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中詭18 虹妖
三位醫(yī)修聞言一愣,當(dāng)即明白自己身后的束縛之物是來自這位年紀輕輕的女娃,深吸一口氣壓下憤慨,義正言辭問道:“江姑娘是你束縛住我等,使我等無法離開將軍府?”
少女聞言莞爾一笑,眉眼中是不化的霜雪,玩味道:“是啊?!?p> “你……你,你未免太過猖狂,我等之事與你何干,醫(yī)仙之女就是如此多管閑事之輩嗎?”中年打扮的醫(yī)修見江素這種姿態(tài),反而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最為冷厲嗓音尖銳之人,聞言笑了,面上是狂妄自大之態(tài):
“一個筑基的小娃娃有何能耐敢騎在你爺爺我頭上,看來是頂?shù)拿曁?,被捧昏了頭了?!?p> “要不是你有個醫(yī)仙爹,我們會和你多言半句?讓老夫教教你什么是尊老之道?!?p> 言罷,這黑衣醫(yī)修出手迅猛,掏出一個黑色陶瓶向江素面前,陶瓶碰到圓桌,應(yīng)聲而裂,黑色的霧氣驟然向江素面門襲來。
少女冷漠的注視著一切,沒有躲閃。
只見那黑霧將身前的圓桌盡數(shù)腐蝕,昂貴的木料變成湯汁滴落在地面上,桌上地碗筷菜品不翼而飛。
“江姑娘小心!”李涯大喊。
“哼,什么醫(yī)仙之女,廢物一個。就是投了個好胎會喊爹罷了。”
眨眼間黑色霧氣已近至身前,少女緩緩張開玉口,吹出一口靈氣。靈氣與霧氣相融交織,明暗閃現(xiàn),轉(zhuǎn)瞬黑霧消散殆盡。
江素唇角勾起的弧度俞顯,她高興極了,問道:“你是在討好我嗎?”
復(fù)又捧腹開懷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角險些激出眼淚:“對我用毒氣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輩子頭一次見到這么蠢的人。你也知道我是醫(yī)仙之女,你竟然對我用毒氣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不巧,我在娘胎里就已經(jīng)百毒不侵了,我就是有個好爹呀……”
轉(zhuǎn)瞬,面色一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周身涌瀉而出的寒氣讓一旁的李涯都不禁一顫。變臉的速度之快,仿佛剛才大笑之人并不是她。
周圍的幾位凡人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八尺大漢忙起身將自家將軍推遠,離開這奇詭的少女身旁。
灰衣公子面露驚恐,不知所措的向大廳中的柱子快步后退去。他壓低聲音問李涯
“這是什么情況啊,不是幾位醫(yī)修一同會診為你看病嗎???怎么打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這不日就病好了?!
他的聲音更像麻雀絮絮叨叨的,李涯沒看他,收好喜帖在衣袖中。
“不是,我也不知今日到底是什么情況?!?p> 這位算計了江素的少年將軍一時也不清楚這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只是想看個病?。№敹嗑褪撬|c小聰明監(jiān)視她,再讓人家多跑一個地方,他也沒干什么?。?p> “我讓你們離開了嗎?”少女加重了嗓音,再次問道。
“……這”三位醫(yī)修中并未出手的兩位后退一步,面上隱隱流露出對眼前這癲狂少女的懼怕。
“我讓你們離開了嗎?”江素又一次問道。
她起身,從圓桌后緩緩行至這陰鷙的男醫(yī)修面前,面無表情機械的重復(fù)問道:“我讓你們離開了嗎?我讓你們離開了嗎?我讓你們……”
這男醫(yī)修繃不住了,心道這女娃娃周身氣場著實奇怪,絕不是筑基!她……她恐怕修為在自己之上。而且這行事作風(fēng),言語神態(tài)斷不是良善之輩,自己今日是栽了……
他們?nèi)顺錾硇¢T小派,靠著僅有的醫(yī)修傳承也習(xí)至金丹,算是天賦異稟,來人間也是將目標早早就放在了為王公貴族治病養(yǎng)生,享一時之樂。
原本打算遇到大宗子弟絕不招惹,可這將軍請了他們,還去請一個筑基期的女娃娃,讓他心里怎么放得下。
與此同時江素右手伸向腰后,抽出肅殺,貼在被定住的男修臉上,后像拍瓜一樣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臉皮。
臉皮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
下一秒二話不說,翻腕徑直沖瓜頭砍下。
“這!不要!”另外兩位醫(yī)修驚呼道。
李涯和陳則行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被削掉半個腦袋的黑衣修士,鮮血直流迸射在屋子的中央。
不隨人愿,下一秒,肅殺穿過這人的頭顱,沒有帶出片滴鮮血。他的身影逐漸透明,衣物落地,幾息后消失在了大廳中。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少女的動作,默不作聲。心中暗道:
“太狠了……就這么殺了?就因為這人出言不遜,就隨意殺掉了?這就是仙人?”
