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梧從抽屜里找出一根之前廟里求來的紅繩,將“金玉滿堂”串起來,這核雕手串意外的好看,她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來回欣賞,想象著段靳成戴上會是什么樣子。
前兩天切蛋糕的時候,她觀察過,段靳成的手很好看,指骨挺拔,腕骨有力,戴上這個,肯定不會顯得娘。
周一。
陳青梧把自己做的核雕手串妥帖地收納在書包最側(cè)邊的網(wǎng)格袋里,去了學(xué)校。
她進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段靳成的座位,段靳成還沒有來,但他的桌洞已經(jīng)被各色的禮物塞得滿滿當當?shù)摹?p> “夸張吧。”吳敏雅見陳青梧看著段靳成的位置,聳聳肩,“徐筱筱明目張膽地來送禮物后,大家都知道了段靳成的生日,然后書桌就成這樣了。長得帥,就是好。”
陳青梧沒作聲,只是坐下的時候,捂緊了自己的書包袋子。
她的禮物和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物相比較而言,一點勝算都沒有。
“你捂著書包干什么?”吳敏雅開玩笑,“不會你也打算送禮物吧?”
陳青梧瞳孔地震,暗暗懷疑吳敏雅這嘴是不是開過光。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段靳成從外面進來了。
他書包單肩背著,哈欠連天,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等落了座,看到滿書桌的禮物,微蹙了下眉,轉(zhuǎn)頭就朝陳青梧的方向看了過來。
為什么看她?
段靳成不會以為這些禮物是她送的吧?又或者,以為是她三八到處宣揚他的生日?
陳青梧抿緊了唇,一臉“我沒有”、“我不是”的表情。
段靳成也不知道看懂了沒有,他收回視線,將桌洞里的禮物都掏出來,一股腦兒全塞進了隔壁的空位。
他是班上唯一沒有同桌的人。
據(jù)說剛開始排座的時候很多女生都想和段靳成成為同桌,班主任侯老師怕會產(chǎn)生早戀,干脆就讓他單著,誰都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
收拾完書桌,段靳成趴下就開始睡覺了,這一覺睡過早自習(xí),直接睡到了語文課,班主任進門,用粉筆頭砸了他的腦袋,他才幽怨地醒來。
陳青梧時不時扭頭悄悄看一眼那些禮物,整整一天,段靳成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它們,更別提打開了。
“青梧,你今天要補課嗎?”吳敏雅并不知道前幾天在少年宮發(fā)生的事情。
“不用?!?p> “真的啊,那你和我一起去看球賽吧,球賽可精彩了,不看絕對后悔系列。”
“是球賽精彩?還是打球的人好看???”陳青梧知道吳敏雅暗戀三班那個主力,好像叫什么穆一洋。
吳敏雅臉一紅:“去去去,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放學(xué)后,陳青梧和吳敏雅一起去看球賽,剛走到操場,陳青梧就發(fā)現(xiàn)自己書包里的核雕手串不見了。
“雅雅,我有點東西落下了?!标惽辔嘀?,雖然禮物不一定有機會送出去,但這畢竟是她辛辛苦苦刻出來的,“你先看球賽,我回去找找?!?p>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p> “好?!?p> 陳青梧沿著去操場的路一路找回教室,剛走進教室,就看到段靳成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
夕陽微沉,橘色的光籠罩著他,像給那張睡顏開了柔光,他英俊的面龐失去了攻擊性,宛如嬰孩,帶著一種毫無防備的脆弱。
不知他在做什么夢,眉頭皺得那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