,您昨日說讓我有時間帶夫郎來瞧瞧,現(xiàn)在可不有時間了嗎?”李清瓊笑答。
裴言川在一旁聽著,扯了扯李清瓊的衣角,小聲問道:“妻主昨日生病了嗎?為何來醫(yī)館?”
“沒有,只是昨日碰見個孩子被人打傷了,我?guī)麃碇蝹?。阿言不必?fù)?dān)心?!崩钋瀛偱呐呐嵫源ǖ氖直嘲矒岬?。
“確實,李大人一向熱心腸。”華大夫在一旁搭腔。
“小郎君將手搭在墊子上?!比A大夫手心向上做出請的手勢。
“好。”裴言川依言將手放好。
華大夫慈眉善目的一張臉,笑起來更顯親切,因為上了年歲目光里多了些睿智,舉止卻不拘小節(jié),活像個老頑童。
裴言川坐在軟墊上,脊背挺得筆直。李清瓊則在一旁一直盯著自家夫郎看。
華大夫?qū)⑹址旁谂嵫源ㄊ滞笊险J(rèn)真把起來,沒過一會卻是皺起了眉頭。
半晌,華大夫?qū)⑹帜闷?,緩緩?“裴郎君貌似有很嚴(yán)重的失眠之癥?”
裴言川聞言點了點頭。
“有多久了?”華大夫問。
“月余?!迸嵫源ɑ?。
聽罷,華大夫吸了口氣,理了理她那并不亂的鬢發(fā),眉頭皺的更緊了,說道:“裴公子,你不說實情這我很難辦啊?!?p> 華大夫雖然人不靠譜,但是醫(yī)術(shù)很靠譜,有些事情大概把把脈也能知道個十有八九,問問題只是為了得到更準(zhǔn)確的信息,像裴夫郎這樣她可有些摸不清了。
華大夫的一雙眼睛很睿智,像是能把他看穿。
謊言被拆穿,裴言川的指尖輕微蜷曲,嘴唇微抿,呼吸有些慌亂,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阿言,沒事,我陪著你?!?p> 妻主沉穩(wěn)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有些冰涼的手被妻主溫暖干燥的手握住,心中的躁動似乎被微微撫平一處。
有多久?
一年?
兩年?
三年?
似乎是他當(dāng)初進(jìn)門的時候,又或者是妻主說他不配的時候,亦或者是妻主一臉愛意看著顧瀾的時候,他有些記不清了,或者說是不想記清,反正那都是過往了,追究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只要現(xiàn)在是好的那便好了。
裴言川頷首,聲音在發(fā)顫:“太久了,記不清了?!?p> “好?!比A大夫了然一笑,開始開方子,邊寫邊說:“我這先開點補氣血補身子的補藥,再開點助眠的,不過是藥三分毒,這助眠的得要失眠的時候吃?!?p> 不過所謂身病易治,心病難醫(yī),剩下的就得看他倆的了。
繼而,華大夫嘆了口氣,瞧了眼李清瓊,嘿嘿笑了兩聲,這老頑童自顧自的說了句:“心病還須心藥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