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鳴在隔壁的包間,透過一個小墻洞,觀察戰(zhàn)場局勢。
他要看清楚葉無極的本事到底有多大,相比于自己,又是個什么樣的程度;同時他也想知道白文森這些年下來,戰(zhàn)魂又修煉到什么地步了。
北城衛(wèi)這兩個兵家出身的蠻子,一向是他的眼中釘。
這對他自己來說很重要;對龍霸天的計劃來說,也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與人對戰(zhàn)之前,先掌握足夠的信息再出手,一向是他的對敵策略。
“等著我的信號,”葉無極通過穿心手環(huán),給白文森發(fā)信,“我會移動到那個窺視者的方向,到時候你就用絕招猛攻?!?p> 白文森回信說好。不用葉無極告訴他,他差不多已經(jīng)猜測出了,那個在暗中窺視的人是誰了——除了那個吳鳳鳴,還能有誰?
有這種打臉的方式,他當然沒有推辭的理由,戰(zhàn)魂激蕩到頂點。
葉無極佯裝緊張的圍繞兩人之間的中心點踱步,終于在吳鳳鳴與白文森兩個人所在的直線上,停下了腳步。
“你完了,小子!”白文森惡狠狠地道,“旋風沖鋒!”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他頭頂?shù)膽?zhàn)魂——兩只飛速旋轉(zhuǎn)的戰(zhàn)斧,伴隨著嗖嗖的破空聲,沿著兩條筆直的直線,直擊葉無極所在的方向。
兩道平行的殺氣紅線,在兩只不停旋轉(zhuǎn)的戰(zhàn)斧后面劃過。
葉無極當然早就做好了準備,為了能夠給吳鳳鳴來一個巨大的驚喜,他在最后一刻才躲開那兩道飛行戰(zhàn)斧的攻擊路徑,閃身一旁。
與此同時,隔壁。
“該死,看不見了!”張二狗子抱怨道。
“嗯……”吳鳳鳴悠閑地搖著折扇,點了點頭。突然,他的心中一陣悸動,一股不安的情緒,本能般的自心中升起。
“不好!”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妙,立刻甩掉折扇,“倉啷”一聲,掣出儒門君子大寶劍。同時身形急急地往后飄,上身也跟著后仰。
他已經(jīng)明白,白文森那兩只要人命的旋轉(zhuǎn)飛斧,如果讓葉無極躲開,那遭殃的就是自己。
他無論如何,都要擋開這一擊。
兩只旋轉(zhuǎn)戰(zhàn)斧,帶著尾部長長的兩道赤紅色殺氣,如約而至!在包間的木墻上破出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洞口。
其中一只戰(zhàn)斧,飛速旋轉(zhuǎn),直奔他的面門而來。他催動浩然之氣,揮劍奮力格擋,總算有驚無險。
不過張二狗子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另一只飛斧,直接要了他享年二十八歲的狗命。他的腦袋,被飛斧命中,從兩只眼睛中間,絞肉機一般穿過。
頭骨碎裂的渣滓,和著紅白相間的鮮血和腦漿,噴了吳鳳鳴一臉。
“沃日!”這位天水國儒門新秀,抹了一把臉上還熱乎乎的一灘東西,不禁爆出一句粗口。
刺啦一聲,那只結(jié)束張二狗子生命的飛斧上的血跡,被赤紅的殺氣瞬間清洗干凈,借著旋轉(zhuǎn)之勢,跟著另外一只飛斧回到了白文森的頭上。
“過癮——!”
白文森發(fā)出一聲滿足的長嘯,他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戰(zhàn)魂,了解到了隔壁屋子里的情況。確認了他的猜測。
葉無極道:“這位大人,你這樣大開大合的動武,如果隔壁屋子里有人,豈不是要傷及無辜?”
