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硬剛婆母
盛墨白早就料到秦可卿會來找茬,當即一雙黑眸里氤氳上了霧氣。
他抬頭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配上臉頰那分明的巴掌印,讓一旁的云月都看得揪心。
但是秦可卿卻對他毫無憐惜,抬手又是一巴掌,“你裝這樣給誰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你這兩條腿殘了,你怕是恨不得將我跟厲明母子倆飲血食肉,你就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p> 盛墨白被打偏的頭,瞬間變臉。
所有的委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黑眸中幽深至極之色。
為了給另外一個兒子出頭,秦可卿這些年來的行為可謂是喪心病狂。
區(qū)區(qū)兩巴掌又算什么。
想到六年前,秦可卿開出天價派人來撞死他,盛墨白心中一片寒涼。
他對這個母親,早就已經(jīng)失望透了。
若非他現(xiàn)在需要借用盛家廢柴大少爺?shù)纳矸?,回到京都為恩師復仇,盛家此刻就已?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時云月?lián)踉诹耸⒛赘?,怒視著秦可卿道:“是我把盛厲明送進了局子,你有什么氣沖我來,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系?!?p> 云月雖然不清楚,為什么盛墨白非要在盛家人面前隱藏實力,但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她懂。
他想裝小白兔,那就由她來護著。
并且這件事本來也就是她一個人干的,秦可卿千不該、萬不該,遷怒到盛墨白身上。
秦可卿打量著眼前的云月。
她倒是沒想到曾經(jīng)那個在婚禮上唯唯諾諾,壓根就拿不出手的兒媳婦,竟然有勇氣維護她這個廢物兒子。
看來還真是夫妻情深?。?p> “墨白,看來媽給你娶了一個好媳婦啊!”
秦可卿這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她當初故意將云月嫁給盛墨白,就是想給他添堵。
卻沒想到她不過出國拍戲兩個月,這兩人倒是生出了濃情蜜意,反將她最寶貝的兒子坑進了警察局。
這口氣,她可咽不下。
盛墨白聞言才轉(zhuǎn)過頭來,一張原本白皙俊美的臉上有些紅腫,就連眼眶也泛著紅,而那一雙漂亮的眸子里盡是無力的破碎感。
他原本清冽醇厚的嗓音,此刻低沉哽咽的不像話,“謝謝媽,給我找了這么好的媳婦,不過我這幅樣子,何德何能配的上云小姐,她不過也是隨性而為罷了。”
“隨性而為?”秦可卿聞言冷笑,滿臉譏誚的打量著云月,“云小姐一言不合就將我兒子送進局子,還真是好魄力??!”
云月冷嗤,對上秦可卿凌厲的目光,毫不避讓。
“我哪有盛夫人有魄力,明明同樣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卻能偏心偏到這種程度,也是讓我大開眼界?!?p> “呵!我倒是不知道云家女兒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牙尖嘴利了?!鼻乜汕溆行┰尞悺?p> 她剜了云月一眼,“你算個什么東西,要不是厲明喜歡你們家云嬌,你以為你能攀上我們盛家。還是你以為嫁給了我這個廢物兒子,就有資格在我面前說教了?”
云月自詡在宮中見慣了心狠手辣之人,卻不曾想天底下竟然會有秦可卿這般惡毒的母親。
對盛墨白不僅非打即罵,還不停地踐踏他的自尊。
云月難以想象,盛墨白這二十多年在盛家都是過的什么日子。
云月周身氣場一斂,仗著自己比秦可卿高出半個頭來的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原本靈動的眸子里,此刻已經(jīng)盛滿怒意。
“我們家墨白不是廢物,你也沒有資格在他面前頤指氣使,懂嗎!”
云月的語調(diào)強硬,氣勢外放,來自上位者的威壓,朝著秦可卿撲面而去。
秦可卿不由得身子繃直,背后冷汗直流,連抬頭跟云月對視,都會讓她覺得心悸不已。
她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大兒媳婦,怎么像變了個人似的?
明明結(jié)婚那天,她都害怕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生生讓那一場婚禮成為了全城的笑柄。
這樣的云月,怎么敢爬到她頭上來叫囂?
除非,她根本不是云月。
對,她一定不是真正的云月!
“我那個唯唯諾諾的大兒媳婦被你弄到哪里去了?你冒名頂替她進入盛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
云月冷唇一勾,目光凜然,“盛夫人喜歡編故事,您大可以去寫劇本,不必再腦補出這些陰謀陽謀,一會兒對墨白非打即罵,一會兒又懷疑我是個冒牌貨。只有思想骯臟的人,才會看誰都臟?!?p> “如果您管不住您的嘴,我不介意找人來替您管教?!?p> 云月徑直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機,撥出一個腦海里熟記的號碼。
“喂,是樸律師嗎?我要起訴盛夫人……惡言重傷,還出言誹謗……”
聽到云月直接要找律師起訴,秦可卿臉色微微一白,溫婉端莊的形象差點沒維持住。
“你這個毒婦,居然要起訴你婆婆?!?p> 云月反嘲道:“喲!盛夫人現(xiàn)在想起您是我婆婆了,剛剛不是還說我是冒牌貨嗎?”
“你……”
秦可卿被云月懟的說不出話來,一張精致無暇的臉上風云變幻。
云月懶得再跟她多費口舌,拿起辦公室里早就收拾好的個人物品,和那十萬塊現(xiàn)金,推著盛墨白的輪椅扭頭就走。
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頭提醒道:“婆婆,醫(yī)院里細菌多,您還是快點回家吧!我已經(jīng)跟律師說好,讓法院將起訴的傳票送到家里去了,注意查收哦!”
看著云月頭也不回的離開,秦可卿氣的胸口一起一伏,臉色鐵青。
曾經(jīng)那個連正眼都不敢看人的懦弱大小姐,怎么婚后就判若兩人了?
這個云月,一定是個冒牌貨!
敢在她面前耍威風,她非得將云月的面具撕下來,看云月到時候還怎么囂張。
將盛墨白推到花園里,云月停下來,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膏,然后在他跟前蹲下來。
“我來幫你擦藥。”
云月語調(diào)輕柔,像一片羽毛一般輕輕落在盛墨白的心尖上,有些泛癢。
盛墨白神情深邃,布滿陰霾,猶如不可見底的深淵。
他凝視著云月的雙眸,聲音冷的不像話,“你為什么幫我?”
從前也有人替他在秦可卿面前說過話,他以為那是觸手可及的光亮。
可換來的卻是更加無情的嘲諷與奚落。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那些人并非是真的想幫他,只是想戲耍他罷了。
所以,云月也是這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