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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影浮生

第六十二章 分道而行

剎影浮生 徐亦恩 2120 2023-06-17 23:04:31

  肖衡聞言大眼睛里瞬間染上了糾結(jié)和黯然,年幼的他即便聰慧,可突逢巨變痛失親人,一向堅強的內(nèi)心早已有了缺口,變得失去了安全感,不愿面對離別。

  謝寰藥將肖衡的表情收入眼底,盡管于心不忍,可擺在面前的現(xiàn)實令她無法心軟。幾日相處下來于細微處她已覺察到璇湖平和外表下一顆讓人琢磨不透的心。直覺告訴她要遠離對方,璇湖身份不明,至今雖未傷害她,可已知曉對方心腸再冷硬不過時,謝寰藥便堅定了要與其分道而行。

  肖衡無法開口說話沒法完整表達,只能期期然看著謝寰藥,見謝寰藥不語,于是又想回頭看一眼身后散發(fā)著冷淡氣息的人,只無奈被對方用雙臂固定住了身體未能如愿轉(zhuǎn)動身體,只好耷拉著兩肩垂頭黯然。

  謝寰藥待他親切,且受他母親臨終之前請求,說到底對方?jīng)]有責任一定要照顧他的。聽她言語中確有要事在身,若帶著他一定多有拖累,即便心有不舍他也無法理直氣壯賴上對方。

  他知道璇湖其實十分冷漠,可一路上待他卻還不錯,而且他記得璇湖當日說過的話,只要他愿意他便能跟著對方,若有想學的,璇湖都會教他。那些話言猶在耳,他莫明相信璇湖定然不會食言。

  就在肖衡暗自思腹猶豫不決時,璇湖清潤低沉的聲音忽而響起。

  “你要走走便是了。何必為難他一個孩子,我既有言就不會更改,何況他身體尚未大好,且口不能語,想必你也沒有心力和時間好好照顧他?!?p>  謝寰藥靜靜地與璇湖對視著,她不懂璇湖語氣中隱隱的怒氣因何而起,她也無暇去深思??戳搜鄢麃淼男ず?,見其對璇湖之言沒有異議,何況璇湖之言也不是全無道理,思量過后謝寰藥心中已有決定。

  “既如此他就拜托你多費心了?!?p>  說完又看著肖衡。

  “照顧好自己,好好跟著璇湖師父學習,等我手頭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會用飛雁傳信于你,你到時也可回信給我?!?p>  謝寰藥的話讓肖衡內(nèi)心觸動,怔怔地看著面前溫柔的女郎,忍著淚意乖巧地點了點頭。

  “就此別過……保重!”

  謝寰藥說完便不再看一大一小二人,扯了下手中韁繩轉(zhuǎn)身策馬奔馳而去。

  陽光明媚帶著絲絲暖意,微風自耳畔吹拂而過,直到上了一個土坡離身后的人越來越遠,謝寰藥仍止不住心底的疑惑。

  “難道是我猜測有誤,璇湖莫非并不是鏡花水月四師客其中一人?!?p>  之所以說不再結(jié)伴同行,一方面是避免有可能的危險,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想將無關(guān)之人牽連進自己與慕容遣的約定中。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的試探,她想知道在她提出分別之時璇湖的態(tài)度。顯然璇湖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很微妙,所以她也開始不確定起來。

  “璇湖,你到底是誰。若你是四師客中的水,為何又不向我出手?!?p>  帶著心中的不解,謝寰藥疾馳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前方早已不見謝寰藥身騎白馬輕逸絕塵的身影,面如冷玉的璇湖依舊在原地注視著遠方,良久才悠悠低語。

  “果真是個狠心冷情的女郎,竟是連一次回頭相望都不曾有過,甚至沒有哪怕半點不舍?!?p>  那語氣不知是輕嘲還是其他的什么,總之肖衡無法分辨得出。

  “我們也該走了,知你心中舍不得她,別難過,很快就會再見的。”

  璇湖像是在說與肖衡聽,又似乎只是在自語。只那幾句話令肖衡沒來由就聽出了一些輕快和戲謔,使得他小小的心不由得生出不解和納悶來。

  不知道璇湖將往何處去,自己今后的命運會是個什么樣子,此時的肖衡已無法去想太多,便身不由己地陷入了沉睡之中,睡過去之前他還在想自己為何突然渾身乏力,那樣困倦,徹底失去意識前他便感到身下的馬兒極速奔馳起來。

  璇湖沒有去管身前歪倒在他臂間的孩童,只沿著謝寰藥離開的路線迎風而行,若是此刻謝寰藥還在便一定會發(fā)現(xiàn)原本一身圣潔的人,眉宇間的妖魅邪惑之氣似又重了幾分。

  是夜,行至一片曠野的謝寰藥來到一處荒廢已久的山神廟前,因月朗星繁,謝寰藥注意到不遠處依稀可辨的崇山峻嶺與綿延起伏的山峰。此情此景讓她不禁想著,此處于多年前應(yīng)是住有人家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搬離,就連眼前這曾經(jīng)修建的山神廟也破敗傾頹了。

  若不是活不下去,誰會愿意背井離鄉(xiāng)拋棄自己的家呢。

  謝寰藥心知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常有戰(zhàn)亂發(fā)生,百姓日子也不好過,可她只能暗自在心內(nèi)感嘆也無力改變什么。

  走到一處散落著干草的大樹下,謝寰藥俯身系好了馬兒后,摸了幾下它的腦袋以作安撫,而后才拿了行李背著自己的琵琶,到只能遮點風雨早已破損不堪的廟里頭過夜去了。

  在破廟的一處空地上將就歇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露微光,謝寰藥伸展了下酸痛的四肢,放松了幾下脖子,忍著沒有睡好的難受,從鋪墊在地上的羊皮毯上站起。收拾好東西,吃了些干糧墊肚,謝遙寰才拿了行李將琵琶負于身后走出破廟。

  “你可是歇好了,我在此等了一夜。為了不落個趁人之危的名聲,我沒去攪你睡眠,專程在此等候。吾乃劉鏡,奉少主之命,特意前來會一會你?!?p>  謝寰藥心想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但看著中年男子她只做沉默不言。

  “出發(fā)前我的確有些輕忽的心思,可這一路上所見倒讓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想我那不爭氣的徒弟雀藍在你手里吃過虧也不算丟臉,不過她都不在了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

  謝寰藥神色復(fù)雜地站在階上看著立于一株茂盛綠樹下,身著一襲墨綠色袍子,以巾束發(fā),擺弄著手中彎刀,本身也如一柄出鞘寒刀般凜冽的男人。對方似笑非笑,言語溫和的神態(tài),令謝寰藥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危險和殺機。

  意識到劉鏡跟了她一路,可她絲毫未覺,對方如此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等到她和璇湖分開才現(xiàn)身,這樣的心智和算計,也足以證明其人是個極其不易應(yīng)付之人。

  

徐亦恩

四師客鏡花水月都已現(xiàn)身,慕容遣給她的考驗只會一次比一次難。大家能明白緋衣想要脫離雁宅獲得自由的心嗎,我想沒有人甘心被人所困,即便那個人以愛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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