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段庭軒果然沒想到蘇暖暖還會來這一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忽聽四平在旁邊帶著哭腔道:“爺,咱們回去吧,天都要黑了?!笨刹皇菃??太陽都下山了,只留下小半張艷紅面孔在山外。
段庭軒真的很想從善如流,帶著四平拂袖而去,可是該死的……廚房里到底做的什么東西?為什么會這么香?而且越來越香?小侯爺敢打賭,這是他從沒有吃過的東西,因?yàn)檫@股香味兒太獨(dú)特了,他活了二十多歲,就沒聞過這種讓人抓心撓肝恨不能連鍋都塞進(jìn)嘴里去的香味兒。
“教我輕功,就可以蹭一個月的飯哦。”蘇暖暖看到段庭軒臭著臉,一雙腳卻釘在地上般一動不動,就知道這貨在掙扎,于是適時拋出強(qiáng)大的誘惑。
“一個月?你當(dāng)我是叫花子打發(fā)呢?”段庭軒怒。
“要不然……兩個月?”蘇暖暖肉痛:讓渣男多蹭一頓飯她都覺得心疼,更何況是加了一個月?
“一輩子?!倍瓮ボ廄b牙:“你再敢把我當(dāng)叫花子打發(fā)試試?”
“喂!不要太過分啊?!碧K暖暖也怒了:“做人可不能太貪得無厭,你以為我怕你?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就算把我休了,憑著老娘這手廚藝,走出去也是廣闊天地大有所為,三個月,不能再多了?!?p> “到教會為止?!边@女人果然不怕被休,無欲則剛,她終于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了嗎?這對自己來說還真是個壞消息。小侯爺心里嘆氣,到底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蘇暖暖沒聽懂,她也不去琢磨,直接不恥下問。
“就是我教你功夫,到你學(xué)會的那一天,在此之前你都要供我吃喝,事先說明,飯菜必須保質(zhì)保量,別想著糊弄過去?!?p> “這種功夫要學(xué)會,最起碼也要一年半載的吧?”蘇暖暖皺眉,條件太苛刻了。
“你不會是連這一年半載的飯都不舍得吧?”段庭軒吐血:“暖暖,你摸著良心想一想,讓我堂堂世子爺教授功夫,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殊榮?不是看在那些好吃飯菜的份兒上,爺我至于淪落到做武教頭的地步嗎?你就算是請個先生,也要管吃管住吧?還要給人家束脩,我難道連那些教書先生都不如?”
“好吧好吧,那就這么說定了?!碧K暖暖妥協(xié)了,雖然她不怕被渣男休棄,但能不休還是不休的好嘛。窩在這侯府里,好歹有源源不絕的食材,肯定餓不死。真要是出去了,就她們這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究竟能發(fā)生什么事,還真不好說。封建社會是吃人的,尤其是女人,一個不慎,會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仔細(xì)權(quán)衡了一番,蘇暖暖不得不承認(rèn):目前來看,留在侯府中是上上之選,尤其是渣男有求于自己,自己和他可以平等相處,這遠(yuǎn)遠(yuǎn)比三個弱女子獨(dú)自闖天下要好,金手指大開,瀟瀟灑灑走四方,賺大錢吃香喝辣還有美男子成群結(jié)隊求**的那是小說,不是現(xiàn)實(shí)。
“說定了哈。”段庭軒忍不住確認(rèn)了一下,見蘇暖暖點(diǎn)頭后,這貨立刻恢復(fù)了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翻白眼嗤笑道:“你還真是無聊,就算我不教你輕身功夫,難道和你一起吃飯不是天經(jīng)地義?”
“那也要看我心情了?!碧K暖暖冷哼:“我高興了呢,飯菜就花樣百出;我要是不高興,白粥咸蘿卜也吃得,你愿意來和我同甘共苦就盡管來啊?!?p> “你這個……”段庭軒又被氣壞了,卻見蘇暖暖鳳眼一瞪:“我這個什么?”
“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小侯爺很識時務(wù)的把下面幾個貶義形容詞給吞了回去:廚房里的香氣越來越濃郁,他不能為了逞口舌之快就讓到嘴的美食雞飛蛋打。
“好了,我去看看骨頭湯,準(zhǔn)備吃晚飯了。”看在兩只野鴨子的份兒上,占了上風(fēng)的大奶奶并沒有窮追猛打,而是笑瞇瞇往廚房走去。
看著她裊娜的背影,段庭軒忍不住展開扇子微笑:呵呵!天真的女人啊,以為一年半載就可以學(xué)會輕功了?做夢吧。自己可是從小就有好幾位名師教授,又在武學(xué)上有著極高天分,經(jīng)過許多嚴(yán)酷訓(xùn)練,練功日日不輟才有今天的成就。像蘇暖暖這種骨架已成,沒有天分,也沒有嚴(yán)苛訓(xùn)練的女人,想要學(xué)功夫,沒有個十年八載,打得下基礎(chǔ)嗎?就算一輩子浸淫在這上頭,所學(xué)終究有限,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可以一輩子吃到花樣百出的美食?
