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暈血的杜子陽有些瑟瑟發(fā)抖反胃想吐,他使勁按住胸口,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磥恚@招魂鎖如不及時移開,臭丫頭命不久矣,時不待我,到了非出手不可之時。
次日,梅氏莊園派遣兩位門護至望奇鎮(zhèn)炫衣店。恰逢店鋪預(yù)約顧客的時間,來者早早排隊在十名之列,等待衣店開門。
天一亮,招魂鎖自然恢復(fù)安然之態(tài),失去吸食靈體功能。吳景芋異常吃力地起身掀開被子緩慢下床,一眼看見落于被單上的兩片紫色牡丹花瓣,倍感好奇,俯身捻起放于手心仔細端詳,此花瓣何處而來?屋頂?窗外?她移步到處查看,卻未發(fā)現(xiàn)任何漏洞,巧,見鬼了?沒時間思索,今日干正事。
她隨手把花瓣放置于床頭,感覺今日頭痛無往日那般劇烈難以抵抗。她快速梳頭整衣,完畢,靠近墻壁那副畫,準備伸手卻又半途縮回,暗念一句:頭痛能忍則忍,何必要喝如此難以下咽的藥丸?
“權(quán)叔,小姐起來了,開店門!”花容有些迫不及待。
很難得梅莊主左右手李庭與古元明能如此規(guī)矩排隊于眾人間。二人隨身佩劍尤其出眾?;s覺得二位眼熟,那日馬車失靈梅莊主出手相救,正是二人幫忙找回了咸魚,梅氏善堂驗證樣品的亦是二位。
梅莊主的左右護衛(wèi)?他們來定制衣服,還是談……花榮一陣欣喜。
吳景芋輪流往下報數(shù):“身高1米78,腰圍二尺七……”
“吳小姐,我們無需定制服裝?!笨壳暗睦钔ゴ驍鄥蔷坝?。
“那你可以離開了?!眳蔷坝罄淅涞卣f,“下一位?!?p> “與你談事?!惫旁魃锨耙徊脚c李庭并立。
“抱歉,本店從不接收其他業(yè)務(wù)。”吳景芋并不抬頭欲轉(zhuǎn)身離開。
“小姐,”花榮嘻嘻一笑,急忙過來解圍,“你們是那天幫我們找回咸魚的那個,那個……”
“對,小姐,就是他們,那天和梅莊主一起幫過我們?!睓?quán)叔認出了他們,急忙走過來拱手施禮,“二位俠士,多謝了?!?p> “客氣!”李庭揚揚頭與古元明一起還禮。
“請問二位來本店所為何事?”權(quán)叔示意二位進屋上坐。
“權(quán)叔,本店不做其他業(yè)務(wù),也不想談其他事,送客?!眳蔷坝笳Z氣毫不客氣。
“吳小姐,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啊。不懂感恩尚且不提,還擺什么臭架子,我家莊主看得起你這破店算你家祖墳冒青煙了,還不領(lǐng)情?”李庭壓制住怒氣。
“正是,瞧你這態(tài)度,是沒見過世面還是沒見過狠的?”古元明聲色俱厲。
花榮嘻嘻一笑站到二位面前打圓場:“二位俠士別生氣,我家小姐不知內(nèi)情,這件事要好好細談?!?p> “有何好談的?你們走吧。”吳景芋說完甩袖走向里屋。
“往哪走?”李庭提劍相攔。
“二位,到底什么事?有事好好說。”權(quán)叔急忙上前解圍。
“你家婢女昨日不是已經(jīng)拿樣品參于研商了嗎?你們裝什么?”李庭毫不客氣。
“花榮,怎么回事?”權(quán)叔神情嚴肅向花榮逼視過來。
“是又如何?拿去參選是一回事,本店愿不愿合作乃另一回事,”吳景芋搶過話,字字有力,“我們放棄被投資,你們請回吧。”
“小姐,我……”花榮一臉難堪,方才明白自己闖了大禍。
“此事不容你說放棄就可放棄,如此出爾反爾,我家莊主面子往哪擱?各名門世家如何看?”古元明大步跨到柜臺前,板著面孔坐下,順手將手中寶劍往柜臺上狠狠一撂,發(fā)出蹬的一聲。
“僅僅是為那點可憐的面子如此為難人家好意思嗎?”杜子陽一步跨進炫衣店,雙手環(huán)抱依門而立,語氣滿是嘲諷。
