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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星際大佬

第三十五回 云薇

被流放后我成了星際大佬 蒼梧雨墨 3928 2023-06-29 06:00:00

  “他一定也在追尋紅綃,意在殺人滅口,派人盯住秦王府,不能讓他得了先機?!?p>  一

  秦王府一間秘密的地下刑室里。

  一桶冷水當(dāng)頭澆下,雖說已是初夏,可地室中依然陰冷潮濕。

  昏睡的女子猝然驚醒,睜開眼睛,懵懵懂懂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幽暗陰冷的地室里。

  她又餓又冷,渾身瑟瑟發(fā)抖,掙扎著撐起頭,視線所及只有血腥與腐朽,如同地獄。

  披散的亂發(fā)上滴著水,青腫的唇上還留有昨夜愛的印跡,仿佛被碾壓過的身子又酸又軟,緊貼身體的褻衣已然濕透了。

  鐵鏈嘩啦啦的響,獄卒將虛弱不堪的女子吊起,掛到刑架上。

  “抬頭?!边@個曾經(jīng)將她迎進府,三拜天地,一夜歡愛的男人冷酷地說。

  她的頭剛聽話地抬起,一口熱湯就灌進口中——苦的。

  她掙扎著不想喝,一雙鐵鉗般的手捏緊下頜,苦湯繼續(xù)順著喉嚨灌了進去。

  “這是什么?”被嗆得喉嚨嘶啞的女子問。

  “避子湯?!?p>  “避、避子湯?”女子呆呆看著秦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立在昏黃油燈下的男人,寒著臉,一身墨黑的袍,襯得蒼白的臉色愈發(fā)陰暗,那雙曾經(jīng)滿是溫柔的眸子,死盯著她,里面透出冰冷至極的寒意。

  漂亮的杏眸瞬即紅了,目中已然淚光閃閃,嗚咽著:“殿下,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云棲在哪?”

  “就在這啊,我就是云棲?!?p>  烏光一閃,“啪”的一聲,脖頸上火辣辣的疼,“我不跟你廢話,你不是我的云棲,你不說清楚,我手上的鞭子不長眼睛,我會一鞭一鞭地打下去,直到你老實為止?!?p>  “我再問你一遍,這也是最后一遍——你是誰?”

  潮熱的淚水從冰涼的臉頰上滑落,刑室中響起輕微的啜泣聲:“殿下,我就是你的云棲啊!昨夜你我春宵一度,我很開心,你也很快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哪壺不開提哪壺!

  女子的話還沒說完,皮鞭已如同雨點般落下。

  被鞭撻女子凄厲的慘叫,彌漫在血紅色的空氣里。

  可是男人手上不停,一鞭比一鞭用力。

  鮮血隨著鞭梢四散,血霧凝結(jié)在男人的眼瞼上、臉頰上、唇上,他的胸口憋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似乎只能用她的淚水和哀求才能消融。

  而這個魚目混珠的女人,跟云棲一模一樣的女人,在鞭撻她的同時,他的心卻很痛,仿佛在懲罰自己。

  “殿下,”嬌媚的女子已是血肉模糊,心中不忍的獄卒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p>  男人終于停手,女子的頭耷拉在肩膀上,幾縷汗?jié)竦膩y發(fā)沾在蒼白無人色的臉頰上,如此悲慘,卻仍舊緊咬著唇,柔嫩的唇上印下深深的血痕。

  秦王定定看著,恍惚間又覺得面前受刑的正是云棲,握鞭的手抑不住的顫抖起來,“用冷水澆醒。”

  他別過眼,緩步走到食案邊——那里有宮人為他準(zhǔn)備好的精美膳食。

  端起酒杯來啜了一小口,轉(zhuǎn)眸望向醒來的女子,柔聲道:“乖,我知道你不是,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又冷又餓,只要老老實實交待,把事情說明白了,你就可以有飯吃,有干凈的衣服穿,好好洗個澡,躺在寬敞的榻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p>  女子凄然一笑,“殿下,我……當(dāng)然是云棲……”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王臉色一沉,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擱到案上,“啪嗒”一聲悶響,白瓷酒杯已碎裂,酒液灑了出來,透著血腥的囚室中,忽然彌漫著西州葡萄酒醇美的酒香。

  秦王冷笑一聲,“我們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不是云棲。真夠天真的,你以為跟她一個模樣就能騙過我的眼睛?我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分辨不出來,豈不是成了長安城里的大笑話!”

