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侯爺探女
方才夫人吩咐好生將王氏送回青嵐院后,它竟立馬收起了炸毛放下了尾巴,一個健步縱上了邊上的院墻,然后站在院墻頂上,緊緊的盯著王弦歌,好似怕別人傷害到她一樣。
王氏入門帶沒帶貓她比誰都清楚,就連她的嫁妝單子,她也看過三五回,記得滾瓜爛熟,怎么可能有如此名貴的貓出現(xiàn),她卻不知?
可若說不是她的貓,這貓為何又對她如此看顧?
“喵~~~”——主人,你真慫,算了算了,你既然這么喜歡演,那就繼續(xù)演吧!
“喵~~~”——主人,看我牛不牛,只需一眼,便能讓那個夫人改變主意放過你,快夸我!
“喵~~~”——主人,你不會是真死了吧?被我嚇?biāo)赖模?p> 小喵站在院墻上,貓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搖著尾巴看著下面那個慫到?jīng)]邊的婦人,不斷的輸出著自己的官方語言。
王弦歌被幾個仆婦抱著胳膊腿,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抬回了青嵐院。
小喵跟在墻頭上,歡快的縱躍著身子,像是一個剛剛會講話的啞巴,不停的輸出著自己的言論。
那老頭兒不是說這貓極為難馴嗎?
怎么到了她這里,就只一下便看對了眼呢?
王弦歌百思不得其解。
。。。。。。
青杏院
“父親~~~”劉依手虛虛的擋住抹了藥的半邊臉,受寵若驚的看著突然來到青杏院的劉樂:“您回來了,可吃了飯嗎?”
“臉傷著了?郎中怎么說?”劉樂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坐到了椅子上。
“郎中說,若是好好養(yǎng)著,應(yīng)是沒有什么大礙?!眲⒁绬≈曇簦嬷槪骸拔抑皇窍雽⑸┥┑呢堊搅怂突厝?,沒想到它竟那么兇狠,上來就是一爪,女兒來不及……”
“嗯,那就好,沒事多去你母親院中轉(zhuǎn)轉(zhuǎn),別一天到晚的躲在屋里。”劉樂看著畏畏縮縮的劉依,皺著眉頭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你這年紀(jì)也不小了,該與你母親學(xué)些掌家理事了……好好打扮打扮,你是侯府里的三姑娘,不是侯府里的丫頭,遇事不必這樣委屈自己!”
“是,父親!”劉依有些吃驚,萬沒有想到父親原來并非如表面那般對她不聞不問——那,這次受傷倒是值得了!
只心中這般想的,臉上卻依舊怯生生,低著頭聲若蚊蠅:“女兒生得丑陋,出門怕讓人恥笑……父親娶了姨娘已經(jīng)是那么委屈了,女兒就不出去給您再摸黑了?!?p> “這是什么話!”劉樂臉上微微一緩,嘴上的話也無比低沉了些:“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不可如此說你姨娘,她為了你……”
說到這里,話音一頓,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怏怏的站起身來,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女兒家的臉面極其重要,為父會向?qū)m里求幾瓶雪玉膏回來,到時你記得好好涂抹。”
話一說完,也不等劉依施禮相送,便自行走了出去。
“恭喜姑娘!”青玉看著劉樂出了院門,臉上的欣喜再也壓不下了:“侯爺這般關(guān)心您,那陶氏勢必得不了好去!”
“你樂個什么勁,若不是你說那貓乖順,我怎么會伸手去摸!”劉依瞪了她一眼,嘴中恨恨的說道:“陶氏就是父親的心肝,他一向連句重話都不舍得說,哪里會為了我與她為難!”
