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云鴻滿臉警惕。
這人上一次出現(xiàn)還差點要了她的命，誰知道他今天是來做什么的。
“老板，給我十五個圈?！背I(yè)說罷，自己取了五個圈拿在手上。
他隨手取了個圈在指尖轉了兩下，隨后猛地扔出，隨后手中剩下四個圈一齊出手，四個圈碰撞之間，彈向四周。
按說按他這么個扔法是什么都套不中的，但偏偏那五個圈的落點極其準確，分別套在了五個進價最高的小玩具上。
“這個手法……”管云鴻總覺得他扔圈的手勢有點眼熟。
沒等她反應過來，常業(yè)已經拿起了剩下十個圈，手上一甩又扔了出來。
管云鴻盯著那些圈子的落點，一陣肉疼。
例無虛發(fā)。
這人玩套圈圈這種小游戲，屬實是滿級號進新手村，絕對碾壓了。
“哥哥好厲害?！币粋€小女孩已經看呆了。
“按照規(guī)矩，這些應該都是我的了？”常業(yè)說著，上前來撿自己的戰(zhàn)利品。
不想他才拿了兩下，面前伸出一只手。
“錢還沒給?！惫茉气櫶嵝阉?p> 常業(yè)笑嘻嘻地又撿起一個小玩具，“談錢多俗啊?！?p> “誰慣著你。”她又伸了伸手，“給紙幣還是零錢？”
常業(yè)掏了掏自己的衣服，摸出一本破書和一個精致的繡花錦囊。
“就拿這個抵債了?！?p> 他說罷，飛快撿起了地上其他的戰(zhàn)利品，抱了個滿懷。
“你就給我本破書和一個幾塊錢的小袋子？”管云鴻惱火。
“你一個學詭道的，不知道有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錦囊就能改變一場戰(zhàn)爭嗎？這里面的東西，買你這條命都夠了?！?p> 常業(yè)嘲諷完，給旁邊看得眼熱的小女孩也送了一個小玩具。
“拿著，哥哥看你可愛，送你的?！彼呐呐⒌念^。
“謝謝叔叔。”小女孩捧著兔子，揚起笑臉。
常業(y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準確來說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到了管云鴻臉上。
能看到這人吃癟，也算值回票價了。
常業(yè)叔叔黑著一張臉走了。
管云鴻拿著錦囊，拆了開。
里面畫著一張圖，一個奇怪的火柴人被身后的火柴人掐著脖子舉起。
“看圖猜成語，玩這么花？”管云鴻沒怎么看懂。
轉了紙張，背面則是另外一張圖，一個人，腦袋上畫了兩個圈，手里正舉著一只很像雞的動物，雞身子底下畫了些涂黑的水滴。
“額，兩個腦袋的人殺雞?！惫茉气櫩床欢?p> “說的應該是‘文曲’?！避魇捥焯嵝选?p> 說到兩個頭的人，他想到的只有星墜谷中被賦予“文曲”稱號的人，據說其項上生有兩個頭，但他從來沒有見過本人。
“‘文曲’，跟‘貪狼’一樣，都是干部嗎？”管云鴻腦子很好，迅速想到了之前他提到的“貪狼”。
“不，‘貪狼’為首，其他六人基本上受‘貪狼’調遣，各司其職?！避魇捥旖忉?，“而且這也只是稱號，至于這個稱呼換了幾個主人，各自長什么樣，只有集會時才會清楚?！?p> “這是讓我小心‘文曲’，可我又不知道他是誰，光是知道有什么用？”管云鴻把紙條收回錦囊，放回口袋。
她又繼續(xù)在這附近的廣場兢兢業(yè)業(yè)地擺了幾天攤，直到第十天，一輛豪車停在了廣場附近。
“我聽落雨說你在這里擺地攤我還不信，現(xiàn)在親眼所見，才知道所言不虛。”白鎮(zhèn)川盯著地上琳瑯滿目的小玩具，“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大哥他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管云鴻撐著竹勾，“說我打算練習擺攤兩年半？”
白鎮(zhèn)川扶額，搖了搖頭，“他跟幾個高管去西川調查，還真的遇上了一次山體滑坡，雖然只有一點，他也沒有損失。但他回來那天，就直接把那塊地的開發(fā)權讓渡出去了?！?p> “他信我啊。”管云鴻把上個客人扔的圈子收拾好。
“你那報告那么詳細，他會信也正常。但你舊廠那邊的地，怎么不寫個好點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惫茉气檽u頭。
她又不懂看風水，只是單純相信她老爸的判斷罷了。
管徹說舊廠二十年后會是自己的江山，她那時候才三歲，就算老爸說清楚了理由，她也理解不了。
她的印象里，老爸就是個很黏她胡子扎人的普通父親，至于外人給他的評價，她也只是后來才知道的，要她說出看中舊廠的理由，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白鎮(zhèn)川嘆氣，“你不知道，怎么就敢跟我大哥賭的，要是輸了怎么辦？”
“我不信自己會輸。”管云鴻笑著遞上圈，“來一把？”
“幼稚小孩玩的東西，也就落雨喜歡。”白鎮(zhèn)川嫌棄著。
五分鐘后。
“再來一把，我就不信套不中！”白鎮(zhèn)川翻出一張鈔票，整理了一下領帶。
又五分鐘后，白鎮(zhèn)川捧著老板贈送的安慰獎欣慰離開。
“叔叔跟侄女一個樣?！惫茉气櫠⒅鴿M地沒有一個中的圈。
嘆氣，數(shù)錢，快樂收錢。
她翻出手機，開始看地圖。
舊廠的那邊的房產證因為太破舊，加上幾個家族都覺得沒有商業(yè)價值，所以并沒有被拿走抵債。后來她本來打算把錢拿出來應急，但都被哥哥勸了下來。
她相信，爸爸留給他們兩個人的不只是債務，這其中一定會有重新崛起的生機。
但整個地圖看下來，她也沒有看懂其中深意。
等到快十點，她將剩下的玩具收好，收攤回家。
白天沒什么人流量，是以她也只是回了研究所，繼續(xù)幫著干些翻譯的活。
之前被網紅造謠的事，管云漸搜集好了人證物證，正式開始走起訴流程。
開始柒柒愛吃肉還有恃無恐，但在看到對方律師的名頭之后，徹底慌了。
看著對方律師勝訴率開頭的數(shù)字9，再看看公司合作的律師開頭的數(shù)字7，她就覺得自己這次要玩脫了。
為了個七萬的名譽損失費，請了個價值五萬的律師，這姓管的兄妹腦子里怎么想的？凈賺兩萬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