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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監(jiān)護(hù)人:養(yǎng)歪五個未來反派后

  關(guān)于偷聽這事被正主抓包,糜屠此時是挺心虛的,但他并不是特意出來偷聽,只是半夜想上廁所時發(fā)現(xiàn)門沒上鎖——哪怕關(guān)緊了,但他還是喜歡上鎖。

  他上去把門打開,想重新關(guān)一下,然后就被納奇的嚎叫聲給嚇了一跳,當(dāng)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什么詭物趁著白芨不在闖進(jìn)來了!

  他害怕的趕緊鎖上門,想著接下來如何能不引起詭物的注意,至少確保自己的安全,然后他再想個辦法離開這里……

  白芨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這就是個很難把控的點。

  如果就此跑掉,白芨會不會很生氣?

  糜屠有些糾結(jié),門打開條縫,詭物沒有闖上二樓,依稀還有人類的聲音。

  糜屠壯著膽子,從樓梯處往下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白芨的身影。

  她踩在自己的影子上,表情肆意張揚,但看著又有點詭異,像木偶一樣,一切幅度都像是被人類精心刻畫上去的。

  糜屠早就想吐槽了,白芨的臉每次做一些表情時都會帶有一種僵硬感。月光下,他注意到女人的眼睛又變成了暗金色,這個他此前倒是看到過好多次,只是他一直以為那都是光的問題。

  可現(xiàn)在從這個奇異角度再去看,就好像她的眼睛原本是另一種顏色,只是眼前又像是被什么東西遮蓋了一層,所以才顯得黑不黑,黃不黃。

  白芨身上真的有很多問題啊,糜屠想。

  等他哪天撈夠好處,攢夠資本,像白芨這樣的人還是離遠(yuǎn)點比較好,她看上去就非常擅長制造麻煩,偏偏她又討厭麻煩,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活的小心翼翼。

  詭物在白芨的鎮(zhèn)壓下老實了下去,它看起來跟白芨的關(guān)系不一般,白芨蹲下去身子,貼近著說了些什么。

  糜屠想他看的差不多了,得趕緊離開。

  白芨不會高興他們偷看這些。

  不過現(xiàn)在,他知道了最近感受到的危險是來自誰了。還記得白天四號提起的時還被他給懟回去了,現(xiàn)在想想四號在這方面也很敏銳,就是不知剩下的兩人覺察到?jīng)]有,又是怎樣想的。

  “……老子數(shù)到三,給我滾出來!”

  糜屠馬上要摸回房間的身影一僵。

  “一——三!”

  該死,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不是這數(shù)的有點太快了吧?

  糜屠磨蹭著返回,心里已經(jīng)在想要怎么應(yīng)對,用什么理由。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偷聽?你最近讓我很不滿意?!卑总赴櫨o眉頭,語氣不悅,“一號,是我因為你身份特殊才給予你的特別對待,讓你覺得你能一直都這么特別?”

  糜屠猛地停身,蹲在走廊的扶手后。

  差點給自己找事做。

  還有這說的都是什么。

  他從扶手間的縫隙往下瞅,果然看到一號低頭站在一旁,白芨則是個雙手環(huán)胸的姿勢,因為一個背對他一個低頭頭,糜屠誰的表情都看不著,也就不發(fā)推測他們的情況怎樣。

  “你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的耐心非常有限?!?p>  面對收留的這幾個小鬼,白芨自認(rèn)為她可以說是非常的耐心,可他們這一個個的算怎么回事?上次的事情輕拿輕放慣著他們了?

  從小鬼們交上來的檢討看態(tài)度其實還可以——當(dāng)然,檢討是讓系統(tǒng)直接給她念省略版,她不可能自己去一點點看。

  “……對不起,白芨。”一號低著頭,張口就道歉,“我最近總感到很不對勁,覺也一直都睡不太好,特別是今晚,我心里很不安。”

  白芨瞇起眼睛,腳下暗自用力,黑影被踩的發(fā)抖,但沒有再反抗。

  “懲罰我吧,白芨,不管怎么樣我是都做錯了事?!币惶柎怪X袋,態(tài)度看起來挺誠懇的,身體也微微朝白芨貼近。

  稚嫩純真,但身上的氣息卻如烈酒。

  要白芨說,她其實一直不太喜歡一號。

  她不是很理解他。

  就好像一個擺爛的人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卷王,每天都被卷王卷的心里發(fā)慌,但又是真的不想動。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

