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尹德妃
尹阿鼠聞言尋聲看去,只見一名長相粗狂滿臉胡茬的北衙龍武衛(wèi)參將從禁衛(wèi)的身后走了出來。
“何潘禮,誰給你的膽子?”尹阿鼠的臉上充滿了不屑,“我還以為是誰呢,你一個(gè)小小的龍武衛(wèi)參將,要不是你在御前伺候,本國丈曉得你算那根蔥?”
尹阿鼠也奇怪,這何潘禮自從哥哥何潘仁死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如今倒是膽子大了起來,但是自己的面子不能丟,要是就是因?yàn)橐粋€(gè)小小的龍武衛(wèi)參將自己就退縮,這滿朝的文武百官怎么看自己這個(gè)國丈,自己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威勢,豈不是一朝喪盡?
要不是外孫李元亨年級尚小,不具備爭儲的資格,一個(gè)小小的龍武衛(wèi)參將,自己都懶得看一眼。
何潘禮對著尹阿鼠拱了拱手,“尹公爺,請自重,皇宮大內(nèi)若是妄動刀兵,這后果無人可以擔(dān)起?!?p> “你算什么東西?我女兒就是后宮之主,這后宮之事就是我的家事,按照民間說法,就是圣上也要對我禮敬三分。”尹阿鼠覺得自己被小瞧了,本就有人議論自己是裙帶關(guān)系,如今一個(gè)參將都不給自己面子,這國丈的臉往哪里擱?
但是尹阿鼠的話音一落,鄭觀音和楊氏的臉色大變,悄悄的互相使了個(gè)眼色,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這尹阿鼠確實(shí)是失了智了,有些話,私底下說一說倒是無妨,如今這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說出來,真真是好言難全該死的鬼,鄭觀音和楊氏悄悄后退,有這種豬隊(duì)友,自己怎么被坑死的都不會知道。
“都還愣著干什么?給本國丈上,往死里打?!币⑹罂粗q豫不決的家仆,厲聲吼道,今日的面子不能丟,若是丟了,以后怎么進(jìn)宮見女兒。
“眾將士聽令,今日有人越過此線一步,殺無赦?!焙闻硕Y抽刀在地上劃出一道白線,對著身后的禁衛(wèi)將士說道。
“諾!”眾將士齊聲吼道。
何潘禮本不想和尹阿鼠發(fā)生沖突,畢竟此人睚眥必報(bào),但是鬧到這個(gè)份上,圣上哪里是無論如何都交代不過去的。
更別說是封鎖后宮是將主的意思,須知如今圣上也要尊重將主的意思,將主本就殺伐果斷,若是今日壞了將主的計(jì)劃,何潘禮自己都不原諒自己。
“好好好,有種?!币⑹髿饧狈葱?,“何潘禮,今日我就看看你敢不敢拿下老夫的腦袋?!?p> 說完尹阿鼠就一步一步的走向何潘禮所畫的那條白線,不甚高大的身軀,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了何潘禮的心上。
何潘禮握著刀柄的手心已經(jīng)浸滿了汗水,尹阿鼠真的走過了白線,難道自己要?dú)⒘怂怀桑?p> 尹阿鼠一步一步走向何潘禮,在白線前站定,對著何潘禮挑釁的說道,“老夫就要跨過白線,你奈老夫何?”
說完一步跨過白線,何潘禮手中的刀終是沒有出鞘。
尹阿鼠又一步退了回去,繼續(xù)說道,“老夫又回去了,你奈老夫何?”
何潘禮的臉漲的通紅,但是手中的刀卻似乎有千斤之重,始終沒有拔出來。
尹阿鼠得意的一笑,站在白線之前,踮起腳尖,用手拍了拍何潘仁的臉龐,說道,“你是圣上的走狗,就是我家的走狗,要記住,走狗就是走狗,不要對著主人亂吠。”
何潘禮氣的滿臉通紅,大喝一聲,“匹夫敢爾,欺人太甚!”