“這江素竟是如此狠辣之人?!”
“這……你怎么能?。?!”
“別想了,這不是人,也不是什么仙人。”少女的聲音如破冰之劍,斬斷廳中的寂然。
她百無聊賴的重新將肅殺插在腰后,撲了撲手,坐到附近的茶座上,端起一杯進門時晾好的茶,細細品之,泰然自若。
她有嘴,當(dāng)然要解釋。
“是虹精,你們也可以稱他為霓,彩光吸收靈氣幻化成精。虹脫彗星,天之忌也。會讓周圍的凡人不知不覺間陷入痛苦和悲傷的情緒,有損心肺二臟?!?p> “算是少見的精怪了,幻化手段非凡,不知是何處生的彩光了?!?p> 這將軍府的人也是因此才會情緒低落不穩(wěn)。
另外兩名醫(yī)修聞言呆愣在原地,雙目瞪大不敢相信,一起踏上仙途共同修煉背書學(xué)習(xí)的師兄弟竟然是精怪!
這就相當(dāng)于在在告訴他們“昨天給你搓澡的是一束光?!薄澳銕煹懿皇侨恕薄疤爝叺哪藓鐣挼ぁ?p> 一時之間眾人也不知哪個消息最為離譜……
“怎么可能……”那位被稱作老二的醫(yī)修緩緩后退幾步,雙腿微微顫抖,蹲下身子時甚至略有不穩(wěn)。小心翼翼的摩挲著地上余留下的黑衣。
這是他師弟前些日子剛買的法衣,他小師弟雖然面相陰鷙看似是心懷不軌之人,但平日里沒少同他一起救助些平民百姓。
這人躬下身子,將黑衣環(huán)抱在自己的懷中,猛地抬頭沖著江素高聲道:“你憑什么?”
“什么?”江素隨意回道。手中的茶杯沒有放下。她好像聽到了這人抬頭時頸椎嘎嘣的聲音。
“你憑什么殺了我?guī)煹?!你憑什么!”這人作勢就要向江素沖過來,另一人趕忙拽住他,不讓他再冒犯這心狠手辣的少女。
“憑什么?。?!你憑什么隨意殺我?guī)煹?!”這人瞋目裂眥,手中掏出一個釉色琉璃瓶,轉(zhuǎn)瞬間就要扔向江素。
“……”江素面無表情,甚至有些麻木。
所以……所有醫(yī)修的還擊方式都是扔瓶子是吧,下次我得換換,整點與眾不同的。
“他沒死?!苯匮鲱^,明明是少女的身形,此時卻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看著兩位醫(yī)修,仿佛是在看兩個垃圾。
“他由彩光而生,自然不會死。你去花街柳巷找找,那些白日也不熄滅的霓虹燈下溫柔鄉(xiāng)里,估計就有你這師弟?!?p> “他多半嘛……不著寸縷,你們再晚去一會他就會被人當(dāng)做登徒子或是臭流氓抓起來咯?!鄙倥粤T手拍著椅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