  把我卷死你了你們也都別好過。

  白芨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跟一號過多的掰扯。

  她上前扯過一號的后領(lǐng)子,把他帶上二樓,到走廊時,她微不可查的頓了頓,才接著把一號扔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趕緊去睡覺,以后少惹事,也被再做這種事了?!?p>  ——

  第二天,幾個小孩都沒有上課,早操結(jié)束后,白芨就把幾人都叫到了后院。

  “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呢是納奇,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有事全可以去找他。當(dāng)然!他也會監(jiān)督你們,看看你們有沒有老實的聽話?!卑总覆攘瞬扔白?,才把納奇叫出來,“我保證它不會傷害你們,你們也不用害怕他,以后大家就好好相處吧?!?p>  幾個男孩都默默后退了幾步,糜屠下意識看向了一號。

  后者冷著一張臉,完什么都看不出來。

  “糜屠,一號的臉很好看嗎?”白芨帶著笑意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糜屠一嚇,迅速收回了視線。

  對面白芨的視線讓他感到很有壓力,在他低頭后,白芨也沒有移開視線。

  糜屠想,白芨八成是知道昨晚他也在了。

  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好奇留下的。

  納奇在空氣中嗅了嗅,嫌棄的對著一號噴出口氣,把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

  這位意思是白芨寵物的詭族,整體都是漆黑的,目測得有兩米多,又高又壯。下半身沒腿,寬闊的肩膀上是顆黑漆漆的橢圓腦袋,再延伸下兩雙巨大的手。

  三號看著那雙大手,覺得這一掌下去肯定能扇死個人。

  高大的納奇也沒有眼睛,沒有耳朵,沒有鼻子。當(dāng)然,不排除是被藏起來了,或者是他們看不出來,畢竟那臉上最醒目的就是那張大嘴,只是普通的吐息就可以咧的又開又大。

  能將一個普通人整個吞下去。

  三號默默將視線移走,他之前在地下打黑拳的地方看到過不少的詭物,也因此他一看納奇就知道,這只詭物吃過人——因為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煞氣。

  白芨見兩方都沒什么意見后(她當(dāng)然不會想他們是不敢提意見),她就想離開這了。

  這次出去找材料,找到了不錯的東西。

  高興的她都快把一號需要的藥材給忘了,幸好有系統(tǒng)提醒,要不然她還要再跑第二趟。

  昨晚那么不同以往也是因為太興奮了。

  把納奇留給男孩們,白芨就興沖沖的走了。

  四號咽咽口水,勉強勾起嘴角,先開口道:“那,以后大家就好好的相處吧。”

  納奇朝他呲了呲牙,轉(zhuǎn)身就遁入了陰影。

  一號和糜屠見怪不怪,三號和四號倒是變了副表情。

  三號嘴動了動,還是開口提醒幾人:“它很強,隱匿身形甚至是氣息,需要很高的級別才可以。”尋常的詭物一身煞氣,很少能完全掩蓋住,像納奇這種能完全不留痕跡的,等級往往都很高。

  白芨竟然能讓這樣的一只詭物聽她的話,那八成她只會更強。

  現(xiàn)階段白芨受人之托收養(yǎng)他們,只要白芨愿意分心思給他們,白芨越強,對他們反而會越有利。

  可重點是十八歲之后。

  那個將他們委托給白芨的人想干嘛?如果是想做不利他們的事,這么強的白芨會幫助那人嗎?

  算了,先過好眼前吧,就目前來看這幾個“小伙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三號偷偷將視線在幾人間一一掃過,最后定在了一號的身上。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的心思最多,他得防著點他。

  ——

  平哈到厄林附近的城市時,天氣已經(jīng)接近徬晚。

  他沒有在路上看到老頭子和明姑羅,看來兩撥人沒走同一條道。

  老頭子還真有閑心雅致啊,看來大小姐這邊是真沒啥大問題。

  男人蹲在屋頂,懶散的打開手機(jī),翻看之前的聊天記錄。

  無趣,無趣,無趣……有趣!

  老頭子身邊竟然帶了個男孩,明姑羅還說疑似是那位大小姐需要的,嗯……這倒是有意思。

  照顧一個孩子需要很多的精力,那位大小姐?她?