說完就拔刀出鞘,照著尹阿鼠就待砍去。
尹阿鼠大驚失色,連忙往后退去數(shù)步,一個(gè)不穩(wěn)直接坐在地上,驚恐無比看著何潘禮。
半天卻見何潘禮的刀遲遲沒有落下,狼狽的站起來扶了一下已經(jīng)凌亂的冠帶,然后色厲內(nèi)荏的對著何潘仁吼道,“何潘禮,你給我等著,老夫和你沒完?!?p> 掙脫左右上來攙扶自己的家仆,尹阿鼠怨毒的看了一眼何潘仁,“都愣著干什么,沒看見人家都拔刀了么?你家國丈都快死了,怎么不見你們這些蠢材上??!”
何潘仁心里暗暗叫苦,雖然自己沖動之下,讓尹阿鼠投鼠忌器,但是今日之事怕是不那么容易善了了。
就在何潘仁不知道如何收場之時(shí),身后傳來一聲驚呼,“阿耶,這是怎么來了?”
就見一雍容華貴的宮裝美婦一臉焦急的看著這邊,急匆匆走了過來。
何潘禮和眾禁衛(wèi)將士立馬刀劍入鞘,對著宮裝美婦行禮道,“參見德妃娘娘。”
正是尹阿鼠的女兒,尹德妃。
就見尹德妃沒有理會何潘禮等人,徑自走向尹阿鼠問道,“阿耶可曾受傷?”
尹阿鼠見到女兒到來,原本已經(jīng)萎靡的氣焰頓時(shí)囂張起來,對著尹德妃說道,“這宮中竟有如此仗勢欺人之人,你老父親的臉?biāo)闶莵G光了?!?p> 尹德妃臉色陰沉下來,對著周圍的家仆說道,“怎么回事?”
眾家仆跪倒在地,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說道何潘禮是如何仗勢欺人,尹阿鼠是如何的狼狽不堪,尹德妃的臉越來越難看,環(huán)顧了四周,發(fā)現(xiàn)尚未離開的太子妃和齊王妃。
鄭觀音和楊氏見得尹德妃,知道自己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走不了了,硬著頭皮上前對著尹德妃行禮道,“見過德妃娘娘。”
尹德妃對著二人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本宮先處理一下家事,隨后再與兩位敘話?!?p> 隨后對著身邊的宮人說道,“來人,把這參將給我綁了。”
何潘禮頓時(shí)面如死灰,掙扎著說道,“德妃娘娘,事出有因,娘娘不可只聽一面之詞啊?!?p> “本宮做事還用你教?”尹德妃說道,“左右,掌嘴?!?p> 就有力士上前按住何潘禮,一名宦官手持一柄金爪就要朝何潘禮的臉上打去。
鄭觀音看到如此,心里卻是不由發(fā)緊,惡毒的女人,別人掌嘴都是上手,狠一點(diǎn)的用木板,尹德妃直接用金爪,這一下,恐怕何潘禮嘴里的一半牙是要保不住了。
何潘禮閉上眼睛,心道,此劫難逃。
就在何潘禮閉目的一瞬間,一個(gè)清亮的女聲響起,“好大的威風(fēng),好大的架子,好狠的手段?!?p> 何潘禮睜開眼睛,面露喜色,隨即又暗淡下去,畢竟這是宮里,德妃已經(jīng)是站在后宮頂端的人物,即使將主在此,也不一定能救得了自己。
一個(gè)穿著鵝黃色宮裝的年前女子分開眾人緩步走到尹德妃身前不遠(yuǎn)處,對著尹德妃說道,“把人放了,本宮不做計(jì)較?!?p> “見過阿姊。”鄭觀音和楊氏行禮道。
來人正是大唐嫡公主,娘子軍將主,霍國公府女主人,仙界下凡之人,皇帝陛下最鐘愛的女兒,大唐女子軍神,李,平陽昭,秀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