他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語氣也是十分的懇切。但是傳到隔壁那位的耳朵里,怎么聽,都是嘲諷味十足。
“欺人太甚!”隔著破著兩個洞的木墻,吳鳳鳴惡狠狠地留下一句話,“不用演戲了,你們等著瞧吧!”
吳鳳鳴喘著粗氣,顫抖著把臉上張二狗子給他留下的紀念清理干凈,轉(zhuǎn)身退出包間,離開了墨香面館。
“咦,剛才那好像是鳳鳴公子的聲音?”
瘦猴伙計還蒙在鼓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老板剛才已經(jīng)被自己找來救兵,給咔嚓了。還不知道,如果真有冤魂索命這一說的話,恐怕張二狗子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他。
瘦猴伸手一指葉無極,道:“小子,你這次死定了,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
葉無極笑道:“天上地下還沒人知道我的飛刀在哪呢……”
葉無極不再理他,再次舉起一杯酒,對白文森道:“來,這位大人,我們邊喝邊打,不醉無歸!”
“好!”白文森直接端起來一只酒壇,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痛快!好酒!”
這兩人真的是在打架嗎?瘦猴思索著。“大人,酒錢這小子還沒付呢?!?p> 白文森理都沒理他,“碰!”的一聲,把酒壇子甩在一邊。
“來,我們繼續(xù)!”
說完他頭上的兩只飛斧戰(zhàn)魂,再次爆發(fā)出一股猛烈的氣息,瘋狂的旋轉(zhuǎn)起來。
“霹靂回旋!”
兩只戰(zhàn)斧以白文森為中心,分置兩端,帶著濃烈的霸道的殺氣,回旋往復地旋轉(zhuǎn)撕扯起來。
周圍的地板都被那氣息掀起,破碎的木塊,頓時布滿整個房間。
“大人,你輕點,我們的店可禁不住你這么折騰啊……”
身旁的光頭大漢們,趕忙提醒:“別管店了,快跑吧!”
也不看看都什么情況了,還管店呢……幾個大漢們行走江湖多年,別的本事沒有,看情況風緊扯呼的本事,那已爐火純青,臻至化境。
只是沒想到,不走江湖這么多年,在城里謀一份白吃飽的差事做,都遇上這種百年一遇的大事件,流年不利啊……
瘦猴還想再看看局勢,片刻過后,他也有些看明白狀況了。
那白文森,打得倒是挺歡,用得全特么是范圍攻擊武技。
這……這不是成心拆店么?
再看看葉無極,更是從封魔戒指里,取出了一條又粗又長的大黑鞭子。也是,根本不打白文森,所有的攻擊目標都是店里的擺設(shè),什么古玩字畫、茶幾板凳,有什么打什么啊。
更可恨的是,兩人不跟對方對招、只顧著拆店就算了……嘴上還不閑著。
“狗官!你這戰(zhàn)魂雖然厲害,但是葉某根本不放在眼里,吃我大黑鞭啦!”然后一鞭,就把一只前前前朝的珍貴青花瓷,打了個稀巴爛。
“賊子!你這大黑鞭,本大爺也不覺得有多犀利,吃我一發(fā)絕招!”一股磅礴的氣勢浩蕩而開,“奧義,旋風沖鋒龍卷風!”
樓下一排的紅木桌椅,被沖的七零八落……
瘦猴忠心為主,當然最主要的是想要報吞姨媽巾的仇,頓時怒火攻心,有那么一刻被氣的話都說不上來了。
終于,半個時辰過后,兩個人打的差不多了,店也被拆的差不多了。才從容的坐在一張桌子旁——這也是店里面唯一剩下的一張桌子了。
葉無極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道:“小二……上酒!”
“上你個大蘿卜!”瘦猴又羞又怒,這回他知道了,自己是結(jié)結(jié)實實被人擺了一道,那個白文森更特么不是東西,“這事兒沒完,你們算是捅下了大簍子了!”
他轉(zhuǎn)身出門,本著吳鳳鳴的宅邸,奪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