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鏈男一見蘇桃,立即吐掉煙頭,眉開眼笑地朝她招手。
“美女!”
劉國緯嫌棄地看著地上還在冒煙的煙蒂,勉為其難地將警棍收了起來。
“我已經(jīng)報警告你騷擾了,如果不想被請去局子里喝茶請立刻離開?!?p> 于一舟擋在蘇桃身前,義正言辭地警告。
“又是你這舔狗?。俊苯疰溎胁恍嫉赝厣贤铝丝谕倌?,“想不到你還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到哪都要跟著女神?!?p> 陳微末聽見他對于一舟嘲諷的稱呼,強忍著笑出聲的沖動,肩膀隱忍到不停顫抖。
蘇桃側(cè)眸睨了她一眼,“你笑點真低。”
于一舟臉色沉了下來,“我是蘇桃的同學,自然有幫她出面的義務(wù),不是你口中所謂的舔狗。”
說到最后兩個字,他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蘇桃微不可察地輕挑了下眉梢,他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意自己的名聲。
不過要是那段視頻流了出來,他只有顏面掃地的下場。
“你算老幾,我憑什么聽你的?”金鏈男轉(zhuǎn)向蘇桃時,又笑得諂媚,“你怎么能騙我說是隔壁職高的呢?要不是尹小姐人好告訴我你在這兒,我怕是找不到你呢?!?p> “又是那個尹曾柔!”陳微末聽她名字就忍不住音調(diào)拔高,“天天造謠你就算了,還給你扔爛桃花!”
蘇桃:“其實是我給她扔的。”
陳微末還是憤憤不平,“這種檔次的爛桃花還是不夠!要知道職高那邊的男生都以為你是……”
她覺得尹曾柔傳的詞太難聽,又換了一個:“……交際花。”
陳微末越想越氣,“桃子,你堂堂云城首富大小姐能受這種氣?直接告她造謠呀!”
“我懶得搭理她。”蘇桃不是不在意名譽,只是覺得這樣的輿論反而給她擋了不少桃花。
但北川的學生沒一個信的。
畢竟蘇桃熱烈追于一舟兩年的事,全校人都看在眼里。
她除了上課就是討好于一舟,哪有時間跟安利那邊傳的一樣跟別的男生混?
蘇桃從那天擠牛奶以后,于一舟就主動提出之后不用再給他帶早餐了。
她倒求之不得。不僅不用早起,也不用違心面帶微笑將牛奶遞給他了。
于一舟和金鏈男語言對峙的工夫,蘇桃百無聊賴地張望起四周來。
余光卻在綜合樓的樹下停住了。
陳微末激動地晃起她的胳膊,“警察來了!”
蘇桃視線被迫轉(zhuǎn)了回來,果真看見警車上下來的民警在盤問金鏈男。
他不甘心地瞪了一眼于一舟,跟著民警上了車。
于一舟轉(zhuǎn)過身朝蘇桃安慰性地一笑,“他們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放心?!?p> 蘇桃彎著眉眼輕笑:“謝謝。”
于一舟像是看見了什么,眉心一擰,蘇桃想回身去看,卻被他側(cè)身擋住。
“馬上就上課了,我們先回教室吧?!?p> 蘇桃走了兩步還是回頭看向剛剛的地方,空無一人,剛剛的身影仿佛是錯覺。
可那個身形,的確是傅時起沒錯。
上課鈴響,她沒心思多想,快步往教室的方向走。
進門前,她下意識地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傅時起不在座位上。
陳微末慌張的一聲“報告”拉回了她的思緒,她也跟著喊了一句。
偏巧不巧的是第三節(jié)是李紹先的語文課,他最忌諱的就是學生上課遲到早退。
李紹先沉下臉,“干什么去了?知道現(xiàn)在上課多久了?”
于一舟從兩人旁邊的空隙擠了進來,“老師,剛剛校門口有人來找蘇桃麻煩,我們只是為了幫她出面……”
“我不想聽借口,結(jié)果就是你們都遲到了,”李紹先板著臉打斷,“先回座位,之后每個人寫份五百字檢討給我?!?p> 陳微末一聽檢討兩個字頭都大了,但只能默不作聲地跟在蘇桃身后回去。
她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位置是空的,小聲嘀咕:“傅時起明明也沒回來上課,而且還曠了一整節(jié),他怎么不用寫檢討?”
李紹先幽沉地看向她,“再多嘴,你加五百字?!?p> 陳微末只能悻悻地閉上嘴。
傅時起一整天也沒見人,連晚自習也缺席。
但李紹先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去向,看了眼空位就在講臺前坐下,慣例地坐班晚自習。
第一節(jié)晚自習結(jié)束,他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蘇桃交檢討的間隙順便問:“老師,您不問問傅時起的去向嗎?”
李紹先面色復雜,“他家庭情況特殊,不是我不想管,而是管不上?!?p> 他嘆了口氣,還是沒繼續(xù)往下說,“總之,他能來上課就是奇跡了?!?p> “桃子,你跟老李頭說了什么?”陳微末看蘇桃面色凝重的回來,好奇地問。
她猶疑地開口:“我今天上午好像看見傅時起在綜合樓附近?!?p> 陳微末不明所以:“那怎么了嗎?”
蘇桃抿了抿嘴,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傅時起是不是為了她去找那金鏈男算賬的話來,畢竟他喜歡她這件事無跡可尋。
她只說了后半句,“所以他可能是那時候離開的學校?!?p> “酒吧那天晚上你分明說不要多管閑事的,怎么現(xiàn)在開始在意了?”陳微末壞笑著碰了碰她的胳膊,“我們桃子公主還是對惡龍上心了?”
蘇桃只怔了片刻就輕輕搖頭,“不是,單純不想他因為我而出什么事。”
蘇桃來學校一般不帶手機,但記下了傅時起在學號表上的號碼,去校門口的公共電話亭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卻是一個溫柔的女聲:“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蘇桃呆愣了幾秒,第一反應(yīng)是他身邊有別的女生,還是禮貌地問:“請問傅時起在嗎?”
“阿時?”女聲有些疑惑,“這個時間他不是應(yīng)該在學校么,出什么事了?”
“請問你和傅時起的關(guān)系是……?”
“我是阿時的母親,”顏芷嫣自我介紹完聲音緊張起來,“他怎么了?”
蘇桃沒想到傅時起會真的留監(jiān)護人的號碼,更沒料到他母親聲音聽起來還尤為年輕。
她選擇了撒謊:“他沒事。我是十八班的班長,例行給班里每個同學的監(jiān)護人確認號碼是否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