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8)
他們明明是情人般親昵曖昧的距離和動作,可是男人的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寒霜,冷血如蛇類。
沉啞的嗓音很有耐心的回答。
“相信我?!?p> “只要你聽話?!?p> 他彎腰,側(cè)著頭,幾乎快要貼住晏冉搏動的頸,滾燙粘稠的呼吸噴灑在那塊肌膚上,粘稠如密網(wǎng)。
嘴唇好像下一秒就會觸碰到那個脆弱的地方,親密如同情人耳語:“晏哥,要乖乖聽話呀,不然,我也幫不了你了呢?!?p> 那張看起來意外漂亮又散漫的臉,似乎很迷茫,眨了眨眼睛,竟然真的有種聽話的感覺。
——
一月的天氣是帝都最冷的時間段。
秘書抱著資料走了進(jìn)來,瞧著年輕又完美的企業(yè)家,心里激動,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晏總,這是打印好的文件。”
晏冉伸出細(xì)長如玉的手指捏了捏疲憊的眉骨,小幅度的點頭,“放這吧?!?p> 秘書的視線忍不住在那張被上帝獨厚的臉龐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悄悄的離開了。
門一關(guān),晏冉癱在了辦公椅上,閉著眼睛小瞇一會兒。
系統(tǒng):【你還睡,工作還有一大堆呢?!?p> 晏冉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這些我都沒有學(xué)過,搞不了?!?p> 隨便一個單子都是好幾十萬上百萬,只要晏冉一個沒看清,沒看懂,就會損失好幾十萬。
這些錢在現(xiàn)實世界里晏冉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原主這是晏家的繼承人,為了得到這公司的認(rèn)可,連性別都隱瞞的好好的,晏冉也不能把好好的公司給弄的破產(chǎn)吧,這也太丟人了。
可是晏冉覺得自己真的不是當(dāng)老板的料,她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腦殼就疼,胸口漲,渾身哪里都不舒服。
系統(tǒng):【不會可以學(xué),擺爛是沒有用的。】
晏冉:“哦,那我可能要從小學(xué)就開始打造?!?p> 系統(tǒng):【……那你就等著破產(chǎn)吧?!?p> 晏冉笑笑。
不過也確實如系統(tǒng)所說,這些東西還是得學(xué)一下,不然到時候公司真的破產(chǎn)了,那才是鬧笑話,原主給白月光買禮物,一甩就是一百萬,或者是永遠(yuǎn)刷不爆的黑卡,總不能到了她之后,就什么都沒有了吧,挺寒磣的。
晏冉去休息室洗了把臉,然后一臉嚴(yán)肅的拿出一個文件,仔仔細(xì)細(xì)的看過去。
不到五分鐘,晏冉的眼皮子就在打架,好像恨不得黏在一起。
就在她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客服系統(tǒng)用它那冰冷的電子音:【我來讓你醒醒神!】
一股電流,晏冉甚至都可以聽到“滋啦滋啦”的聲音,接著觸電的感覺傳遍她身體每一個角落,使她的神經(jīng)立即緊張了起來,渾身上下立馬都精神了,一絲困意都沒有。
晏冉臉色蒼白到透明:“謝謝啊,下次提醒我一下。”
#整個人都差點被電沒了#
系統(tǒng):【嘿嘿?!?p> 晏冉慌慌的。
這一忙,就忙到了很晚,公司里都空了,晏冉上輩子都沒有這么努力過。
揉了揉酸脹的脖子,晏冉開車回了別墅,這個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
這棟別墅特別的豪華,同時也顯得特別的空洞,沒有半分的人氣,靜得讓人心慌,璀璨的燈光折射處折射出繁復(fù)的光影,卻愈顯冰涼。
晏冉的父親常年在國外,自從晏冉接手了公司,一年到頭來基本很少回來。
晏父是個多情而又濫情的人,身邊的情人無數(shù),老了也并不懂得節(jié)制,晏冉時常都會在想,晏父恐怕就算是死也很有可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怪不得生出原主這樣的人。
打著深情的幌子,禍害了多少人。
晏冉洗去了一身的疲憊,頭發(fā)濕露露的不舒服,找了一個吹風(fēng)機(jī)把頭發(fā)吹干,拿起手機(jī)一看,上面有一個未接電話,是傅逸。
晏冉?jīng)]想再回?fù)埽瑒傁敕畔率謾C(jī),傅逸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這次是沒有辦法不接了,幾乎是晏冉一接,傅逸那溫和的聲線就響起。
“小冉,到家了嗎?”
晏冉低低嗯了一聲,略顯冷淡。
“……今天心情不好嗎?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男人的聲音清越,帶著擔(dān)憂,溫柔又細(xì)心。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還要裝作這副樣子,一邊踐踏,一邊傷害。
“沒有不開心,只是有些累了?!?p> 對面的男人沉默了。
晏冉也沒有開口,用手指撥弄了幾下蓬松柔軟的發(fā)絲,差不多過了一分鐘,就在她準(zhǔn)備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里傳來男人的聲音。
“小冉。”
“嗯?”
“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把意冉早點介紹給你認(rèn)識?”
“我并不是有意瞞著你,只不過意冉比較害羞,她膽子小,你別介意?!?p> “我不介意,很晚了?!?p>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語氣帶著笑意:“好,那你早點睡?!?p> 晏冉掛了電話,玩了會兒手機(jī)就睡了。
——
最近幾天都風(fēng)平浪靜,但晏冉知道,這表面上的平靜只是假的而已,她并不著急,傅霽才是重生而來的,他要復(fù)仇,他要報復(fù),那么,他也會主動來接近。
晏冉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待對方自投羅網(wǎng)。
沒過幾天,晏冉的手機(jī)里就彈出了信息,陌生的電話號碼,只有詳細(xì)的地址,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發(fā)過來的。
晏冉很有理由的罷工了,把手頭上重要的事推給了特助。
根據(jù)地址,晏冉開車過去,越開越偏僻,到后面甚至連車都開不進(jìn)去了,晏冉都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要殺人滅跡,所以才會選這種地方。
無奈之下,晏冉只好把車停在一邊,徒步走過去,冰冷的風(fēng)吹在臉上,寒冷刺骨。
穿過了狹窄的小巷子,一幢幢不高的老舊居民樓映入眼簾,這是晏冉這種身份的人從來都沒有踏進(jìn)過的地方。
貧瘠骯臟,吵鬧不堪,凹凸不平的小路,煙油的味道有種說不出來的刺鼻。
從頭發(fā)絲到腳尖都顯得精致矜貴的晏冉就顯得格格不入。
不得不說,傅霽真的蠻了解原主的,對原主來說這種地方簡直和貧民窟沒有什么區(qū)別,在這多呆一秒都是對她的侮辱,可偏偏又不能離開。
晏冉在一家烤肉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