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道場到底還是沒落了呀,竟一個敢應戰(zhàn)的都沒有。白胖小道童在元陽廣場上悠然信步,剛剛那道沖天劍氣,不過是他隨手朝天豎了個中指。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們龍虎道場奉此句為圭臬,自認可得大道,先從天師道中分出,另立門戶,令天師道一脈由盛轉(zhuǎn)衰,淪為東土三流傳承,數(shù)千年來難以復興。而你們偏安一隅,不思進取,吃著祖宗老本,茍延殘喘。那如今我對天地不仁,豎起中指,爾等芻狗,何不來咬我?
道童停下步伐,面色一緊,目光凜凜,掃向授長生中跪著的眾弟子。
放肆!龍虎道場豈容你在此大方厥詞!一位新晉真人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想要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哪里來的狂妄小子。
半空中神逍天師神情淡然,拂塵絲線流轉(zhuǎn),按住了那位馬上要沖出去的真人。
既然承【清微道子】之銜,閣下的天資修為在我天師道一脈已算得上驚艷,但此番挑釁龍虎道場之舉實屬不甚明智,若是清算舊事,哪怕資質(zhì)再高,以你的修為仍是難登堂。若只是為數(shù)落我龍虎道場后繼無人,行些耀武揚威事卻又大可不必,我龍虎天師一脈不是你這等小孩可以探量的。
好個龍虎天師一【脈】,看來龍虎道場是要另立傳承了!我清微門既然向來以天師道正統(tǒng)自居,對于爾等叛逆門戶,負有清掃門戶的天職,今日,我便與你過過手,看看你們龍虎道場有沒有資格說出另立傳承的話!
神逍天師卻并不接話,灑然一笑,拂塵空舞,塵絲惘惘,斬不盡理還亂,頃刻間,擂臺已成。
【清微道子】此番若只是為探我龍虎道場虛實,甚至等不及【證天師道】,那吾便成全道子吧。
小道童眼神一轉(zhuǎn),翻身躍上拂塵臺,朗聲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要我說,放屁,這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聽聞此言,臺下嘩然。連隨道子一起來的清微門人應龍子都神情不自然起來。
青蓮座上的神逍天師卻神色一正,這等理念,莫不是連東華山的。。。
果然,本來受邀觀禮的東華山一行一直保持安靜,聞臺上道童此言,為首的東華扶桑真人攜眾弟子向道童行尊禮:見過【逍遙道子】。
這下輪到應龍子吃驚了,他沒想到自家的【清微道子】竟然也是【逍遙道子】,掌座臨行時可沒說呀!
道童回禮后,轉(zhuǎn)身抬頭望向神逍天師,可惜龍虎道場內(nèi)傳承的天師道法早已名存實亡,爾等今日所修道法根本不是天師道所傳,不然,我本也應是【龍虎道子】,三道合一,再興天師!
聽到這話,神逍天師終于變了臉色。知道今日難以善了了。他知此人所來非善,卻未曾想到竟險惡至此。早在千年前,龍虎道場就已經(jīng)換了傳承,改修【天地道法】,絕大部分早已不修龍虎道法,只留一堂少數(shù)資質(zhì)極佳之人雙修龍虎道法與天地道法。歷屆參加【證天師道】的弟子都由此堂出,故從未被察覺!而今道子當面點破,已然將龍虎道場逼上最后抉擇之路!
道子見神逍天師面色陰晴不定,笑到:連我的出現(xiàn)都未曾設想,你們龍虎道場謀劃千年的叛祖改宗之策會不會顯得有些大意和粗糙。當然了,我也理解,龍虎道場如今不過東土極其弱小的一門,哪還有見識認得出【九脈十八資】里的【天幻脈】呢!【天幻脈】出于道家,就是【道心原骨】,可聚萬道一體,推演百家。可惜,你們龍虎道場終是與天師道復興無緣了!
臺下的弟子都聽懵了!咱門派啥時候換傳承了?天幻脈又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要干嘛,殺了那個噼里啪啦一通亂叫的小屁孩嗎?
如此大變之下,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人渾水摸魚的藏在人群的末尾,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出好戲,邊看邊評論:看明白了嗎?二舅輕輕推了推喬青清。喬青清知道他又要開始解說了,不回他話,知道他回自己說下去。
這龍虎道場偷偷摸摸修習別的道法,這在修真界可是大忌!傳出去清微門和東華山都要來清理門戶,我估計他們的人馬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聽這小子的語氣,牛逼哄哄的,【天幻脈】應該不得了,不然不至于敢騎在龍虎道場頭上拉屎。
怎么感覺這是要滅門的節(jié)奏呀?!
突然,本來津津有味看熱鬧的同時皺起眉頭,不行!龍虎道場要是滅門了,三慶城不就沒人救了?那神仙粉就會傳遍東土?修為不夠的修真者就會遭大難!
要不,咱跟清微門和東華山說,讓他們來?喬青清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
指定不行,清微門和東華山的門派駐地離三慶城天遠地遠,管不了這事兒。
那咋辦呢喬青清對出謀劃策根本不在行
如今龍虎道場危難之際,只有我倆能救它于水火之中了。雖然二舅也不擅長出謀劃策,但是他敢亂出主意呀!
臺上那個道子是假的!真的在這!
人群的尾端傳來一聲大吼,人們紛紛望去,
只見一個胖子指著一個老婆子,
她才是道子,如假包換。
二舅拍了拍胸脯,而喬青清則想拍死她
喬青清望著洶涌的目光,不知怎得,憋出了一句:
哈啰,大家好呀。我是道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