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受傷
兩人如此,正當(dāng)她想著該如何是好時(shí),卻聽見山腳下天玄宗眾人追來的聲音。
“將人扶上來!”蛇妖從穆河袖口探出腦袋,化出原型,將三人拖在背上朝著深山中快速移動。
江野一手扶著穆河,一手輕拍了蛇妖的身子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等會兒就知道了!”蛇妖也未多說,穿梭在林間,江野順著蛇妖來的路上掐訣掩蓋他們的氣息及蹤跡。
直到三人一蛇停在一處懸崖邊,懸崖深不見底,時(shí)而有瘴氣飄上來,或是因瘴氣影響,周圍寸草不生。
就見蛇妖朝著懸崖下嘶鳴幾聲,過了片刻,便是有同樣的嘶鳴聲回應(yīng)了蛇妖。
蛇妖這拖著三人直沖而下,沖破瘴氣的那刻江野只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但轉(zhuǎn)眼便落在個(gè)破草屋前。
一條巨蟒忽然湊在江野面前,這蛇也太大了,比蛇妖還要大上兩個(gè)不止,朝著他吐著蛇信子,先是聞了聞江野身上,又循著蹤跡嗅了嗅妖道,便轉(zhuǎn)身朝著瘴氣中而去。
江野好奇問道:“那蛇妖?”
“是我的好友,就是他通知我天玄宗之人在此的?!鄙哐靼肴税肷叩哪?,幫著江野將兩人扶進(jìn)了屋,道:“這里很安全,天玄宗的人也不敢來此,你們先休養(yǎng)。”
江野點(diǎn)頭,先將妖道安置好,妖道被人斷了修為,已是個(gè)廢人。
看著他渾身是傷,又想到苗安沐,江野義憤填膺嘀咕道:“這有何怨有何仇的,竟如此折磨人!”
如今這妖道身體是廢了,唯一能救的便是心,但心又豈是那般好救的。
初見妖道時(shí),他便是個(gè)虔誠之人,每座神像下皆點(diǎn)著長明燈。
她不由想到長明燈的含義,長明長明,或許妖道便早已在告誡自己心中長明向道,長明燈下祈長明,世間無二他未尋到為自己燃燒的那盞長明燈。
手上一轉(zhuǎn),化出一盞長明燈,將其點(diǎn)燃放置在床頭。
江野出了門,轉(zhuǎn)身又去照料側(cè)屋的師弟。
那蛇妖雙手抱胸,叫住她,責(zé)問道:“你們分明可以不救此人的……”如此也不會遭受那么大的麻煩了。
蛇妖不知,他們之前便已遇到過妖道,妖道雖做著惡事,卻又存著善念,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
但他們看見了,看不下去時(shí),僅想是伸出一雙手。
江野一頓,反問道:“就如同你央求救你的族人時(shí),我?guī)煹芤豢诖饝?yīng)了下來,你說是為何?”
蛇妖是個(gè)直腦殼,一直便以為是因?yàn)樗攘怂麄儭@話似讓他恍然大悟,這幾人又豈會被那些個(gè)凡人困住,也不過是替他找的一個(gè)借口罷了。
蛇妖愧疚低頭,緩緩道:“是我太心急了!”
轉(zhuǎn)身朝著巨蟒的方向而去。
江野回屋時(shí),就撞見了湯圓趴著身子,來回觀察著穆河,似在擔(dān)心她。
聽見響聲時(shí),轉(zhuǎn)身看見江野進(jìn)來,隨即變了臉色,撇開頭不理她,回了穆河的乾坤玉佩中。
這……
好吧,江野承認(rèn)是她的錯(cuò),當(dāng)時(shí)應(yīng)該同湯圓商量好后,再做決斷的。但事出緊急……
江野微微嘆氣,扶著額頭有些愁,這下好了,要同她冷戰(zhàn)。
但轉(zhuǎn)頭瞧見躺在床上,呼吸勻稱的師弟,隨即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假意發(fā)狠地拍了拍臉頰,指責(zé)道:“就你小子還想同我搶湯圓!”
穆河輕輕“嗯”了一聲,似在回復(fù)她,她趕忙收回了手,又掐了他的臉蛋欣賞道:“果然年紀(jì)小,長得也嫩?!?p> 穆河似察覺到,晃了晃頭,緊皺眉頭,額頭又冒著虛汗,大汗淋漓,嘴里亦是念叨著:“師姐!”
江野這才松了手,但又見混身掙扎,似陷入夢魘。
隨即捏了清心咒,替他去除夢中黑暗。
見他舒緩了不少,這才合衣守在旁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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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有些昏昏沉沉,她好似做了離譜的夢,夢中她掉入萬魔窟后,身體被萬魔哄搶著,她神魂飄蕩找不方向,被困在萬眾神魂中,她見到了一個(gè)人喚她為師姐,這人將他從萬魔窟拉了出來,問她是否愿意一統(tǒng)魔界。
翻了身掉在了地上,被瞬間驚醒,又呆呆立在門口,過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
四處又尋了蛇妖的蹤跡,見蛇妖還未回來,便只得守著兩個(gè)躺在床上的人,百無聊奈之時(shí)便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等她聽到房內(nèi)動靜時(shí),驚喜喚道:“師弟!”
見人醒來,江野快步上前,將人扶著半坐著:“可好些了?”
穆河抿了抿了干癟的嘴唇,似在找水,她連忙遞了過去。
“謝謝師姐?!?p> 江野撇了撇嘴,稍有些不滿,這小子天天師姐師姐的喚她,怎么醒了拿杯水的話都不愿意說,倒是會同她純客氣。
“那人如何了?”
“還躺著,或許……不行了!”
江野知曉他問的是誰。
她早些時(shí)去看過那妖道了,身上的外傷因?yàn)檠ぷ詣又斡?,傷口雖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斷掉的筋脈無法接好的。
而他床前的長明燈搖曳,燭火半明半滅,若是徹底熄了,那恐怕也就回天乏術(shù)了。
穆河沉默,未說話,似在為妖道哀嘆。那妖道不該如此。
他起了身,準(zhǔn)備想要去看看那人,卻感受身上的清涼感。
他低頭一看,瞬間羞郝,衣服被松松垮垮半敞開,露出些春光,他忽得坐了回去,尷尬道:“師姐……我……衣服呢!”
“就脫你一件衣服,你臉紅什么?”江野瞧他如此,有些摸不著頭,她未學(xué)過治愈之術(shù),只得給他灌藥外加外敷傷口包扎,敷藥肯定要脫衣服的,說著便將衣服遞給他:“喏~給你!”
隨即又小聲嘀咕道:“也不比其它師兄弟的好看?!?p> ……
穆河拿衣服的手一頓,抬著頭凝視著江野,似有股惱羞成怒,但又無處可發(fā)。
“你出去,我穿衣服!”穆河別扭地趕著人,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她。
江野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這人什么時(shí)候這般喜怒無常了。
她倒是想看,想摸來著,就是這人受傷了,她當(dāng)時(shí)就沒有想那么多。
她什么也沒做成啊……
臨走時(shí),江野還是側(cè)目瞟了一眼。
等穆河調(diào)理內(nèi)息后,也緊跟著去看了旁邊的妖道。
妖道氣息虛弱,靠著破碎的妖丹護(hù)著,才活至此時(shí),但這肯定不是長久之計(jì)。
“霽禾……”穆河嘴里念著這個(gè)名字,似在回想著,他好似在哪兒聽過這個(gè)名字,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