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成便是在門口見到的那個(gè)老頭，看他其貌不揚(yáng)，醫(yī)術(shù)卻是極好的。方婳的手才用了兩回藥就光滑了很多，小姑娘自是開心得不得了，每每往西廂的次數(shù)也就多了。
燕修卻不讓她再叫他王爺，還說若要常來往，便要喊他“師叔”，她應(yīng)了。懷中捧著野果跑進(jìn)院子，他果然與往常一樣坐在紫藤架下看書，邊上擱著一杯清茶。
她曾好奇他怎有那么多的書，他笑著指給她看那滿滿的五大箱子書籍，這些都是他從長(zhǎng)安城帶來的。她便纏著要看，纏著他教她認(rèn)字，他好脾氣地笑，沒有拒絕。
“您嘗嘗?！彼龑蓚€(gè)野果遞到他面前，前前后后已洗了好幾遍了，紅紅的果皮透著亮，讓人垂涎欲滴。
不等他伸手，元白那個(gè)混蛋就跳起來了，指著方婳便道：“別什么東西都拿來給我家王爺！你以為我家王爺像你一樣什么下賤的食物都吃嗎？”
燕修蹙了眉，話語略沉了些：“元白，你又忘了！”
元白吃了癟，不服、不甘、還有惱怒從臉上一閃而過。比起元白，方婳突然覺得原來叫燕修師叔還是很容易啟齒的，原因是，元白必須要喊他“覺悟大師”或者“覺悟師父”，可每次他都會(huì)忘記。方婳卻知道，也許不是真的忘了，是元白他叫不出來。
燕修已放下手中書籍，修長(zhǎng)好看的手指取走她掌心中的一顆野果，他嘗一口，笑著道：“嗯，很甜。”
方婳得意非常，回頭沖元白擠眉弄眼。
燕修見她的樣子輕柔一笑，起了身道：“過來，我有東西給你?！?p> 方婳又朝元白扮了個(gè)鬼臉，小跑著跟燕修進(jìn)屋。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gè)小小的瓷瓶遞給她，她猴急地打開嗅了嗅，竟是清香襲人。
“這是什么？”
“凝嬌露，你日后干完活晚上就涂上這個(gè)，手便不會(huì)粗糙，還會(huì)比以前更細(xì)嫩?！彼疽馑仄饋恚÷暤?，“別讓劉媽瞧見?！?p> 她狠狠地點(diǎn)頭，收入懷中，笑道：“她自顧不暇呢，我日后晚上不去覺明師父房里了，我來您這里跟您學(xué)琴棋書畫可好？”
元白的耳朵又尖了，立馬吼進(jìn)來：“不行！我家呃……大師需要休息，容不得你來打擾！”
方婳氣憤地瞪著他，她實(shí)在太討厭元白了！
燕修卻伸手揉了揉她的青絲，笑道：“那你日后白天來?！?p> 元白很是得意：“白天她要干活，可沒時(shí)間！”
燕修抬眸瞧他一眼，低笑道：“那你去替她干?！?p> 元白的臉?biāo)查g就黑了，下巴直接掉地上撿都撿不起來了，方婳歡快地跟著燕修出門，來了白馬寺后從未有過的歡樂??！真是太解氣了！
走到外面，她悄悄問他：“那您給我的凝嬌露，我是否要給元白用呢？”
他笑道：“不必，你留著吧?！?p> 她笑出聲來了，真要給他，她還舍不得呢！
燕修誠(chéng)不欺她，當(dāng)真要元白替她去干活，而她便能在他這里學(xué)到各種各樣的知識(shí)。他的病需要每日都服藥，也不知是什么藥，黑乎乎的，看了就沒胃口。
“苦嗎？”
“還行?！?p> 為此她趁華年成去小解的空隙偷偷地嘗了一口，什么還行，分明就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