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尚宮局正熱鬧著,方婳入內(nèi)時見白素碧與鐘秋靈正站在院中。鐘秋靈一眼見她進(jìn)去,叫住她問:“你去哪了?”
“哦,奴婢帶人找錦瑟去了?!狈綃O態(tài)度誠懇。
鐘秋靈便不再說話,一個女史過來了,行了禮便朝方婳道:“方典正,怎不見蘇昀?打算叫她出去找人呢!”
方婳神色淡淡:“哦,蘇昀犯了錯,我讓她在我房內(nèi)罰跪,我這便叫她出來?!?p> 她匆忙入內(nèi),將房門一關(guān),便叫:“錦瑟?”
“你來了!”錦瑟從床底下爬出來,笑著道,“真有你的!我還想沒有鑰匙怎么逃呢,沒想到那群傻子打開柴房的門一看我不在,連門都沒鎖就跑了!居然沒想到我藏在干柴里!”
方婳壓低聲音道:“沒人見你來吧?”她問著,將手中的面具遞給她。
她接過,一面道:“沒有,人都去找我了,我從后窗進(jìn)來的。咦,這是什么?”她一頓,驚訝道,“人皮面具!”這東西只在電視里見過,沒想到世上還真有!
方婳推她坐下,幫她戴上,小聲道:“日后你便是蘇昀了,利州人氏,家中只有一個病重的母親。在尚宮局是我的女史。”
底下之人的眼睛圓了,不可置信瞪著她道:“不是吧?一天之內(nèi)你給我改了兩次名字!你真是我干媽呀!”
方婳抿著唇:“不許貧嘴,日后也不許亂說話,在這里要自稱奴婢?!?p> 面具戴好了,又給她換上了女史的衣裳,方婳推她一把道:“現(xiàn)在,你出去?!?p> “干什么?”
“假裝去找錦瑟?!?p> “噗……”她差點就噴了,但見方婳一臉嚴(yán)肅,她也只好出去了。太棒了,她終于算是自由了,趁機(jī)出去溜達(dá)溜達(dá),說不定還能勾|引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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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碧將目光從盛開的丁香上收回,聞得鐘秋靈低語道:“您別怪奴婢多嘴,奴婢知道錦瑟是您遠(yuǎn)方侄女,您不忍心……可那丫頭實不該留著的?!?p> 白素碧轉(zhuǎn)了身,片刻,才道:“她已瘋癲,也不知曉什么事?!?p> 鐘秋靈跟上前再欲說什么,但見白素碧的臉色只能緘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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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東側(cè)一處亭中。
燕淇一襲翔云常袍坐在石桌前,他一落流云廣袖,低聲問:“方才你在和誰說話?”
容止錦低著頭道:“哦,沒什么,一個宮女?!彼脵C(jī)便轉(zhuǎn)口,“對了,臣見那些宮女都跑出來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燕淇微微蹙眉,目光一瞥,錢成海已上前回稟道:“聽聞是尚宮局在找一個犯了事的宮女。”
“哦……”容止錦拖長了音。
燕淇笑道:“你何時還對這等小事上心了?”
容止錦忙道:“沒,就是隨便問問?;噬夏€有事嗎?沒的話臣去看太后了。”他告退轉(zhuǎn)身,忽而聞得燕淇道:“止錦,你掉東西了?!?p> “啊?”他下意識地一摸胸口,沒掉呀,面具還在懷里啊!
燕淇的嘴角一揚(yáng),如畫瞳眸里淌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