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氣得牙齒都快崩了的縣令
縣令已經(jīng)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只為救他那蠢貨侄子一命。
誰知燕姝又用那憤然不贊同的表情看著他,“大人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既然是我要選鋪子要建私塾,當然是我自己出錢啊,就是提前跟縣令大人請示一下,免得以后麻煩而已?!?p> 縣令心中暗罵,娘的這賤人,又擺了他一道!
說什么請示?分明就是怕他搗亂,提前威脅來了。
“本官乃一縣父母官,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縣令忍著滴血的心說道。
“既然如此,民婦也不好駁了大人的愛民之心,那就勞煩了。”燕姝面上十分客氣,起身向縣令行禮。
縣令是忍了又忍,牙齒都發(fā)出了“咯咯咯”的響聲。
就在縣令要繃不住的時候,燕姝起身了,“民婦出來已久,恐家中夫君擔憂就先走了,剩下的事麻煩魏大人。告辭?!?p> 縣令那一句“站住”差點脫口而出,想明白燕姝這是松口了,心里一時五味陳雜。
要感激她放過侄兒嗎?那可是自己用真金白銀和權(quán)勢地位換來的!
就他娘的生氣。
還不能說。
“既然苦主不再計較,下官也就不去叨擾府尊大人了。大人請稍坐片刻,下官這就去放人?!蔽嚎h丞也懶得跟他多說,打發(fā)了一句就走了。
縣令更是氣得差點昏了頭,說什么去放人,隨便派個差役去不就行了,這是把他當瘟神躲呢?就這么點破事兒還想去叨擾知府大人,一個個的咋不上天呢?
可無論他如何憤然都沒用,此時偌大的廳堂里就只剩了他一個人,甚至連個添茶倒水的都沒有。
好在等待的時間也不長,小半個時辰后就有差役來請他,說犯人已經(jīng)放出來了。
聽到“犯人”一詞的時候,縣令差點砸了手中的杯子,但還是忍住??傻瘸鲩T看到全身臟如乞丐,渾身發(fā)臭,傷口腐爛的侄兒時,他終于還是沒忍住爆發(fā)了。
“你們就是這樣看守犯人的?把人折騰成這樣?”縣令幾乎是暴吼出聲。
來過燕姝家的那差役恭敬行禮。
“縣令大人,我們自始至終都按照律法看守,犯人進來后就認罪畫押了,我們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他的傷是進牢房之前受的,可賴不到我們頭上?!?p> “一個小小的差役,還敢頂嘴?”縣令扭曲著臉呵斥道。
差役依舊不為所懼,“縣令大人,小人雖只是一名差役,卻也是正式領(lǐng)公糧的朝廷末官,大人別是看錯了前朝與新朝的律書吧?再有,我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辱他,一日三餐也給了,難不成還要將個罪犯當祖宗供起來?”
縣令:“……”
“疼,疼……”擔架上的人細細弱弱的嚷著。
縣令擔心侄兒,也沒了心思跟個小差役再爭辯。
關(guān)鍵是也爭不過。
縣令只能帶著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臭侄子回去了,馬車上,他糟心的捂著鼻子,心里也像是被灌了一肚子的臭水。
有把柄在謝珩手里,那夫婦倆他惹不起,魏縣丞是魏征的遠房親戚,他也惹不起。如今倒好,還被個末等的差役堵得啞口無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再轉(zhuǎn)頭看看還在各種嚷嚷不忿的侄兒,突然滿腔的精氣神就頹了下來,像是被霜打了的秋茄子。
“別再惹事了,算舅舅求你了,成不?”縣令有氣無力的丟下這句話,最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能消停幾日,可不過隔了一日就有流言傳了出來,說謝珩等人遭遇地陷肯定是做了缺德事老天都看不過眼,會試才會被取消資格的。
若只說謝珩一人也就罷了,可這流言卻是把其他幾家都給牽扯上了。誰家孩子受了天大委屈和驚嚇后,還要被人這樣造謠編排,誰能忍得下去的?
當日受到影響的就有一位考生是員外郎的獨生子,那員外郎本來聽后發(fā)了幾句火就打算息事寧人了,畢竟人在做天在看,也不是很在意。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那么多受他恩惠救助的百姓不在意,不過大半日的功夫,流言還沒有徹底發(fā)酵起來呢,縣令的侄子就被揪了出來。
那時候縣令的侄子都還在醫(yī)館里睡大覺,一窩蜂百姓提著鋤頭舉著鐮刀沖進來,愣是大白天的就將人給拖走了。
縣令留下來照顧他的仆從自然是要報官的,可他前腳剛踏入縣丞小衙門,那蠢貨就已經(jīng)被拖上知府衙門的臺階了。
因為許知府向來公正嚴明,即便常常板著臉不好親近的樣子,但本府的百姓也不像其他地方一樣那么怕見官。幾個膽子大的走在前面,敲響了鳴冤鼓,請知府大老爺為他們的員外大善人伸冤。
事情鬧得不小,圍觀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剛踏上歸途的縣令迫不得已又折返回來,給他這個惹事生非的侄兒擦屁股。
百姓們敲鼓時候,燕姝和謝珩正在知府衙門的后院“做客”,魏征也在,手中拿著些證物之類的。
聽聞事情,幾人都十分無語。
“我們能提供的消息也就這么多了。既然大人有案子需要處理,我們就先告辭了?!蔽赫髡f著便起身。
燕姝與謝珩也跟著起來,微微行禮。
“你們也當心些?!痹S大人點頭還禮后走了。
魏征還有別的事情,出門就跟燕姝二人分開了。
燕姝和謝珩饒了一圈,避開探查的耳目之后又饒到了府衙正門,看了好一出熱鬧。
“攤上這么個侄子,唉,前途都被拖累了?!鄙狭笋R車后,燕姝不禁感嘆。
謝珩卻淺淺勾唇,“就算沒有這蠢貨,我也不會讓他有前途?!?p> 燕姝:“……這話怎么說的?我一直沒問,你究竟抓住了他什么把柄,能把人吃得這么死?”
“三年前科舉,徇私舞弊的是他外家親戚,為此還傷了人命。這樣的人,我暫且留他是想著可能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燕姝一下子明白了,于是道:“等會試結(jié)束,你想個法子處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