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吧內(nèi)有人喝醉了酒鬧出了一點小摩擦,陳有山稍稍勸了兩句也就解決了。除此之外再沒有發(fā)生什么。
第三天安然無事,連小摩擦都沒有發(fā)生。陳有山心里終于是安心了一些。知道趙天成八成會遵守那個約定。
在下班的時候,余姚忽然找到他。
“跟那兩個學生的合約到期了,他們好像不打算再在我們酒吧唱下去了,這事你知道嗎?”
“前兩天聽他們說過了,不唱就不唱吧,我們再找人就是了?!标愑猩讲]覺得意外。
“是我們給錢給少了?”余姚有些納悶,他實在想不通,這兩人明明唱得好好的,為什么就不唱了?
“不是錢的問題,是他們被人威脅了?!标愑猩桨涯翘鞆堃获Y跟他說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兩句。
“被威脅。”余姚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知道是什么人嗎?”
陳有山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趙天成就是這條街上的其它酒吧,不能再是別人了?!?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把錢給他們結清?!?p> “我知道?!庇嘁β冻鲆粋€糾結的神色,“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一個人要走一個人不想走。”
陳有山愣了一下,問道:“他們?nèi)嗽谀睦???p> 余姚指了指挨著吧臺的一張桌子。
陳有山想了一下,邁步走了過去,直接在張一馳邊上坐了下來,問道:“你怎么想的?”
“這里給的錢我很滿意。”張一馳把手中的一杯果汁放了下來,“有一個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機會,我不想錯過了?!?p> 高個青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陳有山在這里的緣故,他到底還是沒有發(fā)出聲來。
陳有山有些看不透他到底是不是他真正想留下來的原因,說道:“你應該知道,如果你堅持留下來,可能會有危險的?!?p> “這是法制社會,能有什么危險?”張一馳一臉憨厚。
陳有山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青年明明比自己還要大上幾歲,為什么卻給他一種自己要比他大上幾歲的感覺?
“我真的想留下來,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里給的錢多。”張一馳非常認真的說道:“在這里干上幾個月,我下個學年的學費就有了?!?p> 陳有山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高個青年非常拘謹?shù)淖谝慌裕恢睕]有說話。顯然是鐵了心要走。不得不說,那天那個人的威脅是真的嚇到他了。前兩天他還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有關于陳有山的事情,隱隱的也知道了他背后好像也靠著一棵茂密的大樹。但這并不影響他想要遠離他們決心。
對他這種剛剛開始接觸社會的人來說,趙天成和陳有山就像是神仙打架,而他就是一界凡人,他兩邊都開罪不起,干脆躲得遠遠的,不碰這潭渾水。他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跟陳有山表一下忠心,徹底進入他的陣營從此衣食無憂。但或許是陳有山太年輕的緣故,他總是覺得他不是那個趙天成的對手,認為他遲早會被趙天成吃得連渣都不剩。
所以,張一馳鐵了心要留下他也非常的不解。就因為錢?說實話,這里給的錢他也很心動,這比他的師兄師姐們工資還要多上一倍。但他實在難以說服自己不要理會那個青年的威脅。
“余哥,先把他們的工資結了吧?!标愑猩胶鋈怀嘁φf道。
余姚進入吧臺拿著兩個信封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早有準備。
張一馳有些著急:“我……”
“你別說話,你先好好想想。”陳有山打斷道:“你如果真想留下,我也求之不得。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如果真的決定要留下,明天再過來。如果要走,就給余哥打個電話?!?p> “好?!睆堃获Y笑了起來。
陳有山失笑一聲,知道他是鐵了心要留下。
“少了一個人?!庇嘁粗鴱堃获Y兩人的背影,問道:“再找一個?”
陳有山搖了搖頭:“不用,先讓他一個人頂著吧,反正唱歌的都是他。具體的后面看情況再說。這兩天酒吧的營業(yè)額怎么樣?”
“下降了不少,但在整條街來說也算是中等偏上的。跟外灘一號是沒法比,但要跟其它酒吧比還真能拼一拼?!?p> 陳有山沉默不言。
余姚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如果我們能保持這個勢頭,在半年內(nèi)肯定可以超越以前任何一個時期?!?p> “老板在京城嗎?”陳有山忽然問道。
余姚怔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段時間沒跟他聯(lián)系了,你要找他?”
“有點事想跟他談談?!?p> “我?guī)湍銌枂???p>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标愑猩较肓讼?,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天成只給了他三個月的時間,但這并不代表他只能在京城再呆三個月?;蛟S他可以想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也有可能。不一定非要跟梁萬川商量更改時間。
余姚有些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倒也識趣的沒有再多問什么。
那天晚上陳有山跟著趙天成出去后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知道他們后面另外約了一個時間地點,而這個時間應該就是那天他一直躲在倉庫的那一天。
他很好奇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但又不方便去問他,本以為過兩天會有一些風聲傳出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到現(xiàn)在都過去三天時間了也沒有傳出那天他跟趙天成見面后的任何消息,好像就是他們根本沒有見過面一樣。
這讓他愈發(fā)的好奇,暗暗猜測是不是他背后的那個大人物出手了。但看他那天明顯不對勁的狀態(tài),又不大像。要說那個大人物沒有出手,也不大像。就憑他一個人可以把趙天成那一伙都搞定,他可不相信。所以,一時間他還真是有些捉摸不透他想找老板到底是為了什么。
“那我先走了?”既然想不通他也不再多想,反正這事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去問他的。
陳有山點了點頭。
余姚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問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p> “如果有的話我會找你的。”
余姚笑著點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