“哪來的……”李庭拔劍相向,轉(zhuǎn)臉便見一臉悠閑的杜子陽,瞬間被他俊朗的外形所震懾,不由一愣,這美男子,竟比自家莊主俊美數(shù)倍,副玩世不恭卻又不卑不亢的德行甚是少見,仿佛能瞬間把人帶入幻想,如畫中曲中而來,定眼細瞧多時才敢確斷真?zhèn)?,沒錯,真人。
古元明也在杜子陽出現(xiàn)的這一刻略微失神,清風(fēng)明月俊秀貌,此人仿佛畫中來。
“哪來的小生,也敢管梅莊主的閑事?”古元明提劍起身靠過來。
“臭丫頭,讓開。”杜子陽輕輕推開吳景芋,使其險些摔倒,花榮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小姐。
“還不帶小姐回屋休息,臭丫頭頭痛病犯了,瞧你個做婢女的,竟如此失職?!倍抛雨柖⒁谎刍s語氣強硬。
花榮一臉懵懂,欲言又止,見跟上來的令方知與許久楚紛紛向自己傳遞眼神,才立刻明白照做。
“叫誰臭丫頭,你……”吳景芋甚是虛弱地回頭橫一眼杜子陽。
“你誰呀?是她什么人?”李庭拔劍指向杜子陽。
“說話就說話,干嘛動不動提劍???我嘛,”杜子陽伸出手指輕輕壓下對方指過來的劍刃,一臉邪笑,“我是她舅舅?!?p> “你……”吳景芋嬌喝一聲被花榮強行往房里扶。她使勁后退不愿進屋,變態(tài),舅舅?真想得起來,如此玩世不恭,活像地痞流氓,都些什么人啊。想到這里她氣不打一處來,暗罵著并抬手使勁按按太陽穴,身體卻用力掙脫花榮轉(zhuǎn)身怒目看向大家,“你們這一個二個到底要如何?覺得欺負一個女流之輩很有趣嗎?說吧,你們,到底想怎樣?”
“這都是要做什么呀?”權(quán)叔急得直搓手。
臭丫頭真是涉世不深,單純?nèi)缫粡埌准?,難怪所帶婢女完全不知天高地厚,怎么辦?杜子陽思維飛速轉(zhuǎn)動。
吳景芋父母聽到前廳動靜,出得庭前。見這陣勢,嚇得不行,聲音有些顫抖:“你們這是?”
“你們欺負我女兒?”吳景芋父親一步跨到女兒面前,護女心切用身體擋住其他人。
“父親,沒事?!眳蔷坝笃鹕砝_父親,滿臉堆笑,這三百六十度轉(zhuǎn)變讓在場幾位一愣一愣。
“你們進屋吧,我呢,遇上好事了。這梅氏莊園要投資我的炫衣店,好事,要發(fā)財了?!眳蔷坝笮ξ乜粗改福拔覀冋谡勅绾魏献魅绾畏殖?,你們又不懂,進屋吧?!?p> “女兒,不是吧,你怎會……”父親一臉疑問,“他們是否為難于你?如若欺負女兒,拼了我老命也不準。”
這父親做的到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為護女兒毫不含糊。看這架勢,如若真有人欺負臭丫頭,估計真會拼命。但,此刻,父親的慈愛卻成了臭丫頭的軟肋,好事亦壞事。
杜子陽心里一陣莫名的傷感,看來……
“父親,真沒事,昨日我已讓花榮送去了樣品,梅氏莊園愿意投資我這小店,我何豈榮幸??!這店面擴大,多賺點錢,好事,你們進屋吧?!?p> “如此甚好。景芋,既然是好事,那你與他們好生洽談,少點利沒關(guān)系,能做大就好。”母親有些欣喜若狂,拽著父親,“我們進去,他們談,他們談?!?p> “女兒,你千萬別勉強為難自己?!备赣H不放心,“別為難自己,啊!”
“求之不得怎么叫為難呢?放心?!眳蔷坝蟀迅改竿堇锿?,“進去吧?!?p> 等父母進屋,吳景芋的臉立馬冷若冰霜,她淡淡抬頭看向李庭與古元明,面無表情地說:“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單,徹底關(guān)閉此店,于佛盤山重建,我們莊主統(tǒng)一管轄?!崩钔フZ氣不容置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