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之后的次日,宗政玄容一大清早就來了微生府找微生無夜。
“無夜,昨日圣人傳召了大皇子府的素奪姑娘,蕭元忖也跟著素奪姑娘進(jìn)宮了?!?p> 微生無夜聽到宗政玄容帶來的消息后并沒有很震驚,而是鎮(zhèn)定自若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嗯,我知道了?!?p> 對于微生無夜這樣平靜的態(tài)度,宗政玄容倒是有些意外。
“無夜難道早就知道了?”
“玄容說的事,我并不知道。但我大概能猜到父皇昨日為何會傳召素奪?!?p> 微生無夜說完,給宗政玄容新添了一杯茶,而后繼續(xù)說道,
“大皇兄至今尚未娶妻,但他府中的素奪姑娘卻懷孕了。這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是素奪姑娘的真實身份有些特別罷了?!?p> 聽到微生無夜的回答后,宗政玄容淡淡一笑,仿佛早已知曉。
“看來,無夜你也猜到了?!?p> “嗯。其實從驚蟄之日我初次見到素奪姑娘時,便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后來我便派人調(diào)查了一番,這才知道素奪姑娘是大皇兄十多年前在殷氏廢墟中救下的女子。如果殷氏嫡女還在世,與素奪姑娘的年齡應(yīng)該是一樣的。而素奪姑娘氣質(zhì)高貴,又怎會是殷氏的普通侍女,除非素奪姑娘就是殷氏嫡女殷素奪。”
微生無夜話音一落,便若有所思的向窗外看去。
“起風(fēng)了,但又停了?!?p> 宗政玄容聞言,也順著微生無夜的目光向窗外看去。此時此刻,窗外的風(fēng)確實停止了。
“無夜,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嗎?”
微生無夜聞言,淡淡一笑,平靜的看著宗政玄容,
“我不必?fù)?dān)心,素奪姑娘既然能活著從皇宮中出來,想必圣人對于她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不做追究了。而素奪姑娘如今也有孕在身,她若是和大皇兄安穩(wěn)度日,也是一種幸運?!?p> 微生無夜說完,淺淺的喝了一口茶,似乎有些嘆息。
而宗政玄容看著微生無夜,嘴角帶著一絲調(diào)笑的說道,
“不過,這素奪姑娘以前與無夜你可是有婚約在身,如今倒是成為了你的兄嫂?!?p> 微生無夜聽到宗政玄容的話后,清冷出塵的臉上并無一絲一毫的慍色,反而多了一絲釋然之感。
“世事難料,而且大皇兄與素奪姑娘,也確實合適。”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p> 宗政玄容笑著說道,但在片刻之后,宗政玄容忽然正經(jīng)了起來。
“不知永清姑娘,最近可好?”
“永清最近很好,只不過吃得越發(fā)多了,睡得也越發(fā)沉了。我想可能是最近秋末的原因?!?p> 從微生無夜口中聽到永清的現(xiàn)狀后,宗政玄容淡淡一笑,好似云淡風(fēng)輕。
窗外微風(fēng)漸起,如今已然秋末。
……
永清醒來時,微生無夜剛好送走了宗政玄容,回到了述蘭閣中。
永清雖然已經(jīng)清醒了,但仍然躺在床塌上。微生無夜見狀,緩緩的走到了床塌邊,而后坐在床塌邊。
永清朝著微生無夜伸出了一只手,微生無夜看到后,輕輕的牽起了永清的手,并溫柔的問道,
“怎么今日巳時末才起?”
聽到微生無夜的問話后,永清好似有些惱怒,恬淡美麗的臉頰上漸漸的浮現(xiàn)出了一絲緋紅之色。
“還不都怪你,昨夜不知為何來了興致,擾得我難以入眠?!?p> 微生無夜沒有想到永清會直接說出來,清冷出塵的臉上倒是有些害羞了。
“抱歉,我只是想到大皇兄和素奪姑娘已經(jīng)有孩子了,所以……”
微生無夜話還沒有說完,永清卻突兀的笑了起來。
“素奪姑娘與大皇子殿下已經(jīng)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有了孩子也很正常?!?p> 永清話音剛落,便從床塌上緩緩起身,溫柔的靠在微生無夜的肩頭,問微生無夜道,
“那無夜你,昨夜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