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創(chuàng)始人
峰會現(xiàn)場,高樓林立,富有科技感的大廈前端緩緩滾動著字幕,仿佛另一個獨立的世界。
時無月邁步進去,這一整棟樓都被嘉奈包下來了,頂層是今晚的宴會廳和休息室,其下便是吃喝玩樂的地方。
——也是一些小工作室瘋狂拉投資和合伙人的場地。
于是時無月才剛踏入便感覺寸步難行,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當時鳳楚樂為何會那樣猶豫。
一樓將近千平的空間,竟然被擠得水泄不通,連走路也要提防著不與人撞上。
時無月勉強地從擁擠人群中脫身,還未緩過神來便被人摟住肩膀帶到了一處角落的沙發(fā)上。
“誰……”她的話沒說完,眼前赫然映入江貝貝的臉龐:“是我和肖總,別怕。”
“你怎么這會兒才來???”江貝貝瞥了眼時間又抬眸看向時無月問道。
沒記錯的話,貌似十分鐘前就收到了時無月的消息。
聞言,時無月哀嘆:“別問,問就是在外面擠著呢?!?p> “噗嗤。”江貝貝被她逗笑了:“昨晚我就問過你要不要一起過來,你拒絕得很果斷,我還以為你有招了呢?!?p> 時無月掄了個抱枕墊在膝蓋上:“我想過現(xiàn)場會很擠,但沒想到這么擠?!?p> “正常,”肖顏給她倒了杯橙汁:“先喝點吧,晚上的宴會沒那么早開始?!?p> 這會時無月才注意到身旁的空蕩,她有些震驚地問:“你們這里竟然沒有遭到圍觀?”
難不成江貝貝和肖顏的真正實力比她想的還要更加逆天?
肖顏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么呢,這兒是厲總的專屬地盤,誰敢來找罵?”
時無月稍稍落寞地垂下頭去,自從云松卿住院后,她和厲云淵幾乎沒怎么聯(lián)系過了。
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系也很尷尬,有種說不出的陌生和疏離。
就像是在中間隔了一道磨砂的玻璃門,隱隱約約能看見些端倪,卻沒法更近一步。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時無月強行擰了把大腿,正事要緊,可沒時間讓她想那么多私人問題。
“大家都沒見過嘉奈的創(chuàng)始人,到時候等他上臺發(fā)言,場景會比現(xiàn)在還‘壯觀’吧?”
肖顏沉吟半晌,保守地說:“宴會廳的入會門檻比較高,能進去的基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倒是不會像菜市場一樣?!?p>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想要攀嘉奈這根高枝的人的確是數(shù)不勝數(shù),就算是商界大亨也不例外,所以別想著跟他們搶了?!?p> 時無月單手托著下巴,紅唇微微嘟起,她并沒有刻意地賣萌,只是那副模樣實在讓人心軟。
見狀,肖顏于心不忍,再次給了個機會:“我也說過了,我有渠道,你跟著我是肯定可以見到他的?!?p> 原本還在發(fā)呆的時無月此刻拒絕地飛快:“不用麻煩肖總了,我缺乏實踐經(jīng)驗,能夠趁這次機會鍛煉鍛煉也是好的?!?p> 這人總是這樣,你以為和她關(guān)系很好的時候想幫她忙,她卻很快撇清了兩人的關(guān)系,仿佛從沒認識過。
肖顏咬著牙側(cè)過頭去,她又不是賤骨頭,哪有熱臉貼冷屁股的道理?
不要就拉倒,她倒是想看看時無月到時候有什么好辦法。
可兩人都沒有想到,下午如流水無情匆匆劃過,很快就到了宴會廳的狂歡。
而那位神秘特別、白手起家闖出一番天地的嘉奈創(chuàng)始人——竟然是陸深!
時無月震驚地看著臺上穿著高定西裝,有條不紊發(fā)言的男人。
不是,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啊,這不是她從南國回來時碰見的那人嗎?
旁邊的江貝貝和肖顏同樣也都看呆了,她們在好幾年前就沒再去過南國,故而也沒見過陸深。
這張臉只讓她們想到了一個人——莫聽寒。
肖顏微微瞇了瞇眼,她雖然沒親眼見過那位幕后創(chuàng)始人,但身邊有朋友認識他,她從不知道莫家和嘉奈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江貝貝也是茫然又氣憤地看向臺上,那個游刃有余的男人眼睛里滿是精明和算計,這人……真的不像莫聽寒。
可是到底怎么會這樣?
莫聽寒又沒有親生兄弟,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會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嗎?
“他到底是誰?!苯愗惖吐曕哉Z。
就在這時,時無月開口了,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中。
“陸深,淵爺?shù)暮献骰锇?。”時無月說道。
江貝貝猛地抬頭:“你認識他?”
時無月抿著紅唇解釋道:“先前和淵爺陪他玩過一局,算是見了幾面,但我對于他的真實身份毫不知情?!?p> “不應該啊,厲云淵沒道理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他又不缺生意?!苯愗愃坪跸氩煌ㄟ@件事,眉心緊皺。
肖顏目光深邃地望向臺上,大大方方地盯著陸深看,她閱人無數(shù),很快就得出結(jié)論:“這人實力很強,甚至可能超過了厲總?!?p> “超過厲云淵?不至于吧?”江貝貝語氣中帶著輕微的不可置信。
厲云淵的地位是京城無可撼動的龍頭,嘉奈雖然同樣也強悍,但畢竟是新秀,股東又多,自然沒法直接和云悅集團做比較。
肖顏淡定地搖頭:“我說的不單單是生意,而是綜合實力,這人野心極大,會是個不小的威脅?!?p> “的確?!睍r無月贊同地點點頭。
一個能讓厲云淵妥協(xié)的人就已經(jīng)足夠恐怖了,更何況這人能兼顧南國的軍火和京都的嘉奈。
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是:陸深從始至終都沒有展現(xiàn)過全部身份和真實實力。
這種隱蔽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為忌憚的。
“既然如此,無月,你還打算去和他談談嗎?”江貝貝嘆了口氣問道。
時無月捏著酒杯,心里思想斗爭格外復雜,最終下定決心說:“得去,但我可能需要你幫我一個忙?!?p> 江貝貝爽快應下:“好,你說。”
半小時后,陸深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深如墨硯的眸子透過重重人影看向最后排,薄唇輕勾。
他似乎看見了時無月呢。
在他身后,肖顏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陸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您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