小侯爺越想就越高興。忽聽四平在身旁幽幽道:“爺,您最好不要笑得這么歡快,讓大奶奶看見,心里肯定不爽,她不爽了,您只怕也不可能爽快?!?p>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段庭軒立刻就想起妻子如今的個性似乎很是強(qiáng)悍。深吸一口氣:看來不能只靠教功夫來混飯吃,不然這女人三五年也學(xué)不會,她到時不說她根骨差,反而怨恨自己不肯好好教,一氣之下跑了怎么辦?要長長久久吃到美食,看來還是要動之以情啊。不得不說,這女人現(xiàn)在雖然比從前更加潑辣,但好像……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可愛,比從前那個狠毒跋扈的蘇夢暖順眼多了。
一念及此,忽覺香氣更加濃郁了,仔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竟來到了廚房里,面前一個大砂鍋剛剛被揭開蓋子,騰騰熱氣籠罩著,讓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東西,只能聞著香味兒垂涎三尺。
“到底是什么?”
段庭軒的好奇心已經(jīng)到了極致,湊上前去一看,就見一鍋紅褐色的湯里,沉浮著幾塊大骨頭,他正奇怪,便聽身旁蘇暖暖笑道:“這是骨頭湯,選的上好豬大梁骨和頸椎骨,配以當(dāng)歸,枸杞,蓮子,紅棗,花生熬出來的??上沂诸^上的食材少,不然若加上丹參,淮山,田七等藥材,又好吃又大補(bǔ),真真正正兩全其美?!?p> “骨頭湯……還可以是這么個熬法兒?”
段庭軒震驚了,他只聽說過用骨頭做高湯的,大部分是用來做其它菜肴,從不知骨頭湯還可以直接喝的。卻見蘇暖暖將鍋蓋放在一旁,吸一口氣陶醉了一會兒,才微笑道:“等著涼一會兒,把上面這層油撇去,便可以喝了,呼!熬了兩個時辰呢?!?p> 段庭軒是真想現(xiàn)在就喝,不過衡量了幾次后,覺得自己那點(diǎn)護(hù)體神功恐怕不能保護(hù)舌頭經(jīng)受剛剛沸騰的骨頭湯的考驗(yàn),于是只好從善如流,跟著蘇暖暖一起出了廚房。
夫妻二人頭一次心平氣和的坐在了一起,段庭軒看著香云和四平正收拾著捕鼠夾子和那些豆子,臉上黑氣一閃而沒,轉(zhuǎn)頭對蘇暖暖咬牙道:“你還真是狠心,在門口鋪了豆子不算,還安排了那么些捕鼠夾子,你就這么恨我?”
“你難道還指望我能對你有什么余情未了?”蘇暖暖斜視渣男:“老實(shí)說,我只是安排了捕鼠夾子,沒安排一排弩箭,你就偷笑吧,不然任你踏雪無痕,照樣把你射成刺猬?!?p> “切!”段庭軒嗤笑:“弩箭?你倒是想安排,問題是你有嗎?連我手上也不過只有三把強(qiáng)弩,還是纏著皇上要來的,更何況你一個娘們兒家,到哪里去弄弩箭?”一邊說著,心里也十分憋悶:“我說你至于嗎?就恨我到這個地步?其實(shí)我也沒對你做什么啊?!?p> “你還想做什么?”蘇暖暖繼續(xù)斜視某個沒有自知之明的渣男:“把我們主仆三個扔在梅月樓里,你敢說不是想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差點(diǎn)兒就餓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閻王爺給我的這項做飯技能,你如今會這么好心?哼!你這會兒過來,其實(shí)就是為了送休書的吧?云奶奶在我這里吃了那么大一個虧,能善罷甘休?既然都要被休了,我還怕什么?你該感謝我如今菩薩心腸,不愿意害你,不然就不是捕鼠夾子了,我若在那骨頭湯里給你下點(diǎn)兒老鼠藥,你想一下那是個什么光景?”
“老鼠藥?你這女人還真敢謀殺親夫不成?”段庭軒跳了起來,卻見蘇暖暖擺擺手:“淡定淡定,只是假如嘛,我到底也沒有下藥不是?老實(shí)說,為了你這么個渣男,就讓我浪費(fèi)一鍋上好骨頭湯,我還真的狠不下這個心,所以只能改用捕鼠夾子了。哎!你是送休書過來的吧?拿出來看一看啊,都說世子爺文武雙全,讓我也看看你的文采唄?!?p> “什么休書?”段庭軒臭著臉:“你不要在這里想當(dāng)然,冉云是在我面前說了幾句,卻也沒攛掇讓我休你,你休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點(diǎn)擊推薦票和收藏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