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命懸一線
“不許再叫了!”
江云意佯裝兇狠的斥責道。
本來她就頭疼,現(xiàn)在被叫的更頭疼了。
“你餓了嗎?”
江云意視線掃過王子的飯盆,隨后反應過來不可能。
明明昨天才給王子加了狗糧。
而且狗盆里的東西并沒有下去多少。
這也就意味著王子從昨天到現(xiàn)在沒吃多少東西。
江云意更加困惑。
既然不是餓了,王子到底在叫什么。
她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
忍著渾身的不適,江云意吃過東西以后就打算去研究院。
休息了幾天,秦實甫可沒理由再把她趕走了。
剛準備好要出發(fā),手機鈴聲便響起來。
江云意心中沒來由的絞痛一下。
她把這歸結為是被鈴聲嚇到了。
不過心里隱隱傳來的不安沒有就此消散。
她翻出手機來看。
是陸川助理的電話。
奇怪的,陸川助理為什么要給她打電話。
邊想著,江云意的手指滑動,電話被接通。
還內(nèi)等她來的及詢問。
電話里傳來陸川助理急促的聲音。
“江小姐,不好了!陸總出車禍了!”
江云意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隨后便是鋪天蓋地的恐慌。
她感覺手腳在頃刻間冰涼起來,血液倒灌,直沖大腦。
陸川出車禍了。
簡單幾個字,江云意好似捋不過來一樣。
突然心口的絞痛愈發(fā)嚴重。
她只好勉強撐著墻壁站住。
江云意大口呼吸了幾下。
又是熟悉的窒息感。
她捂著胸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子圍在她身邊轉,著急的叫了兩聲。
她咬緊后槽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還好她還殘存了一絲理智保持清醒。
助理見江云意吃吃沒有回答,擔憂的詢問道:“你還在聽嗎江小姐?”
江云意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在聽,哪家醫(yī)院?”
聲音發(fā)出的時候不光助理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像嗓子里堆滿沙礫的沙啞。
助理呆愣一秒,趕緊回復道:“現(xiàn)在正在中心醫(yī)院做手術?!?p> 電話掛斷后,江云意靠在墻上緩和了一會兒。
撐著身體跑出了別墅。
她之前叫的車已經(jīng)到了。
江云意趕緊鉆進車了吩咐司機改道去中心醫(yī)院。
一路上,她的手心和后背都絲絲的冒著冷汗。
臉色蒼白到透明。
嘴唇毫無血色。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到了她的臉,嚇了一跳。
“姑娘,你還好吧?”
江云意沒有心思理會司機的歡喜。
她雙手合十,內(nèi)心把各路神仙問候了個遍。
饒是她不是迷信的人,現(xiàn)在也不得不想試一試。
助理急匆匆的給她打電話。
這只能說明陸川傷的不輕。
她現(xiàn)在只希望陸川能后平平安安的等著她過去。
“司機,再快點!“
司機見她不對勁的厲害,絲毫不敢耽擱,一連超了好幾輛車。
車子隨后停在中心醫(yī)院的門口。
車子還來不及停穩(wěn),江云意便竄了出去。
手掌被車門刮到,瞬間就裂開了個血痕。
江云意來不及查看一路奔往助理所說的樓層和位置。
等她趕到時,除了助理以外,陸家的人也都在。
最先發(fā)現(xiàn)她的人是陸父。
“云意,你來了?”
一行人齊齊回頭,視線落在一臉虛弱狼狽的江云意身上。
江云意顧不上其他,趕緊詢問情況。
“怎么樣了?”
助理垂著頭沉默不語,陸父也是一臉的憂愁。
不過他不像陸母一樣哭到完全失了理智。
“已經(jīng)在手術了,還不知道結果會怎么樣?”
陸父遞給她幾張陸川的片子。
“這是檢查的結果,你懂這些,看看怎么樣?”
江云意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頭暈。
各個部位都有不同成都的骨折。
光是肋骨都折了三根。
尤其是還傷到了頭。
透過片子江云意好似看到了陸川被撞時的慘烈。
她心下又傳來陣陣的絞痛。
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
江云意攥緊胸口的衣服,壓抑的嗚咽聲從齒縫中流出。
她一陣發(fā)暈過后,要不是助理扶住她,否則她就要跌坐在地上。
助理和陸父把她扶到椅子上。
江云意緩緩搖了搖頭。
她也沒有辦法。
現(xiàn)在只能看醫(yī)生的手術結果了。
幾人眸色黯淡,整個手術室外面都籠罩著壓抑的陰霾。
這樣的沉默是被陸母給打斷的。
她守住哽咽,沖江云意咆哮道。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xiàn)在沒辦法了,都是因為你這個喪門星,是你帶來的厄運,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為什么出車禍的不是你!”
或許是是大家誰都沒想到陸母會突然來這一下。
陸父來不及捂住她的嘴,話便直接順到了江云意的耳朵里。
“你夠了!這和云意有什么關系?”
陸母瘋了一般的撥開陸父的手,連帶著一邊的陸凌萱都后退了幾步。
“怎么沒關系!自稱她跟阿川在一起,咱們家出了多少事,你還敢說和她沒關系!”
她眸色怨毒,像利刃一般刺到江云意的臉上。
江云意忽然此刻就沒勇氣抬頭。
她很想理直氣壯的跟陸母對質(zhì)。
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自己不是災星。
可是她覺得自己的頭好似有千金重。
后背的沉重壓的她直不起腰來。
她實在是提不起力氣來。
陸母還在哭喊。
陸父在斥責陸母。
陸凌萱在一旁勸架。
所有的聲音雜糅在一起。
江云意捂住自己的耳朵,把頭埋在膝間。
那些聲音最終都匯聚成無聲。
江云意茫然的抬起頭。
她想說自己好像什么都聽不到了。
不過這種情況只持續(xù)了幾秒。
那些嘈雜的聲音有接踵而至。
江云意抬手撫上自己的耳朵。
她的耳朵好像真的越來越不好了。
否則為什么剛剛什么都沒有聽到。
她的這些想法被戛然而止的聲音吸引過去。
手術室的紅燈突然暗了。
門被打開。
醫(yī)護人員推著昏迷的陸川出來。
一行人蜂蛹而上。
江云意鋪到陸川的床邊。
手在空中懸停半天,最后卻怎么樣都落不下去。
陸川的全身都包裹著紗布。
她不知道手該落在哪里才不會傷到他。
一陣的無助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