  平哈摸摸下巴,瞇起一雙丹鳳眼,開始想象白芨看到他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張驚愕的小臉,一定很有趣吧。”

  白芨以為自己避世多年,藏在厄林里誰都找不到她,卻不知其他幾人把她的動向早就摸得清楚具體,只是因為距離頗遠(yuǎn),再加上知道白芨的實力不弱,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外,才一直都沒有管她。

  也因此導(dǎo)致發(fā)生了這次的生命靈燭斷火事件。

  得把大小姐哄回來啊。

  而假若真是像老爺子說的那樣,大小姐現(xiàn)在想養(yǎng)孩子——那在大小姐反抗時,他就充當(dāng)下壞人,勉強扮演個人販子嘍。

  “哈哈哈哈哈!想想就覺得非常有趣啊,白芨,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p>  ——

  因為平哈是白芨認(rèn)識的異族里,最喜歡看樂子,找樂子的人,白芨干脆就叫他樂子人。

  和動不動就臭臉的手藝人不同,樂子人總是帶著白芨找樂子,這讓白芨曾有一段時間非常喜歡跟他在一起玩。

  只是可惜日久見人心,也見詭物心。

  平哈的樂子沒有局限,只要不觸犯到他的底線,任何人都會被他當(dāng)做樂子,他唯恐天下不亂,于是變化身份四處游蕩,到處惹是生非。

  白芨跟他一起找樂子當(dāng)然開心,被他當(dāng)樂子也有過,這時候就不那么高興了。

  幼年期時還會去找帝麟告狀讓帝麟管他,幼年期結(jié)束,帝麟就不管他們之間的事了。

  白芨抬手把材料分開放置,拍拍腦袋。

  她怎么突然想起那個熊人了,真是晦氣,一定是最近太閑了。

  之前沒有養(yǎng)反派們,晝夜顛倒活得渾渾噩噩,但醒來就要煉丹,困了就栽頭睡。過的雖然狼狽,但也很消磨時間,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竟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

  現(xiàn)在養(yǎng)起了人類的幼崽,日子不能再隨便過了,總得動不動跑來看看他們怎么樣,有沒有好好的學(xué)習(xí),有沒有在吵架……規(guī)律起來的日子反而突然比之前感覺更清閑。

  因為不能再閉關(guān)煉丹和修煉,除了去看看他們的狀況外,基本上其他的私人時間里,都屬于是沒事找事做的這么個情況了,可不更清閑。

  清閑的只能在房間里看小說和漫畫書。

  看著手里的藥材和材料,白芨心里難得有了幾分抑郁,避世的日子就是不能深想,要不然總覺得過于清冷,心里空虛。

  〖宿主,我們要不去城市里呢?〗

  和系統(tǒng)綁定后,宿主能在心里通過所想和系統(tǒng)進(jìn)行對話,這個權(quán)限有宿主控制,系統(tǒng)不會擅自去聽宿主的所想所念。但為保證宿主不會起異心,系統(tǒng)這邊也可以檢測出宿主的情緒趨向,以及非常之籠統(tǒng)的心里話。

  這些系統(tǒng)還沒有告訴白芨,而因為綁定白芨并不是愿意,所以系統(tǒng)的這個檢測功能一直對白芨開啟,此刻就捕捉到了白芨的大致想法。

  「有點小空虛。」

  于是一直想讓白芨帶幾個小孩去城里的系統(tǒng),馬上——弱弱地開口提議,〖你看,去城市后反派們可以上正規(guī)的學(xué)校,你也不用整日里盯著他們,若是住在學(xué)校附近,你連上學(xué)的接送都不用負(fù)責(zé)!只要每日享受人世間煙火就好了,這些年外面世界的發(fā)展你也看到了?!?p>  〖宿主,去了城市后,就等于你基本上可以放手了,只要偶爾關(guān)注下他們的心里健康,確保他們沒有長歪就好了?!?p>  〖宿主不是還有朋友嗎?可以去……〗

  “那還是算了,我拒絕?!?p>  雖然白芨覺得自己沒做錯,但就這么回去找他們,很丟臉。

  命都可以丟也,獨不能丟臉。

  〖……〗它錯了,它不應(yīng)該提后半句,剛剛都感覺到宿主有心動了??!