話雖這么說,心中到底是有些暖意在的,當(dāng)下便緩了聲音說道:“只是沒想到父親竟然還記得他還有這么個女兒?!?p> “姑娘,奴婢有罪,還請您處罰奴婢!”青玉跪在劉依面前,很委屈的說道:“當(dāng)時那貓兒好似能聽懂人話一樣,奴婢拿了吃食來,它溫順得很,還讓奴婢給它順毛來著……”
“起來吧,此事就不必說了,原本也是我想差了!”劉依有些郁悶的說道:“表兄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了,他將鋪子都尋好了,只差最后一點錢了,我卻毫無辦法。”
“先前,還想著能拿此貓賺上一筆,誰知道它竟然真是那王氏的呢?唉!”
“那姑娘剛才為何不與侯爺提提?”青玉奇怪的問道。
“父親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我這院子,我若一上來就張口要錢成什么樣子?”劉依沉思著說道:“方才父親說讓我好好打扮打扮,也不知去尋陶氏能不能扣點銀子出來?”
“姑娘,表公子要的可是五百兩,就夫人那扣門的勁兒,能給您五十兩就是頂天了?!鼻嘤衽c劉依自小一起長大,兩人早就心思一致了:“要是按著我說,您還不如去尋那王氏呢,她的貓抓傷了您的臉,她總得給您陪些錢才是?!?p> “唉,你當(dāng)我沒想過嗎!”劉依嘆了一口氣,語帶不屑的說道:“就憑她那出身,估計兜比臉都要干凈!”
“哎呀姑娘!你管她有沒有呢,就讓她賠,讓她想法子去!”青玉眨了眨眼:“她娘家窮,可她不是攀上了王尚書家嗎?我聽說她那嫁妝箱子都是王家的那位二奶奶塞得呢!”
“咦,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聽說她在京郊還有一處百畝地的莊子,若是她真的拿不出錢,咱們就將那地契要來給表哥拿去變賣,興許也能換些銀子回來!”劉依臉色一松,原本看她可憐,想與她攀上一絲交情呢,誰想到她竟是油鹽不進!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講情面了!
“你將咱們院子里的丫頭仆婦們?nèi)猩?,這次看我不刮她層皮下來!”
。。。。。。
“你說,讓我賠你銀子?”王弦歌頂著滿頭亂發(fā),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三姑娘,你這是想銀子想瘋了吧?誰與你說那貓是我的了?!”
她憤怒的指著自己大腦袋:“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屋內(nèi)!我就問問你,誰家自己的貓會如此虐待主人的!”
她的屋內(nèi)一片狼藉,帳倒桌椅爛,屏風(fēng)懸懸微微的靠著燈柱,還在努力的撐著造型!
“它不是我的貓,不是!”
還不等劉依有反應(yīng),“喵~~~”的一聲貓叫在她頭頂響起,她條件反射般的抬起頭,正好看到房梁上的貓:三寸長的毛發(fā)支楞出五寸的感覺,尾巴立得筆直,身子高高的躬起……
“?。 眲⒁酪宦暭饨?,人比聲音跑得更快上三分。
青玉反應(yīng)慢了便拍,便被那貓重重的壓上了肩頭,二話不說就對她的鬢發(fā)進行了一通改造,她頓時頭皮子發(fā)麻,雙手向上趕了半天,沒趕走貓,卻被抓掉了一大把頭發(fā):“救命啊,救命啊,少夫人,快將貓弄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這話說得稀奇!”王弦歌膽顫的順著自己的頭發(fā),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叫道道:“我自己都這樣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也不過片刻,那貓似是滿足了自己做出的造型,一個跳躍便又上了房梁。
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青玉,一頭整齊順滑的頭發(fā),傾刻便變成了與王弦歌的同款!
她驚恐的看著頭頂那只對她上下觀望的白貓,“哇~”的一聲跑遠(yuǎn)了。
“喵~~~”——主人,我這手藝怎么樣?
“滾!”王弦歌怒聲吼道:“你這破貓!那老頭兒肯定是騙子,什么大周天下,我不管了!?。 ?p> “喵?。?!”——主人,你說得對,那老頭就是個變態(tài)!它一向以捉弄人為已任,你要是信了就是傻子!
呸!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王弦歌捂著腦袋,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