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扁x少努力撐著微笑,心里暗嘆今兒個碰上邪門的了。
“我懂,您快請起?!惫茉气櫸⑿χ?。
這話的下一句是,不必行此大禮。
鈞少努力地想要站起身,不想腳下滑得更加厲害,腿一抽筋反而倒在地上,摔成了一長條。
“您……沒事吧?”管云鴻低下頭,盯著鈞少的臉,緩緩伸出手。
鈞少撐著身體緩緩抬起頭,少女的臉逆著酒吧虹色的燈光,看不太清表情。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夜里搖曳盛開的紅玫瑰,用只有兩個人聽得清的曖昧語言,跟他交流著。
“別試了,你站不起來的?!?p> 他死死盯著她的臉,恍然明白自己剛才的腳滑是這女人搞的鬼。
然而這世上哪有這么扯的,她說他站不起來了,他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他緩緩抬起一只腳,以單膝跪地的姿勢站穩(wěn),隨后撐著膝蓋,緩緩起身。
意外就發(fā)生在這一瞬,鈞少正自信著這女人只是說著嚇人的話,下一瞬他一邊腿一瞬歪斜,整個人以極其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
隱隱還能聽到布料扯開的聲音。
“你,你……”他站不起來,只能用手指指著管云鴻。
“鈞少,鈞少?沒事吧,是不是扯到肌肉了?霍姐姐,叫救護車?!惫茉气欈D(zhuǎn)向吧臺。
霍嵐煙沒想到管云鴻會毫發(fā)無損地回來,還順帶著把那饞她身子的闊少給整廢了。
她默默地盯著那位扯到大腿肌肉的鈞少,雙手合十。
看來惹到妹妹的人都容易倒霉,希望人沒事,鴻門。
在管云鴻去叫救護車期間,鈞少死死拉著慕唯烈的褲腿,“她有問題,她絕對有問題!”
他腿腳利索得可以一口氣上八樓,怎么可能會因為滑倒就扯到腿肌,還把褲子扯開線了。
慕唯烈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低頭詢問著,“哪有問題?”
“她絕對有病,一臉曖昧地低下頭跟我說話,說的就是我絕對站不起來這種詛咒……她笑起來連表情都沒變過的!”鈞少白著一張臉。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我欺。
“她?”慕唯烈盯著管云鴻的背影。
這姑娘的臉上分明沒有一絲怪異的地方,但既然自己兄弟這么說了,那就很有必要找她聊聊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
“鈞少,放心吧,您今天的不幸不會傳到旁人耳朵里?!被魨篃煖厝岬厮土巳松暇茸o車。
鈞少被她笑得毛骨悚然。
“我不信!你發(fā)誓,你發(fā)聲明!”
他很有理由相信今天的事會被霍嵐煙這女人傳出去,傳得離譜。
家里最近在給他商議聯(lián)姻,有今天這事,怕是難了。
“我,發(fā)誓?”霍嵐煙微笑,微微偏過頭。
然而在鈞少眼里,這女人笑得仿佛管云鴻那鬼娘們親傳。
三十分鐘前的不妙回憶再度涌上心頭,他驚恐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慕唯烈沒有理會自己朋友的只哇亂叫,只是走到管云鴻身側(cè),拉著她離開。
“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p> “怎么了?”管云鴻滿臉無辜。
管云漸也攔在他身前,“你要帶我妹去哪?”
慕唯烈只是掃了他一眼,扯著人離開。
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小白臉罷了,沒什么值得在意的。
將人拖到巷子里,他冷聲質(zhì)問。
“你到底是用什么妖法讓他摔倒的?”
管云鴻緩緩解釋著,“第一次摔倒,是偶然;第二次摔倒,是懷疑;第三次,是不信?!?p> “你確實有能力帶給別人不幸。”
“我說的,是相信的信,他已經(jīng)不相信自己能站起來了,那么他自然就站不起來了?!彼⑿χ阉`解的部分重新解釋了一遍。
“你不為自己找理由?”
“就算我找了理由,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惫茉气櫸⑿χ熬拖袷乾F(xiàn)在,我說的的確是真相,慕先生也不相信一樣?!?p> 慕唯烈心中確實依舊在懷疑,阿鈞他也了解,雖然偶爾會掉鏈子,但真的要傻到讓自己連摔三次,根本不可能。
他覺得是這女人用來些術(shù)法,不想她的回答是這樣。
像是糊弄,又不像是糊弄。
“我不信……”他揪著她的衣服,死死盯著她的臉,想要從這張漂亮的臉蛋上看出個窟窿。
管云鴻閉上了眼睛,“信不信由你?!?p> “女人,你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們慕家不會放過你?!?p> “你在對我的女人做什么!放開她!”
一個稚嫩的童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
兩人朝巷口的方向看去,正見到一個紅裙子的小蘿莉,小姑娘眉心一點紅痣,滿臉怒容。
“寶言?”管云鴻揮了揮手。
然而小蘿莉并沒有跟她打招呼,徑直走到慕唯烈面前,抬起小短腿,狠狠踹了一下他的西裝褲,“她是我的女人,你要動她先經(jīng)過我的同意?!?p> 這臺詞,霸總說出來有點油膩,但是這種腰都不到的小蘿莉說出來剛剛好,剛剛好的可愛。
慕唯烈都被這小姑娘一腳踹懵圈了。
這不是姜家的小魔女嗎?
姜家擅長玄學,雖然說姜寶言還沒有他一半高,但要是她成心想給他找不痛快,他也沒有辦法。
“女人,他剛才是怎么對你的,你現(xiàn)在就給我討回來?!苯獙氀圆嬷銎痤^瞪著慕唯烈。
“……姜總,咱放過他成嗎?”管云鴻整理了一下裙子。
小女孩摸了摸圓潤的下巴,“也好,今天就當姑奶奶大發(fā)慈悲。”
慕唯烈翻了個白眼,心里罵了一聲,走開了。
他不會放過這個妖女的。
等人走開,管云鴻蹲下身,揉了揉小姑娘的臉蛋,“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啊,我一下火車就來找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苯獙氀原h(huán)著她的脖子直接跳到她身上。
“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算到了你有一劫,很危險很危險,但是因為我修為不夠,沒算出具體是什么?!彼目陌桶偷卣f著。
她只是能算到管云鴻被一團黑氣包裹著,具體情況,她就算有天眼也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