  因為白芨基本上都待在房子里,系統(tǒng)也就在它可以觀察到的范圍內(nèi),在前些時候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小孩們——他們適應(yīng)的都很好,但還是會有一些小問題出現(xiàn)。

  不是生活上,是幾個孩之間。

  他們并不是白芨,一個人可以在厄林里待上十幾年,他們的心理還沒有健全,也許他們需要一些同類人的幫助。

  更不要提現(xiàn)在,白芨竟然把詭物養(yǎng)到了家里。

  系統(tǒng)沒再開口,但已經(jīng)在想要怎么勸導(dǎo)白芨同意這個提議,讓反派們?nèi)コ鞘欣锷睢?p>  也不用送到那些宗門里去,畢竟送去那后會造成反派們的分散,有可能會出現(xiàn)意外。

  系統(tǒng)這邊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樣才能不激起白芨的逆反心理讓她同意,那邊能以武力鎮(zhèn)壓白芨的人,已經(jīng)到了蘭芝市,距離厄林只剩下一個城鎮(zhèn)的距離了。

  明姑羅站在黑色豪車的一旁,翻看著手里的平板。

  “先生,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我們預(yù)計還要兩天才能到厄林?!?p>  豪車?yán)锏哪腥藳]說話,明姑羅早習(xí)慣了,接著道:“平哈已經(jīng)過去了,估計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達(dá)厄林邊上的鎮(zhèn)子了。先生,需要我在他沒斷網(wǎng)前警告他一下嗎?”

  “不用了,這樣才有意思不對嗎?”

  “孩子已經(jīng)大了,明姑羅,我們要學(xué)會放手?!?p>  “世界,屬于這些年輕人。”

  明姑羅噎了下,咽下嘴邊的吐槽,轉(zhuǎn)身默默翻了個白眼。

  車?yán)?,男人翹腿坐著,姿態(tài)隨意放松,單手撐臉。

  他笑著,看著對面坐著的男孩。

  “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當(dāng)‘姥爺’。”

  男孩安靜地坐在座椅上,像精致的木偶一樣。見男人看向自己,平視回去,目光帶著幾分疑惑。

  “沒事,繼續(xù)發(fā)你的呆吧?!?p>  男孩便收回視線,看向窗外的景色,全程顯得有些許呆滯,像個有問題的自閉兒童。

  帝麟又笑了笑,那邊的明姑羅已經(jīng)買完了食物,從窗口遞給男孩,接著便回到了駕駛位上。

  “今天先在這里過夜,明天我們接著走?!?p>  “是,先生?!?p>  ——

  納奇不喜歡這幾個小孩,尤其不喜歡一號。

  納奇的到來意味著一號被排擠了。

  一號也覺得可笑,他有一天竟然會被詭物搞孤立。

  在糜屠幸災(zāi)樂禍,四號不安的視線中,一號離開了后院,往偏遠(yuǎn)的地方走去。

  白芨回來之后沒有提到讓他來開脈,有可能是忘了,但也說不準(zhǔn)。一號沒去打擾白芨,他已經(jīng)顯得有點過于急切了,萬不可再得寸進(jìn)尺。

  雖然離小屋遠(yuǎn)了,但還屬于納奇的范圍,并沒有其他的詭物或者動物來挑釁。

  一號坐在樹下,開始思考以后的對策。

  一旁的樹叢,突然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一號以為是什么小型動物,被納奇的威壓鎮(zhèn)得迷糊,畢竟上午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

  跌跌撞撞,暈頭暈?zāi)X地跑進(jìn)來,下一秒就被納奇給一口吃掉。

  白芨不允許他們養(yǎng)動物,但如果是小型動物,他可以帶回去做晚飯。

  一號來到發(fā)出聲音的樹叢旁邊,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人類!

  這里怎么會有人類?!

  一號一驚,下意識的后退。

  這里屬于厄林的深處,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有人類,更何況還是個年歲很大的老頭。

  身材枯瘦的老人顫抖著身體趴在地上,混濁的眼睛里倒映出一號的身影,他伸手抓向一號,嘴里喃喃著:“救救我……求你,給我點食物……”

  “我只要一點食物就好……”

  一號猶疑,手放進(jìn)兜里,緩緩向老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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