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削個蘋果?!弊T明彰砸吧砸吧嘴。
陳識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出去洗了又坐回病床邊握著水果刀削起蘋果來。
“給我根煙抽抽。”譚明彰饒有興趣地看著陳識。
“做夢?!?p> 陳識停下手中的水果刀,蘋果削了一半的皮,切了一塊兒已經(jīng)削皮的自己吃起來。
攤主說是正宗煙臺紅富士蘋果,果真,酸酸甜甜,味道好得不能再好。
“嘖。”譚明彰皺起眉,嘴角卻是上揚的。
“你真想抽?”陳識吃完蘋果。
“抽一根兒沒事……好幾天沒抽了?!?p> 陳識果真聞聲從兜里掏了煙盒和打火機出來。
“我不抽女人的煙,沒味?!?p> 陳識沒答。
他看著她睫毛低垂,抽了一根出來,卻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心里有什么在躍動,卻又說不上來。
火苗上躍,她的唇動,青煙幽然而起,順手把煙從嘴里拿出來夾在手里,然后俯身,吻他。
溫熱的,柔軟的,煙草的苦澀中帶著甜蜜,還有甜絲絲的蘋果味道。
夕陽西下,陌生的感官體驗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帶來眩暈至顫栗的涌動。
譚明彰手指伸進她的發(fā)間,想占領主動權。
陳識卻錯不及防的起身,帶著嘴角的笑輕彈煙灰,整理了一下想自己的衣領。
“味淡嗎?!?p> 她問。
“我去買飯?!?p> 她離開后,病房一片安靜。他躺在病床上,摸著自己剛剛剃了胡子的下巴,還有點光溜溜的,回味著那個吻。
——
“吃吧。”陳識將筷子擺在他面前。
譚明彰看著她,剛剛的溫存不復存在,仿佛從未發(fā)生過。
“你不喂我?”
“紗布不是拆了么?!?p> 譚明彰身體的確不錯,沒幾天,身上不深不淺的疤痕基本都愈合了。纏得像粽子似的手今天上午也拆了紗布。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的傷好的太快。
誒?不是,別人不都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她是先給了甜棗又打了一巴掌。
譚明彰拿起筷子。
——
譚明彰還躺在床上就老是有人拿著白紙或者牛皮袋來找他,更不用說這幾天了,門庭若市,病房成了辦公室。
陳識不管他的事,來人的時候她就出去。
這些人大多穿的皺皺巴巴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像譚明彰年輕的打扮。也不喝水,也不吃東西,匆匆忙忙來,匆匆忙忙走,個個腳底生風。
“你平時也這樣?”
陳識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譚明彰咕咚咕咚喝仰頭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一不抓人二不翻尸體的,又干凈又不危險,這種程度算度假?!?p> “你后悔干刑警嗎?”
“這有啥好后悔的,干唄。”他把雙手交叉,墊在后腦勺。“總有人得干不是么。”
這句不全是實話,陳識也沒再多問。她知道,哪怕下次有更危險的情況,他還是會沖在第一線。
“你工作呢?”譚明彰突然想到什么,語言都說不通順了。
“辭了?!?p> “為了照顧我?”
“嗯。”她倒是一點不說謊。
“……”
“工作可以再找,但我只有你了?!标愖R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