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議論
時無月穿著一身學(xué)生裝,簡單的高馬尾為她增添了幾分少女的活力,原本明艷動人的眉眼更是變得青春靚麗。
不要說是大學(xué)生了,她這副打扮和小清新的氣質(zhì),即使說是高中生也會有一大堆人深信不疑。
時無月素來清冷高貴的氣場此刻微微收斂,再配上那軟萌的裝扮和眼神,幾乎百分之百適配劇中的角色。
“好!確實(shí)是很合適啊,看得出來剛才的表演也是下了功夫的,就你了,明天能來劇組開拍嗎?”導(dǎo)演聲音渾厚,中氣十足。
時無月唇邊噙著淺笑,還真像個學(xué)生似的有模有樣道:“好的,我明天一定準(zhǔn)時到班!”
她說的這句話是其中一場戲里她和對手的臺詞,但是放在眼下這個場景竟然完全沒有違和感。
導(dǎo)演和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相視一笑,他們早就知道鳳楚樂推薦過來的人一定不差,但是沒想到這次算是撿到寶了。
評委席上的幾人差不多已經(jīng)敲定好了這個角色的人選,唯獨(dú)舒曼曼神色復(fù)雜。
副導(dǎo)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問:“怎么了舒董,這個新人有什么問題嗎?”
舒曼曼不僅是這部劇的編劇,同樣也是最大的投資方,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
其他人再喜歡、再怎么覺得合適,只要舒曼曼不點(diǎn)頭,這人都定不下來。
見狀,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紛紛看向舒曼曼,等待著她的回答。
氣氛僵硬,悶得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幾秒鐘后舒曼曼才輕笑一聲說:“沒什么,她的確很合適,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而已?!?p> 所有人都猛地松了口氣,包括時無月。
“那現(xiàn)在所有角色都齊了,只剩下最后幾個鏡頭要補(bǔ)全,大家加把勁兒,咱們爭取下個月月底之前殺青!”副導(dǎo)鼓舞道。
工作人員們斗志昂揚(yáng):“好!咱們一起加油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副導(dǎo)和幾個高層一起離開,大家也分散著收拾自己的東西,相隔的距離大都比較遠(yuǎn)。
時無月是在進(jìn)去洗手間補(bǔ)妝的時候,聽見了隔間里有人議論:
“舒董不是很看重這個角色的嗎?我記得這幾天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人,舒董都打算請影后出山了,怎么會突然同意了一個新人的試鏡???”
對面的人聲音清脆,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但隔著門板傳出來就模糊了些:
“其實(shí)吧,雖然說是新人,但她不僅是楚樂女王推薦的,還被舒姐看上了,證明演技是真的不錯,我覺得讓她出演沒什么問題啊?!?p> 原先那人冷哧一聲說:“切,你剛沒看到她穿的什么?胸那么大還穿緊身襯衣,惡心死了,這種檔次的人怎么配認(rèn)識楚樂女王???”
聽到這里,時無月的表情十分難以言喻,她真心覺得洗手間這種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魔咒?
怎么每次都能在洗手間碰到背后說人壞話的情況呢?
而且兩次還都說的是她自己……
嘖嘖,這運(yùn)氣真沒誰了。
時無月把化妝品收好,轉(zhuǎn)身靠在洗手池上,雙手撐起肩膀,腦袋往上一躺,安安靜靜地聽著那兩人對話。
少女:“你在說什么呢?導(dǎo)演都承認(rèn)了她就是楚樂女王推薦的,兩個人當(dāng)然認(rèn)識了,而且新姐姐和楚樂女王明明就是各有千秋的美女?!?p> 酸黃瓜:“這話也就騙騙你們小孩子了,誰不知道娛樂圈水有多深?別說導(dǎo)演,我看副導(dǎo)估計都跟她有一腿?!?p> 要知道這部劇雖然不算是什么大熱劇,網(wǎng)上的營銷也并不多,但制作人的名氣相當(dāng)大!投資相當(dāng)多!
不僅如此,參演的演員上至男女主,下至男女配,甚至一些默默無聞的小角色,都是拿過獎的優(yōu)秀演員。
時無月有什么資格在這樣的劇組中橫插一腳?
酸黃瓜越想越覺得自己窺破了天機(jī),用一種‘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語氣高高在上地提醒:
“你還是別太天真了,在這個圈子里長得好看的可未必是什么好貨,別被人騙了還幫人數(shù)錢?!?p> 她旁邊隔間的少女徹底忍不住了,悅耳的聲音拔高了分貝,急切道:“我之前和你交朋友的時候怎么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誰告訴你一個人的人品和長相有關(guān)系了?更何況背后議論人本來就是很沒素質(zhì)的行為,你還一直貶低一個陌生人,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兩人直接把門打開,面對著面對峙,酸黃瓜氣得就差沒指著對方的鼻子罵:
“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說句實(shí)話,我根本就看不上你,只是顧忌著你的面子沒說出來而已!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東西?”
對面的少女渾身都在發(fā)抖,緊張地攥緊了拳,還沒開口眼眶就紅了一圈,心里委屈得緊。
時無月曲起手指敲了敲鏡子,拉回她們的注意力:“哈嘍?”
她們同時回頭,在看見時無月的臉后都愣住了,顯然完全沒有預(yù)料到。
酸黃瓜在意識到什么后猛地往后退了幾步,后背抵上墻壁,她視線躲閃地找著借口:“我……我還有事,先、先走了?!?p> 時無月上前幾步擋在大門那兒,支起一只手臂扶著門框:“剛剛說我壞話就沒事,現(xiàn)在怎么突然有事了啊?”
她眉眼淡淡的,帶著股倨傲的冷漠,偏生那唇角還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冷笑。
酸黃瓜本來就心虛,又欺軟怕硬,看見她這副模樣直接認(rèn)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也不是有意想要說你的,以后絕對不會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嘖,道歉就道歉,說這種沒誠意的話給誰聽呢。
時無月還沒開口,余光就瞥見身后的少女,少女身軀嬌小,氣質(zhì)柔弱,還沒緩過神來,輕輕啜泣著。
時無月?lián)P了揚(yáng)下巴,目光看向少女的方向,輕聲道:“不用跟她道歉嗎?”
她再怎么說也是一個陌生人,聽到這些話只會覺得生氣,但少女卻是被自己認(rèn)為的‘朋友’,當(dāng)著面用惡毒的話語貶低。
應(yīng)該挺委屈的,時無月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