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各有千秋
“今后為了軒兒好,你們對正院的事情少打聽,若是沒有必要,盡量不要往我院子里來?!蓖跸腋杩醇t綿回來將她們兩個請入了廂房內(nèi)喝茶,方才殷殷交代起來:“還有這兩個大丫頭,你們該巴結(jié)便巴結(jié)著些,她們被派到軒哥兒身旁來,日后的前程與哥兒是掛鉤的,明面上的矛盾盡量不要有?!?p> “是,少夫人!”胡嬤嬤因著兒子被救,又不用為生計發(fā)愁,臉上總算斂去了愁苦之色,她對幫著她們的王弦歌心存感激,言語中就帶了極濃的尊重:“少夫人對我們娘三個恩重如山,我與紛娘說了,日后我們娘三個唯少夫人馬首是贍,但凡您有事是我們娘三個能辦到的,就請您盡情吩咐,我們定當拼盡全力?!?p> “你們不怪我搶了軒哥兒了?”王弦歌看向紛娘,上一世她撞棺而死,軒哥兒被送到家廟給自己撫養(yǎng),這位胡嬤嬤許是惦記外孫,聽說來過府上鬧過幾次,后來不知為何就再沒有來過了。
“少夫人說得哪的話?我們娘兩都知道這么做對軒哥兒更好,且您還如此開恩,讓我們能時時刻刻陪在哥兒身側(cè)……”紛娘低著頭,說得情真意切:“軒哥兒能認您這樣一個生母,是他的福份。”
三人正在屋內(nèi)說著小話,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響動,王弦歌抬頭往外看去,卻看到陶嬤嬤帶著兩個婦人走了進來,邊走邊問:
“大哥兒呢?你們不在哥兒跟前兒侍候,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說著話便向著正屋里走來,嘴里還陰陽怪氣的說著:“可是少夫人要跟大哥兒交代什么話,是你們不能聽的?”
“陶嬤嬤來了!”王弦歌站起身來相迎。
不是說二姑娘回來鬧騰嗎?
怎么她不在跟前侍候著,反倒來自己這里來了?
難不成劉佳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
“可不敢勞少夫人相迎?!碧諎邒哌M屋內(nèi)連看都沒有看王弦歌一眼,徑直走向劉軒的身旁,換了笑臉與劉軒說道:“大哥兒,你祖母正四處尋你呢,你怎么的這么調(diào)皮,竟跑到這兒來玩了?!?p> “嬤嬤?!眲④幮∈忠簧欤郧傻沫h(huán)上了躬身施禮的陶嬤嬤:“我想母親了,便來這里看看,眼下看完了,您抱我去尋祖母去可好?”
“哎~!我的好大哥兒!來嬤嬤抱你!”陶嬤嬤一生未嫁,除了幾個粗糙的侄子,唯一看大的孩子便是劉素,與劉素的感情與陶氏相比也不遑多讓。
劉軒生得極是玉雪可愛,與劉素小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她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世子劉素,那自然是打心眼里的喜歡。
剛好陶氏也讓她來將劉軒尋回去,她便一使力將劉軒抱了起來,任著他那雙小手環(huán)著自己的脖子,柔柔軟軟的,讓人打心底里喜歡。
原打她應該敲打幾句王弦歌,也因為愛屋及烏止住了,只在劉軒看不到的地方,看了王弦歌一眼,那眼神里寫滿了指控。
王弦歌像是沒看見一般,隨在她們的身后殷殷相送,還一在的祝禱陶嬤嬤,讓她無事便帶大哥兒來青嵐院里玩。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陶嬤嬤理都沒理,直接帶著劉軒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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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晚,因著小雨斷斷續(xù)續(xù)的下了半日,逸芷院里更加清冷了些。
劉樂陪著夫人陶氏用了晚食,方欲趁著興起,在院中擺了琴案酒食,打算煮酒調(diào)琴一番。
劉樂手下的小廝便尋到了內(nèi)院。
說是戶部的帳目不對,有幾位幕僚正守在書房等侯爺。
陶氏一聽,自然極為體貼的給劉樂尋找外袍,披風穿上。
然后,依依不舍的將人送出逸芷院的大門。
劉樂出了逸芷院,卻沒有進內(nèi)院里的書房,而是直接出了二門,一會兒功夫便不知了去向。
張大管事來內(nèi)院回話時,陶氏聽后再不復方才的柔潤平和,陰沉著臉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吩咐,只是怏怏的漱洗后自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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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樂卻在幕色中坐上了一輛無標識的馬車,徑直向著城外駛?cè)ァ?p> 也不知駛了多久,方才到了一處山莊,山莊里早有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衛(wèi)護著,看到他來也不意外,直接就將他迎了進去。
走了兩道門,方才進了莊子的內(nèi)部,一個嬌俏的小丫頭便沖著他撲了過來,嘴中軟軟懦懦的喚著:“爹爹!您總算來了,環(huán)兒都想死您了!”
劉樂一見她就立馬蹲下身子,笑瞇瞇的任由那小丫頭蹬著雙膝偎到了懷中。
他一把抱起她,拿胡子在她滿脖子里蹭著癢癢,直逗得那小丫頭“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一個年華二八的美婦人,從正室內(nèi)快步迎了出來,她身著黑玉菊花紋的細紗袍,娟紗金絲的繡花長裙,外罩一件顏色略深的絲綢罩衣,雖然瞧著寬松,卻將她的整個腰身勾勒跌蕩起伏,極是妖繞。
她看著劉樂抱起嬌女,臉上的笑就更加深了,她柔情款款的站在原處施了一禮,柔聲喚道:“爺來啦!”
“嗯~”劉樂看到她,臉上也帶了輕松的笑意,上前幾步,一手托著幼女,一手攬著美婦人往屋子里進,嘴中還問詢著:“青兒呢,怎么不見他?”
“又跟朋友去游學了!”美婦人眉目流轉(zhuǎn),提到大兒子便心生愁意:“我是管不了他了,一說他便說什么‘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硬是欺負我沒有學問,拿他沒有一絲辦法!”
“他說得倒也沒錯,你只看著別讓他結(jié)交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便好!”劉樂溫柔的騰出一只手摸向美婦人的眉間:“娟娘可勿要輕易攢眉,看得為夫心疼!”
“爺,虧著你疼娟娘,若不是如此,便是這孤風腥雨,娟兒就耐不了了?!泵缷D人隨著劉樂的手指綻開笑顏,生怕他著惱似的說道:“娟兒如今猶若生在蜜窩中一般,時時刻刻想著候爺?shù)暮?,便能渡過這許多寒涼時日?!?p> “娟娘這小嘴甚是會說,分明是怪責為夫多日不來,偏也說得這般婉轉(zhuǎn)!”劉樂寵溺的刮了下美婦人的俏鼻,嘴中解釋道:“這些日子侯府里的事實在太多,我一直分不開身來,冷待了娟娘,還請娟娘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的!”
“噗嗤~”娟娘實在沒有忍住,笑了一聲,立馬就像害羞了一般,將頭靠在了劉樂的肩膀上:“小婦人有何得何能得夫君如此疼愛,便是即刻死了也是使得?!?p> 她的聲音柔情似水,直將劉樂隱陷其中,不可自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