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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蚊子后,我咬了暴君的臉

第18章 驚魂遇險

  許隨繼續(xù)道:“那個惡霸執(zhí)掌李家后,便將陳府改名為程府,接著他又請了很多江湖人士助陣。”

  “江湖人士?”陶枝提高音量,不自然地放下了二郎腿。

  “對,他不僅重金聘請了很多捉妖師,還請了很多江湖上能打的人。”

  許隨從資料中抽出一沓名單,這些人全與黃正宇關系匪淺。他沒有進屋,而是將這張紙飛到了陶枝的面前。

  看著上面長長的一串名單,陶枝憂心忡忡,她擔心祖奶奶已經(jīng)遭遇意外。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許隨的視線落在了窗外的麻雀上,緩聲道:“你們口中的祖奶奶暫時不會有事,為了練就靈丹,黃正宇計劃在八月十五剖妖取丹,到時會有成千上萬只妖靈遭殃。不過在此之前,這些妖靈是安全的。”

  “他是不是要修煉萬妖大法?”

  小白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他曾經(jīng)聽祖奶奶說過這門邪術(shù),它需要用妖靈的內(nèi)丹奠基,但卻從來沒有見識過。

  “沒錯,他想以無數(shù)妖物的性命獻祭給萬物之靈,從而實現(xiàn)長生不老的夢想?!?p>  許隨眼神冷漠,“如果我猜得不錯,此刻他們的抓捕行動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p>  今天已經(jīng)是八月十二,這意味著三天之后便會做法,到時玄武城必將血流成河,成為血流成河、人間地獄。

  “不行,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陶枝咬牙切齒,將自己的喜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卑鄙,無恥!

  “你這樣是沒用的?!痹S隨輕嘆一聲,在外面站得太久了,他索性坐到桃枝的旁邊,絲毫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妖靈去死嗎?你是捉妖師,只會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去評判一切。”

  陶枝冷笑一聲,向屋外走去。

  “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貿(mào)然地出發(fā),你這樣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許隨不甘示弱地反駁。

  “而且現(xiàn)在玄武城大肆追捕妖靈,你們只要到了那里,就會被抓捕。以身犯險,值嗎?”許隨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執(zhí)拗的人。

  不撞南墻不回頭,可真的撞了南墻,他們會把自己的命賠了進去。

  “于我而言,值?!碧罩σ蛔忠痪涞鼗卮穑龥]有看任何人,眼神中透著堅定:“我必須救出祖奶奶,她是因為我們才陷入險境的。”

  許隨生低喝一聲,對于她的話表示嗤之以鼻,但心底卻隱約升起佩服。

  人常言,妖乃無情之輩。

  然,在這世上,終究有例外。

  眼前的這個蚊子精雖不是心有玲瓏,但她卻比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人要純粹。

  “好,我?guī)湍??!?p>  他出生捉妖世家,從出生起捉妖就是他的宿命。

  許隨盯著陶枝,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人生追求。

  “?。俊碧罩σ呀?jīng)走到門口,他沒有反應過來,許隨起身走到陶枝的面前,他比陶枝高了一個頭。

  “我答應過你們,救出那只貓靈換心頭血?!痹S隨仍舊扳著一張臉,不過這一次陶枝看他順眼多了。

  “就憑我們幾個有幾成勝算?”

  多了一個幫手,陶枝笑得更加燦爛。

  許隨眉頭輕蹙,坦言道:“一成?!?p>  陶枝松了一口氣,好歹這件事情并不是全無希望,哪怕只有一成他們也會緊緊抓住。

  “都沒有。”

  陶枝:“……”

  對于許隨這種大喘氣的行為,陶枝握緊了小拳頭,但又無可奈何。

  陶枝做了一個深呼吸,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你不是捉妖師嗎?天下捉妖師有那么多門派,你是哪個門派的?你能不能去多搖點人過來?”

  “搖人?”

  許隨從未聽過這個詞。

  “就是去拉一些同盟,增加我們的勝算。”陶枝道。

  許隨輕笑出聲,回道,“我乃紫云派大弟子。但我的同門除非有師傅的任務派遣才會下山,更何況那惡霸抓的也是妖與我們同出一轍,想來他們是不會插手的。若是要請別的門派弟子出手的話......”許隨打量了陶枝一眼,問了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你有錢嗎?”

  陶枝愣住了,臉色變得蒼白。她實話實說:“我沒有錢,但是我可以去掙,你告訴我個數(shù),我想辦法去弄?!?p>  許隨挑起眉梢,饒有趣味地看著陶枝:“你是要表演一個蚊子吸血嗎?”

  陶枝第一次聽到那么冷的笑話,尤其是從許隨這么板正的人口中說出。

  她突然很想江淮起,如果那個暴君在的話,隨手一甩就是她半輩子花不完的錢。

  暴君還是有暴君的好處,雖然他兇了些。

  發(fā)現(xiàn)陶枝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風中顫抖,許隨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這些天你們不要在玄武城附近活動,小心被抓了去。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p>  砰——

  門外傳來了霹靂子的聲音,許隨一聽就認出是自己的同行。

  他伸出手抓住陶枝的頭發(fā),貼在她的耳邊說道:“配合我一下?!?p>  陶枝的頭發(fā)被扯得很疼,眼角泛起了淚花,卻還是輕微地點頭。

  不多時,門口站著一個捉妖師,手持羅盤,望著陶枝等人的目光中閃著貪婪的光芒。

  “兄弟,一個人吃獨食不太好吧?!?p>  “呵,我憑什么跟你分享?”

