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帥的眼里充滿了殺機(jī),此刻他已經(jīng)瘋癲至極。
老班主說道:“當(dāng)年你經(jīng)常受人欺辱,是師傅看你可憐,將你收入門下,做了一名戲子,你天資聰穎,學(xué)什么都快,而且你也肯吃苦,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能上臺頂戲。
師傅經(jīng)常對我們說,將來的戲班會指望你,可你……”
張大帥再也聽不下去了,極力的大喊道:“夠了,別再說了。我天資聰穎又怎樣?我吃苦耐勞又怎樣?最后師傅還不是將書梅嫁給了你,因為他自始至終都認(rèn)為我是個野種。
他是這樣認(rèn)為,你也是,整個戲班子的人都這樣想。”
“師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
張大帥根本不給老班主解釋的機(jī)會,咆哮道:“夠了,別再說,該死,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兩人談話間,戀魂劍已停止生長,劍身周圍的紅氣也正在逐漸消失,張大帥怒喊一聲:“它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p> 我看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朝戀魂劍甩去。
還好趕在張大帥的前面,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張大帥眼看著自己經(jīng)營多年的計謀失敗,氣急敗壞的他心有不甘,依舊伸手去抓戀魂劍。
戀魂劍上有了我的血,我便是它的主人,若有其他人觸摸,它就會發(fā)出電流反噬對方,將對方彈出數(shù)米遠(yuǎn)。
被甩飛的張大帥靜靜地看著戀魂劍飛入我的手中,他本想奮力的站起來,怎奈傷勢太重,掙扎了幾下便沒有力氣了。
“為什么?為什么?這些年我為了它付出了所有,最后它卻不是我的?!?p> 張大帥仰天長嘯,悲傷的訴說道:“老天為何總是喜歡捉弄人,三十年前是這樣,三十年后還是這樣,是老天針對我,還是我本不應(yīng)活在這個世上。”
說完張大帥雙膝跪在地上,眼睛漸漸失去色彩。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三十多年前的畫面。
“師哥,師弟,你倆快點(diǎn),嘻嘻!”
一個扎著兩個麻花大辮子的女孩笑著說,她是張武和劉趕的師妹——書梅。
劉趕和張武兩人都對她有好感,而書梅則是更傾心于張武。
三人的關(guān)系就這么一直僵硬著,誰都沒有說破。
“你慢點(diǎn)師妹,小武子,你停下,我有話跟你說?!?p> 張武巴扎巴扎眼,指著書梅遠(yuǎn)去的身影說道:“師哥,什么事?快說吧!師妹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p> 劉趕從他的言語中察覺到,張武對書梅也有好感,他自知自己比不過張武,便沒有將那個問題問出口,只是隨便敷衍道:“哦,沒事兒,我是想說讓你小心腳下?!?p> 張武會心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咳咳!咳咳!”
看到自己的父親咳嗽的厲害,書梅上前輕輕拍著背,說道:“爹,您怎么又咳嗽了?”
書梅爹將煙絲塞進(jìn)煙壺里,劉趕趕緊上前劃著一根火柴,幫他點(diǎn)燃。
“叭,叭,咳!咳!”
還沒等抽幾口,書梅爹又開始劇烈咳嗽,書梅先是白了一眼劉趕,然后又用責(zé)備的語氣說道:“爹,您既然咳嗽的這么厲害,還是少抽點(diǎn)煙吧!”
書梅爹喘著粗氣說道:“沒事,爹老了,今天讓你倆來是想跟你們說說書梅的婚事?!?p> 在門外的張武恰巧聽到這句話,他認(rèn)為師傅已經(jīng)把師妹許配給了劉趕,于是氣憤的他離家出走,至此再也沒有下落。
書梅猶豫好久才說道:“爹,我一直拿劉趕當(dāng)親哥哥看待,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書梅爹嘆氣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張武那小子了?”
書梅害羞的點(diǎn)點(diǎn)頭,劉趕見狀,為了掩飾尷尬,上前說道:“師傅,這些年我一直拿書梅當(dāng)妹妹看,真沒想過其他的,她既然喜歡師弟,不如您就成全他們吧!”
書梅爹看到懂事的劉趕,感到很欣慰,于是便讓他把張武找來,商量一下。
劉趕找遍所有地方,就是沒有找到張武。
跑出來的張武憤憤不平,暗嘆世間命運(yùn)不公,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將來定要出人頭地,一雪前恥。
老班主見張大帥還是執(zhí)迷不悟,于是便將三十年前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張大帥聽后眼角落淚,口中的血往外直流,他看著老班主艱難地說道:“師……師哥,我、我好傻,報應(yīng)……報應(yīng)來了?!?p> 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跪著死去。
老班主嘆了一口氣,說道:“天道輪回,蒼天可曾饒過誰?”
隨后老班主對我說道:“姑娘,既然戀魂劍已認(rèn)你做主人,你就將它留在身邊吧,只是我還有個請求,不知……”
我拱手說道:“您太客氣了,有什么吩咐您直說就行,晚輩定當(dāng)遵從?!?p> 老班主指著躺在地上的幾人,說道:“何憶和張武都是命苦之人,他們倆有著相同的遭遇,還望姑娘能不計前嫌,將他們安葬?!?p> 我想都沒想,直接答應(yīng)了,老班主很欣慰,臨走時說道:“我相信戀魂劍在姑娘的手中定能發(fā)揮它真正的作用,祛邪魔,誅惡鬼,將來就靠你了。”
說完老班主領(lǐng)著一眾鬼魂來到屋外,屋外的那些士兵哪里見過鬼,早就嚇得四處亂竄,找不見蹤影了。
我看著屋內(nèi)慘死的眾人,沈濤雖然惡貫滿盈,但他愛女心切,最后竟落得連投胎的機(jī)會也沒有。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只虛弱的鬼魂在輕撫著何憶的臉龐。
我一拍腦門,自言自語道:“嘖,怎么把她給忘了?!?p> “沈明雪,何憶的鬼魂出不來了,我看還是將它埋了吧!”
雖然我也不想打擾現(xiàn)在的氣氛,可時間不允許呀!雞已經(jīng)叫了兩遍了,若再叫第三遍時,沈明雪還不走就會魂飛魄散。
沈明雪淚流滿面,哭訴道:“君淚盈,妾淚盈。
羅帶同心結(jié)未成,江頭潮已平?!?p> 我聽到這句話后,沒有再勸阻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明雪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失在眼前。
直到沈明雪完全消失后,我才感嘆道:“愛情讓人欲死欲活,得到不珍惜,珍惜卻得不到?!?p> 一旁的清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感嘆了,這么多尸體呢!趕快埋了吧!”
我打了個手響,說道:“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