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子事
就在李世民見裴寂之時，承乾宮里，剛剛從戶部返回的李建成對著太子妃鄭觀音笑著說，“父皇下旨訓(xùn)斥于孤，愛妃，你可是要有什么說的?！?p> 鄭觀音看著一半在黑暗里，一半在燭火照耀下的李建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穩(wěn)了穩(wěn)心神說道，“妾身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在殿下的安排已經(jīng)布置妥當。”
“愛妃，你不乖哦?！崩罱ǔ烧f道，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本可以一走了之的，可是你沒有走。給后宮傳話這種事情，孤又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你成與不成，對孤的安排來說沒有什么影響，你心知肚明，可為什么還要堅持留在那里？”
鄭觀音聽到李建成的話，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跪倒在地，“殿下吩咐過的事情，臣妾一定要去做的，這事情干系重大，交給別人臣妾不大放心，若是壞了殿下計劃，臣妾......”
“孤，賞罰一向分明，你給后宮傳話，孤賞你，但是引來了父皇的訓(xùn)斥，你說，孤應(yīng)該怎么罰你？”
鄭觀音聞言將頭伏在地上，不再言語。
“抬起你的頭來，看著孤?！崩罱ǔ傻穆曇糇兊母釉幃悾肮轮滥闶菧铌栢嵤系牡张?，從骨子里就看不起孤?！?p> “你們這些世家大閥，一直覺得我李家身負鮮卑血脈是蠻夷血統(tǒng)，若不是迫于我大唐威勢，怎會將你嫁于孤，呵呵，作為世家嫡系，你心里也許一直覺得委身于我這個蠻夷是不是真的很委屈？”
“但是孤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孤是大唐未來的天子，孤的意志你們無法違背，這天下是孤的，不是你們世家大閥的?！?p> “孤是命中注定的天子，代天巡獵，你們不過是孤的棋子?！?p> “愛妃，孤告訴你，等孤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你所鐘意的家族，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會匍匐在孤的腳下，如有違逆，孤翻手之間都將你們化為齏粉，哈哈哈哈?！?p> 鄭觀音心中不斷的罵著這個瘋子，卻徒呼奈何，只能將頭低得更低，這是大唐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之一，天下唯二的君王，遠遠不是自己或者自己身后的家族可以抗衡的存在。
雖說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看不起這李唐皇室，蠻夷之輩，但是這李氏如今已經(jīng)是天下共主，自己的家族若不是攀附于李建成，又如何能抵御李唐的兵鋒？
家族的傳承延續(xù)是最緊要的，低一時的頭，就能換取一時的喘息之機，暫避鋒芒，積蓄實力，這天下終究還是要靠我們這些世家大族撐起來的。
雖然自己作為家族的棄子，但是自己已經(jīng)和家族的榮辱興衰聯(lián)系在一起，以身飼虎，為了家族，總要有人做出犧牲才是。
“你知道該做什么?！崩罱ǔ蓱蛑o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鄭觀音將心中委屈不甘憤怒不屑統(tǒng)統(tǒng)收了起來，臉上恢復(fù)了平靜，直起了身子，看著李建成說道，“臣妾明白。”
李建成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鄭觀音，燭火下李建成的影子隨著李建成的移動，就如同一張巨大的網(wǎng)朝著鄭觀音罩了下來，鄭觀音閉上眼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或許是鄭觀音閉上了眼睛，或許是鄭觀音這種聽天由命的態(tài)度激怒了李建成，鄭觀音只覺臉上一緊，卻是被李建成一個耳光扇翻在地上，隨后臉上有著火辣辣的疼。
就聽李建成發(fā)瘋一樣的咆哮著，“你看不起孤王，讓你看不起孤王，像個木頭一樣，怎么就這么心不甘情不愿么？”
接著就感覺李建成的拳腳像是雨點一樣落在自己身上，鄭觀音將自己的身子蜷曲了起來，沒有哭喊，也沒有哀求，她知道沒有用，只是這么默默的承受著。
“說話啊，孤娶的是王妃，不是一根木頭?！崩罱ǔ衫^續(xù)吼叫著，又狠狠的踢了鄭觀音兩腳，“孤要你笑，你就要給孤王笑，孤要你哭，你就要給孤王哭，孤王就是你的天，孤王就是你的神靈。”
“你給孤王笑啊，笑啊，笑啊?！崩罱ǔ捎珠_始新一輪的拳打腳踢，“教你看不起孤王，輕蔑孤王，誰給你的膽子？”
“不想笑，你給孤王哭啊，求饒啊?！崩罱ǔ伤坪跏抢哿?，抓住鄭觀音的雙肩，再抓起鄭觀音的頭發(fā)，臉貼著臉，對著鄭觀音說道，“愛妃啊，你以為你不哭不鬧，孤王就會罷手？你越是不回應(yīng)，孤王就越是興奮?！?p> “滎陽鄭氏的嫡女又如何？孤王還不是肆意揉捏？”李建成的眼中像是有一團火在跳動，“你要是覺得孤王只是在摧殘你，你就把孤王想的太過于簡單了?！?p> “孤王要摧毀你的尊嚴，摧毀你的意志，摧毀你所在意的一切，要你臣服在孤王的腳下，愛妃，你覺得怎么樣？”
鄭觀音沒有說話，此時的她眼中沒有淚水，因為淚水已經(jīng)流干了，眼中沒有絕望，因為已經(jīng)夠絕望了，這個瘋子，是真的瘋了。
大殿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李建成撕扯衣服的聲音，和沉重的喘息之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觀音收拾了一下已經(jīng)不成樣子的衣衫，帶著滿身的傷紫，木然的起身，兩眼一片空洞。
正準備離開，卻被李建成一把抱住，“愛妃，孤王不是有意的，你知道么？孤王只是覺得苦悶，孤王心里難受，孤王是君，是大唐儲君，可是孤王為什么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愛妃，孤王不該這么對你，孤王糊涂了。”李建成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但是在鄭觀音的耳邊就像是惡魔的低語，“孤王這么努力，父皇還是要老二和孤王作對，還有阿姊，口口聲聲說是和我親厚，卻處處為難于我，孤王真的就只剩下你了?！?p> “愛妃，我知道老四看你的眼神不對，等孤王登基，孤王要廢了他那一對招子，孤王豈不知他老四心里所想？看我和老二相爭，他要做漁翁，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自己只是是捕蟬的螳螂，而孤，才是那最后的黃雀?！?p> 鄭觀音聽著李建成的話，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溫度，身后的這個男人是魔鬼，是妖孽，是瘋子，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擺脫他的控制？
自己如何才能自由？鄭觀音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同是女兒身，為何不同命？鄭觀音想著李秀寧，已經(jīng)快要枯寂的心里泛起了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