  許隨將陶枝扔到床上,緊接著抽出長劍,他將長劍對準陸淵,一股劍氣襲去。

  陸淵的臉色很難看,這個屋子里面共有三個妖精,其中純白的那只貓靈一看就是高貴血統(tǒng),若是拿去賣錢定然價格不菲。

  可是許隨擋在前面,這個捉妖師并不是一般人,實力在他之上,若是硬碰硬,他很難在對方的手上討到巧。

  一番權(quán)衡后,陸淵賠著笑臉,“既然兄臺要收了他們,我就不奪人所好,在下告辭,有緣再見?!?p>  陸淵突然離去,陶枝覺得很奇怪,她總感覺那個男人沒安好心。

  “你還好嗎?”雖然是做戲,但是許隨的力度不算輕,陶枝的胳膊肘青了一道,傷痕觸目驚心。

  “沒關系?!眰垭[隱作痛,但是陶枝不甚在意。

  眩暈感襲來,許隨失去重心,壓著陶枝倒在床上。

  “你怎么了?”陶枝感覺到許隨不對勁,他的呼吸很輕微,像是中了毒。

  “頭暈,心悸,沒力氣。”許隨想要起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完全動不了。

  “哈哈——我的五步散是不是很厲害?!?p>  陸淵去而折返,又帶了幾分囂張。

  陶枝:“原來是你搞的鬼?!?p>  用盡全身的力氣,陶枝推開許隨。她的眼神冷冽如刀,讓陸淵忍不住后退兩步:“你想干什么?”

  “揍你!”陶枝義正詞嚴,但是小白和小花很慌張。

  “枝枝,快跑吧!咱們打不過他?!毙“准鼻械睾暗?。

  還沒開打就倒油,壯的是陸淵的膽子。

  “就憑你?呵?!?p>  陸淵看不出陶枝的原型,但是能夠察覺到她身上的妖氣豐盈。這種高等級的妖靈,價格一定會水漲船高。

  “靈光閃耀,化形為獸,天地神猿,鎮(zhèn)壓諸方。”

  陸淵手中的羅盤瘋狂轉(zhuǎn)動著,指針在他的眼前不斷跳躍著。

  一道金色符文組成的光幕浮現(xiàn),強勢地從空中壓下。

  “啊——”

  皮膚被灼傷一塊,陶枝來不及抬棍,就被金色的光幕包圍,動彈不得。

  五臟六腑被擠壓著,像是爆炸一般。陶枝變回了原形,一只長相丑陋的毒蚊子。

  “原來是個蚊子精啊,殺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标憸Y笑得意,他收攏羅盤,準備將陶枝收入布袋。

  “啊——”

  痛徹心扉的慘叫聲傳來,陸淵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陶枝身上,并沒有注意到小花轉(zhuǎn)移到他的身后,并鉚足全身的力氣給了他致命一撞。

  撞得位置難以描述,只見陸淵痛苦地倒地,呼吸變得急促,眼中的光消散,只剩下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小白這時趁機打開布袋,放出了里面所有的妖靈。

  “你們快走!”小白對眾妖說道。

  陶枝掙開了金幕,累得氣喘吁吁,皮膚紅腫了一片,灼痛感沒有絲毫的減弱。

  妖靈紛紛躍出窗戶,緊接著小白又找到了五步散的解藥,遞給了許隨。

  “你們?nèi)ニ腊?!?p>  陸淵夾緊雙腿,變得暴怒異常,他辛辛苦苦抓的妖,在剛剛那一刻化為泡影。

  “不好,他走火入魔了。”

  雖然服用了解藥,但是許隨并沒有完全恢復,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站在陶枝的身邊提起長劍,保護她的安危。

  陶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她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表情:“現(xiàn)在怎么辦?”

  “你們?nèi)既ニ腊?!”陸淵咬牙切齒,眼中閃爍嗜血光芒。

  許隨望見對方心神失守,本能把陶枝護到身后。他用長劍列出陣法,將他們四個護在劍陣中。

  客棧開始劇烈地搖晃,木頭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頭頂上不時有灰塵掉落,砸在了劍陣外,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他現(xiàn)在靈力倍增,我的劍陣抵擋不了多久。待我說跑,我們就朝四個方向跑去,千萬不要回頭。”

  許隨被震得手臂發(fā)麻,劍陣越來越薄弱,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陣法就會破碎。

  “去死吧!”

  陸淵一拳砸在劍陣上,本就搖搖欲墜的劍陣瞬間化為泡影,不過他的關節(jié)也是猩紅一片。

  “跑!”許隨大吼一聲,陶枝等人朝著四個方向散去。

  黑夜中閃過無數(shù)重影,形同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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