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獨自待了一會,傅齊晏最終還是帶上那把傘前往醫(yī)院找人。
他來得不巧,許翡剛剛下班離開,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
“您好,請問許翡許醫(yī)生走了嗎?”
傅齊晏隨便找了一個護士小姐詢問道。
后者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長相這么出眾的男人,第一秒就紅了臉,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甕聲甕氣地小聲答復:“許醫(yī)生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聽說她今天好像要去相親?!?p> 相親!
這怎么可以!
傅齊晏腦海里浮現出俞風剛才和他說的那番話,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
“你知道她是在哪里相親嗎?”
護士小姐搖搖頭說:“這我們怎么會知道呢?”
“如果您是她的病人可以想找……”
不等小姐姐把話說完,傅齊晏轉身便跑了。
他要去阻止許翡!
“看這樣子他應該不是許醫(yī)生的病人,唉,見他那么緊張許醫(yī)生,難道是她男朋友?”
“不會吧,許醫(yī)生要是有男朋友的話還用得著去相親嗎?”
小護士自言自語地道,回想起傅齊晏那張邪魅俊美的臉就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沒問帥哥要個微信。
另外一邊,傅齊晏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站在人流攢動的大街上。
這里是A市不是京市,他壓根不知道該去哪里找許翡。
“對了,給她打個電話?!?p> 俞風早就把許翡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只是傅齊晏一直沒勇氣打過去。
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到那個標準著“小翡”的號碼,傅齊晏忍著翻涌地情緒撥打了過去。
“嘟嘟嘟……”
小翡,你快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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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mmy(婭米)西餐廳。
裝修風格浪漫不失簡約,中空的水晶吊燈發(fā)出明亮迷離的燈光。
大廳里響起一陣悅耳的樂聲,一名金發(fā)碧眼的西方帥哥穿著黑色燕尾服坐在鋼琴前盡情彈奏著。
許翡盯著他看了一會,難得從繁雜的工作中放松自己,享受音樂帶來的治愈。
就在這時,一抹黑色人影出現在她面前。
來人二十八、九歲的年紀,身高將近180cm,身材偏為瘦削。
面容白皙,五官長相清秀,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細框眼鏡,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看到他的第一眼,許翡愣住了。
他的氣質倒是有幾分像那個人……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想必您就是父親口中年輕又優(yōu)秀的許翡許小姐吧?!?p> “我叫丁雨澤,許小姐也喜歡古典音樂嗎?不知道您更喜歡肖邦還是莫扎特?”
他說的這倆人都是西方古典音樂的杰出代表。
可見丁先生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
短暫地失神后,許翡又恢復了那副清冷不可靠近的平靜。
“我沒有丁先生那么浪漫,偶爾聽一下音樂也只是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罷了?!?p> “什么肖邦和莫扎特在我眼里都差不多,抱歉。”
她從小家境貧寒,連吃飽飯都是個問題,哪里有那個空閑時間去學習音樂。
長大后就一心讀書,出人頭地。
工作后更是經常忙碌到連飯都忘記吃,音樂對于她這種俗人來說,只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東西。
丁雨澤之前也談過不少女朋友,國外認識的也好,相親場上見過的也罷,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許翡這樣讓他感興趣。
“咳咳……許小姐是個真誠有趣的人?!?p> 許翡微微皺起眉頭,她對這位丁先生并沒有感覺,只想快點結束對話離開。
“是嗎?其實我只是懶得敷衍罷了,有事說事,有話說話,這樣也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p> “這樣也挺好的,許小姐是個有效率的人?!?p> 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隨后又禮貌地挪開,內心卻是一陣思索。
他和許翡都是醫(yī)生,在事業(yè)上有很多互補之處。
其次,她的長相也十分優(yōu)越,足以配他。
除了傅齊晏之外,許翡并沒有和其他男人相處過,對方的眼神非常炙熱,讓她感到一陣不舒服。
“我餓了,點餐吧?!?p> 來之前她曾在某度上搜索過“如何勸退”相親對象。
網友們列舉出來的第一條就是:素顏,不化妝。
許翡照辦了,反正她平時也不化妝。
第二條:盡量表現出自己的平庸,毫無特長的人設。
除了醫(yī)術,許翡覺得自己確實也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地方。
誰知道丁先生還夸贊她真誠。
看來她只能使用第三條:點菜時照著貴的點,讓對方以為你是個拜金女,知難而退。
許翡藏在菜單后面,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無奈。
隨便看了一眼菜單,她點了上面價格最貴的幾道招牌菜。
“就這幾樣吧,丁先生想吃什么?”
她點完菜后特意將菜單遞給丁先生,想必后者也看到她剛才點的菜了。
許翡還以為能看到后者變化的面容,可惜她想錯了。
丁雨澤壓根不在乎這點小錢。
他以前交往那些女朋友,一開口就是價值十幾萬的包包、名牌香水。
相比較她們,丁雨澤倒是認為許翡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這家餐廳的甜點也很出名,許小姐應該不減肥吧?可以來一塊提拉米蘇試試。”
許翡因為長期飲食不規(guī)律,所以身材絕對算得上是瘦。
“不減肥,謝謝丁先生?!?p> “許小姐不必客氣?!?p> 不一會,菜便上齊了。
吃飯地過程中丁先生也順便和她聊了兩句。
“聽說許小姐是神經外科方面的后起之秀,一雙巧手被業(yè)內人士所贊嘆,今日一見果真不假?!?p> “手漂亮,人更漂亮?!?p> 許翡:“……”
救命啊,能不能來通醫(yī)院的急診電話救救她?
許是上天聽到了她內心的祈求,許翡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
“我吹過你吹過晚風,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抱歉,我接個電話。”
許翡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拿起手機按下綠色接聽鍵。
“喂,您好,我是許翡?!?p>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傅齊晏竟生出了幾分緊張。
“小翡,是我?!?p> 在這個世界上,會叫她“小翡”的只有一個人。
許翡低頭瞥了一眼屏幕,上面并沒有備注,只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不過光是聽聲音她也知道,那人是傅齊晏。
“是你,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