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駱駝
天一、蕭生、弘法各騎一峰駱駝,第四峰駱駝,用來裝水和食物,加勒和格桑不騎駱駝,加勒不離開大地,無論是戈壁沙漠、還是海邊的沙地,都要依靠大地,否則就沒有力氣。
格桑自不必說,來去如電如風(fēng),十分迅速,幾乎看不到腳在哪里,想去哪兒,一眨眼,就到了,也用不著駱駝。
這些駱駝就只有三個(gè)人騎,一峰駱駝備用,只會越走越輕松,還好,現(xiàn)在不是夏天,沙漠不是非常熱,用水和食物都不是很多,勉強(qiáng)還能對付,要是放到以后天熱,估計(jì)就沒辦法了。
他們朝著城堡方向前進(jìn),那里可以躲避風(fēng)沙,還有,可以在那里休息休息,等過了沙塵暴以后,再趕路。
蕭生騎著駱駝走進(jìn)大沙漠,竟然看不到邊,上面是藍(lán)天,下面是黃沙。黃沙就像女人體,非常美麗,充滿誘惑,這是早晨的沙漠。
開始大家都很興奮,在彎刀族部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沙漠,到處是草原,美麗的河流,成群的牛羊馬,非常壯觀,草原遼闊,姑娘美麗,小伙俊俏,難怪西夏覬覦彎刀族部落,想要奪取彎刀族各個(gè)部落,統(tǒng)一整個(gè)大西域。
剛開始大家都很興奮,特別是弘法,騎在駱駝的兩座駝峰之間,無可無不可,坐立不穩(wěn),就像猴兒一樣,一刻也不消停。
他從小都沒見過駱駝,偶爾師父帶他出去給人做法事,在街上或者在路上看到比馬還高大威風(fēng)的駱駝,就很想上前去摸一摸,如有可能,可以上去騎一騎,但是師父總是很忙,到處做法事,沒辦法,只好將這個(gè)想法放在心里,不敢提出來。
今天正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太好了,想什么來什么,想怎樣就怎樣,不僅摸了駱駝,還騎了駱駝,將來要是再在路上遇到山下的三毛,可以在他面前吹吹牛,氣死他,三毛總是在他面前吹牛,說了很多經(jīng)歷,故意顯擺,讓弘法無地自容,真是羨慕嫉妒恨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他在駱駝上,興奮不已,銅鈴鐺一走一響,聲音很單調(diào),同時(shí),也容易引起人睡眠。
大沙漠里,寂靜無聲,沒有風(fēng),連鳥都不飛來,只聽得見駝鈴聲,還有自己的呼吸聲,甚至連心跳都聽得見。
駱駝的腳走在沙上,沒有聲音,只留下一串串的腳印,這些家伙,就像船,在平靜的湖面上,慢慢地蕩漾,無聲無息,它們也很安然,看起來很高傲,但是,走起路來還是比較踏實(shí),有了駱駝,在沙漠行走,就沒啥問題。
走著走著,弘法開始煩躁起來,覺得駱駝是身上味兒太大,真受不了。太陽升起來,顯得有些燥熱,他們就很想找個(gè)地方休息,老是坐在駱駝背上,還是有些不舒服。
駱駝反芻,嘴角有沫,弘法感到很惡心,可是,他不敢說停,還是蕭生說:“師父,大家走了半天了,也該歇歇了。人受不了,駱駝也累了。”
蕭生的提議正好說到了弘法的心里,弘法不提,平時(shí)都是嘴快的,今兒可能興奮過度,忘了這事。
天一說:“嗯,可以休息一下,現(xiàn)在是日到中天,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shí)候,需要休息。大家都下來,喝點(diǎn)水,吃點(diǎn)東西再走吧?!?p> 師父下令,沒有人敢說不。況且都是為了大家好,又是殿下發(fā)出的倡議,更沒有理由不聽。
大家下來,然后,坐在一塊,加勒和弘法扯了白布,搭起一個(gè)簡易的涼棚,遮擋一下太陽,大家席地而坐,打開食品袋子和水囊,喝水吃東西。
格桑忙前忙后,在蕭生旁邊伺候,蕭生騎在駱駝上,沒有走路,就被太陽曬出一身汗,額頭上、脖子上、脊梁后背上都是汗,加勒用麻布給蕭生擦汗。
弘法也要照著做,天一不干,他問:“凡事不要學(xué)人家,你看看為師身上哪里有汗水啊?”
弘法仔細(xì)一看,還真是的,他不由自主地發(fā)出感嘆:“師父不是人!”
大家一愣,天一微微一笑,大家聽了,哈哈大笑,蕭生說:“弘法,你說錯(cuò)話啦!”
“殿下,弘法沒說錯(cuò),師父不是人,他是天上神!”弘法說。
難怪天一不笑,他知道弘法的心思,好話還在后頭,大家這才如夢方醒,原來,弘法巴結(jié)師父,不顯山露水的,非常厲害,技高一籌,令人佩服,不得不服。
格桑沒有在這里吃飯,她回家吃的,大家勸她,她也不聽,她說:“從小到大,都吃我阿媽做的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的飯吃不慣?!?p> “嗯,也好。你回去吧,吃了飯?jiān)賮戆?。”蕭生說。
“格桑姐,你回家后,能不能帶點(diǎn)家鄉(xiāng)的餅子來吃,這個(gè)地方?jīng)]有?!奔永照f。
“你是吃誰做的?是我阿媽做的,還是你阿媽做的餅子?”格桑問。
“我怕麻煩你阿媽,如果你不嫌麻煩,就給我?guī)砦野屪龅娘炞?,你回去時(shí),先去我家,先對我阿媽說,讓她先做,她在做餅子的時(shí)候,你可以回家,讓你阿媽做餅子,等你阿媽做好了餅子,我阿媽也差不多做好了?!奔永照f。
“你倒會算時(shí)間。我說,你也不想一想,你不交代,我就不會嗎?告訴你吧,加勒哥,我會這樣算時(shí)間的。等我拿來了餅子,熱氣騰騰的,你肯定高興。”格桑說。
“看你們說的那么熱鬧,是不是誰的家,你都去嗎,格桑姐姐?”弘法表示質(zhì)疑。
“這個(gè)沒什么,你要是告訴我你的家在哪里,我也可以去?!备裆Pχf。
“我的家,我的家,......”
弘法沉默,無話可說,大家見他這樣,早已忘了他的頑皮,還有貪吃的樣子,倒是覺得他有點(diǎn)可憐。
“格桑,你不要提傷心事,你知道弘法沒家,你還提!他沒家,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是誰,完全是師父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地把他撫養(yǎng),現(xiàn)在他走到哪里,就把家?guī)У侥睦?,不會對家有眷戀,也沒有家的概念。我們都是,天大地大,到處都是家,不要想著傷心事,有歡笑的地方,
快樂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可愛的家園。”蕭生說,覺得弘法可憐,于是替他打圓場。
格桑自己覺得說錯(cuò)了話,又不好更正,就將錯(cuò)就錯(cuò),索性不再說話。她不說話,弘法倒有些心慌,連忙說:“格桑姐姐,我不怪你,誰讓我是棄兒呢......你走吧,我們都吃飯了,你還餓著,回去吧,你爸媽還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