  女子淚眼婆娑,無論是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仍舊堅持著,“殿下,我就是云棲??!”

  秦王死盯著女子,冷笑,“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你的確費了許多功夫假扮她,然而你不是她,永遠都不是。我就問你,你那雙銀色鞋呢?”

  “成親之日自然要換上喜慶的繡鞋,那雙鞋已經(jīng)洗了?!?p>  秦王冷笑,“你為何不編造說丟了?”

  “我……”

  “我派人找過,府上和花鋪里都沒有。你不知道,那雙鞋云棲從不離身?!?p>  女子愣了愣,“許是丟在歐陽大人府上,這幾日忙著婚事,我、我找不到了?!?p>  秦王悠哉悠哉地抿了口酒,“喊一聲云飛。”

  女子詫然道:“云飛?”

  她腕上的水晶石手鐲無光無聲無半點反應(yīng),那就是個死物,又能有什么反應(yīng)呢?

  秦王卻不再解釋,冷笑一聲,偏頭喊了一聲:“帶云寶進來?!?p>  女子驀地怔住了,若有所思地垂下頭去,忽然抬起頭來,驚慌喊道:“云寶早就飛走了,你怎么可能找到它!”

  “哼,你混進花鋪的第一天就被云寶識破,它逃走只是為了去尋找云棲?!?p>  “殿下,那不過是一只蠢鳥罷了,殿下何不憐惜眼前人?”

  “你到底是什么妖物?”

  ——面對秦王這樣的男人,既然已被識破,再堅持下去只會愈發(fā)激怒他,只能表達深愛著他,也許才能順利過關(guān)?!

  沉默了半晌,她終于抬起頭來,囁喏道:“殿下、殿下的確最了解姐姐?!?p>  秦王愕然,“姐姐?”

  “我是云棲的胞妹,所以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秦王抿了一口酒,思索著,“可是云棲說過,她從小就沒有親人朋友。”

  “我們出生的時候就已分離,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p>  秦王沉思著,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想了想,勉力微笑著,道:“殿下,我、我……叫云薇,歐陽云薇?!?p>  秦王盯著她,目中忽然掠過一抹冷酷的光,“哦,云棲,云薇,的確都是好名字。你為何要冒充云棲?她的人現(xiàn)在何處?”

  云薇蒼白的臉上忽而燦然一笑,“姐姐走了,她說你們緣分已盡,不必再見!”

  “你胡說!”秦王強抑住心間的怒氣,指端再次攥緊皮鞭,“無憂見到的是誰?”

  “當(dāng)然是我,那個時候姐姐早已離開長安?!痹妻崩淅湫χ澳阕盍私馑?,她會見你那高高在上的秦王妃?你府里妻妾成群,你的王妃過來說兩句姐姐妹妹的親熱話,她就會同意婚事?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既然已經(jīng)承認,便據(jù)實交代?!?p>  “既然云棲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又如何找到她?”

  云薇又道:“說來也巧,月前我在白云觀中碰到她,當(dāng)時還很吃驚,等我回到客棧,記起母親曾經(jīng)說過,我有個雙胞姐姐,出生的時候由于戰(zhàn)亂失散了?!?p>  難道十二衛(wèi)在白云觀找到的是這個云薇?!

  這就對了,鴻漸把云薇帶回花鋪,而真正的云棲早就逃走了。

  秦王臉色緩了緩,又問:“你母親在哪?”

  云薇垂淚,“母親已在我十歲時去世?!?p>  秦王立刻又問,“你來自哪里?”

  云薇討好地笑道:“我與母親居住在秦嶺一帶。”

  秦王沉思著,云棲出生就與家人失散,被人帶往東海之濱也不足為怪。

  一想到云棲竟然不告而別,他心里既感窒悶,又生氣,輕聲嘆息道:“她去哪里了?為何讓你冒充自己嫁給我呢?”

  云薇嫣然笑道:“姐姐云游天下,我也不清楚她人在哪里。臨走前,她對我說起秦王殿下,說未能報答秦王的恩情,心中有愧,而我心中一直仰慕秦王,便自告奮勇,嫁給殿下,只想替姐姐完成心愿,誰知……”

  說到這,又梨花帶雨地哭起來。

  秦王站起身來,打量著這個女人,心中半信半疑,然而,世間長相一樣的人,除了雙胞姐妹,還能是誰呢?

