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溫林曦
“我只是……”時無月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被男人無情地打斷。
“夠了!”厲云淵神色淡漠,帶著慍怒,語氣凌厲,一雙寒眸中是時無月從未見過的在意。
他深邃幽暗的目光在時無月身上稍作停留,不滿的意味極其明顯,片刻后才壓下怒火緩緩道:
“以后不要再碰這個書柜?!?p> 他話音落下,大廳中的空氣近乎凝固了,就像一場前所未有的狂風(fēng)驟雨,無聲卻駭人。
見狀,莫聽寒清了清嗓子想要幫時無月說話:“云淵,你別這樣,剛剛是我讓她去拿紙巾的?!?p> 厲云淵回眸,氣質(zhì)冷硬,他冷哧一聲挑眉問:“你不知道照片放在這里?”
莫聽寒當(dāng)然知道,他給時無月指的書柜也不是這里,而是旁邊那個。
但現(xiàn)在氣氛僵硬,他不好多做解釋。
厲云淵身上的威壓不減反增,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極強(qiáng),漆黑沉沉的眸如臨深淵。
偏偏在這時候,時無月突然開口問道:“為什么?”
她的聲音清淺,淡淡的飄散在空中,在寂靜的大廳顯得格外突兀。
厲云淵與她對視,黑眸中帶上幾分不解,他冷冷地問:“什么為什么?”
時無月神色平靜,像是還沒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瑩潤如水的眸子冷靜地看著厲云淵問:
“你讓我不靠近這個書柜,不碰這張照片,為什么?”
她頓了頓,還想再問“她又是你什么人?你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終究被時無月放棄,她自知沒有資格問那么多。
然而僅僅是這短短的兩句話也讓厲云淵的動作止住了,他沉沉地盯著時無月,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厲云淵抿著薄唇,動作干凈利落地把照片收好,卻也看得出比平時有些輕柔。
他眸色冷漠,薄唇輕啟:“這些你不用知道,記住我說的話就夠了?!?p> 話落,厲云淵轉(zhuǎn)身淡淡道:“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他便邁開長腿快步離開,大門一開一關(guān)間,頎長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房子中。
時無月垂眸,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蜷縮,指尖摩挲,看上去莫名顯得失落難過。
鳳楚樂和江貝貝對視一眼,面上糾結(jié),猶豫過后才起身牽住時無月的手腕,把人帶到沙發(fā)上。
“小月亮,你別生氣,淵爺他……性格就這樣的?!兵P楚樂說道。
時無月?lián)u了搖頭,神色自若,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眸色卻淡然無波:“沒事,我先上去了。”
“誒……”鳳楚樂沒有將人叫住,眼睜睜看著她走過樓梯拐角。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倚靠在沙發(fā)上,嘟囔著:“怎么這張照片又被翻出來了?!?p> 徐曉沫也難得開了口:“是啊,原本淵爺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忘記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人可是溫林曦啊,這么多年依舊停留在厲云淵心尖兒上的人。
鳳楚樂撇了撇嘴角:“其實(shí)我覺得小月亮比林曦更適合淵爺?!?p> 江貝貝微微頷首,又無情地補(bǔ)充道:“但只有適合,沒有感情又有什么用呢?”
她這話說得沉悶,仿佛陷入了某種不悅的回憶當(dāng)中,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莫名有種與世隔絕的孤寂。
鳳楚樂也猛地想起她和莫聽寒之間的事情,一些話在嘴里頓了又頓還是沒說出來。
自此,大廳中所有人心思各異,又都默契地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時無月關(guān)上房間的門,頹然地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氣。
她對于溫林曦這個名字有印象,是溫家的大小姐,也是溫清雅的姐姐。
溫林曦幼時就已經(jīng)是很優(yōu)秀的人。
十多歲從國外知名大學(xué)畢業(yè),以優(yōu)異的舞蹈成績?nèi)雵烁鞔螵勴?xiàng),并且多次榮獲冠軍。
不幸的是溫林曦成年后沒多久就過世了,溫家人不希望媒體再報(bào)道相關(guān)的事跡。
于是后來有關(guān)于溫林曦的消息便越來越少,就連之前的也被陸陸續(xù)續(xù)刪掉了。
再加上溫清雅頻繁地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里,又屢屢獲獎,各方面都很出色。
所有人都漸漸淡忘了溫林曦的存在。
就連時無月也是在搜查溫清雅的資料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位姐姐的信息。
可是……
時無月低垂著頭,默默地看著自己粉嫩的指尖,她想不明白溫林曦為什么會和厲云淵有交集。
即使其他人沒有多說,她也能從厲云淵的反應(yīng)中看出來不對勁。
“叩叩——”沉重的木門被敲響,發(fā)出悶悶的聲音。
時無月把門打開,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愣了會才問:“拾壹?”
云松卿臉色依舊蒼白,帶著病態(tài),毫無血色的冷白皮膚像是可以透過光,一雙眸子清澈明亮。
他扯開唇笑了笑問:“可以進(jìn)來說話嗎?”
“當(dāng)然?!睍r無月挑眉,側(cè)過身子將人讓進(jìn)來,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在云松卿落座后問道:
“你是為了溫林曦的事情來的嗎?”
云松卿坦然地點(diǎn)頭,清眸盯著時無月,有種可以看透人心的超俗:“果然還是瞞不過你?!?p> 他坐直了身子,緩了緩道:“淵爺不讓我們把當(dāng)年的事情說出來,我沒辦法太詳細(xì)地告訴你真相?!?p> 說到這里,云松卿猛地轉(zhuǎn)變話頭:“但是,淵爺和林曦之間的關(guān)系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p> 他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勸告時無月。
然而時無月面上沒有半點(diǎn)驚訝,反而眉眼一彎說:“我知道啊?!?p> 云松卿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她的話問:“你知道什么?”
時無月起身走到窗邊,后背懶懶地靠著欄桿,鎮(zhèn)定地說:
“不止溫林曦,還有其他人和淵爺?shù)年P(guān)系也很好,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也沒奢求過那個位置,所以我不在意這些。”
其實(shí)這和云松卿想說的話也差不多,他無非是想勸時無月不要為了這件事情和厲云淵賭氣。
但是他來之前也沒想到,時無月竟然看得這么通透。
要知道以前也不乏有女人和厲云淵短暫地在一起過,后來都因?yàn)楣艿锰啾凰α恕?p> 時無月倒是獨(d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