  ——恩情,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在她心目中,難道我們之間就只有恩情嗎?

  他心間一痛,一腔恨意涌上心頭,目光再投向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恍然覺得云棲在嘲笑自己,這時已是又恨又怒,握緊拳頭,胸膛起伏間,目中忽然閃過一道奇怪的鋒芒,輪廓分明的臉上浮起一抹莫測的笑:“云薇,讓你受驚了,昨夜的事只是一個錯誤?!?p>  “姐夫?錯誤?”云薇愕然,“你我已經(jīng)拜堂成親,昨夜我與殿下也已有了夫妻之實,在云薇心目中,殿下當(dāng)然是夫君,何來錯誤之說?”

  秦王抬起頭,凝望著墻上一處窄窗,鐵柵欄隔絕的窗外,潔白的云朵自由自在地漂浮在藍天下。

  他看得有些出神,過了許久,終于緩緩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我納吉、彩禮、八臺大轎迎娶的是云棲,昨日,我與她已經(jīng)三拜天地,無論她的人在哪里,都已是我的妻子?!?p>  一聽他這么說,云薇已是淚流滿面,顫聲道:“殿下,那、那我呢?”

  秦王凝視著她,很久,那雙俊逸的眸子里沒有柔情,卻多了幾分神秘,他沒有再說一個字,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給云薇松綁,服侍她梳洗更衣,將她安置到了別院修養(yǎng)。

  二

  初夏的夜晚,東宮南書房外,月光下的鳳尾竹,在雕窗朦朧的窗紙上,投下斑駁搖曳的竹影。

  坐在窗前的錦衣男子,面容清矍,帶著魚紋的眼角,悄然露出與年紀不符的滄桑,然而舉止投足間自帶別樣的威儀。

  一道黑影如同夜梟般從窗口飛入,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拱手稟道:“太子殿下。”

  錦衣男子頭也不抬,只是輕聲道:“找到那個賤人了嗎?”

  “屬下派人四處查找,足跡遍布大半中原,然而,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個隱形埋名的女子,猶如大海撈針。”

  太子濃眉輕蹙,沉思片刻,道:“一個煙花女子還能躲到哪去?!江南的妓院都查過沒有?”

  “殿下,屬下也是這么想的,每經(jīng)一處,都會細細盤查當(dāng)?shù)氐那鄻蔷扑粒魏?,至今尚未查得此女的蹤跡?!?p>  太子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抬眸凝望著朦朧的竹色,又道:“她是南蠻女子,也許已經(jīng)逃回去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垂目想了想,稟道:“路勇那一路已經(jīng)到了廣西,屬下讓他們由廣西入滇,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南蠻高山峻嶺,毒瘴盛行,即便入了滇,是否能找到,即便找到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p>  太子冷冷道:“讓張豐承聯(lián)絡(luò)滇王,你去府庫中支取錢銀,讓他便宜行事,有滇王相助,她插翅難飛??傊欢ㄒ獙さ么伺灰玫剿种械男M毒,我定要讓老二試試迷情蠱萬蟲噬咬的滋味兒?!?p>  “下蠱之人難道就是秦王?”

  “不是他還能有誰?!”太子的面色已冷若冰霜,“他一定也在追尋紅綃,意在殺人滅口,派人盯住秦王府,不能讓他得了先機?!?p>  就在這時,一只茉莉花環(huán)從窗口飛入,撲簌簌地落在書案上。

  太子垂目瞥了一眼,唇角含笑,揮了揮手,示意暗衛(wèi)退下。

  那道黑影如同夜梟般一躍,悄然消失在窗外迷蒙的夜色當(dāng)中。

  太子拾起花環(huán),放到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氣,茉莉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他快步走到書案旁的那扇雕窗前,探頭左右四望。

  只見窗外竹影婆娑,凄清的月光下,美人立在朦朧的竹影中,一襲白衣勝雪,清風(fēng)徐徐,月白色的衣裳如同煙霧籠著,翩然飄飛,宛若神仙一般。

  太子柔聲輕喚,“云棲,等我,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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