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永安侯
提前駕崩……嗎?
按照李國公府的實力和人脈想在皇帝平日的膳食里動些手腳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話從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口中說出來時惠皇貴妃還是愣了愣,當今圣上可是威兒的親父皇,可威兒竟然動了弒父的念頭。
她原本想的是孫皇后如今得了圣上厭惡,只要除掉了四皇子阮君臨,那按照祖制,太子之位就只能是威兒的。
至于殺了皇帝,她其實是有些于心不忍的,畢竟承寵了這么多年,她對皇帝或多或少是有感情的。
只是如今這情況似乎威兒的提議才是最佳選擇。
“如果非要做了皇帝才能收拾阮君墨的話,那我們就想辦法讓父皇提前駕崩,反正母妃你不是也說了嗎這皇位遲早是我的,父皇當了這么多年皇帝,也該當夠了。再說我我是父皇的親兒子,等父皇百年之后難道我還會虧待他嗎?”
“這件事情得和你舅舅好好商量商量,過幾天母妃會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召你舅舅進宮,到時候讓你舅舅分析分析此事的可行性。不過,在此之前,你在任何地方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起這件事,包括你父皇也不能說?!?p> 事關重大,此事一旦敗露,不僅她和威兒性命不保,連李家也會受到牽連,她不得不謹慎行事
“好,兒臣明白了?!比罹裸露狞c了頭,在他看來,舅舅那么厲害,無論什么事情只要舅舅出馬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想到馬上就可以收拾阮君墨,馬上就可以把阮君墨踩在腳底下,阮君威嘴角竟然揚起一抹快意的笑。
他可是未來的大夏之主,一個辛者庫賤婢之子怎么配和他稱兄道弟?
……
四方館,青玉閣。
大涼玉容長公主端坐在主位的貴妃榻上,她身穿淡青色繡花錦緞長袍,眉眼如畫,唇若點朱,膚色白皙勝雪,眉間隱約可見淡淡的朱砂痣,手中握著精致白玉茶盞,茶香裊裊飄散而出,襯得整個人愈發(fā)嬌媚嫵媚了些,美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坐在玉容長公主下首的,是天才第一富商容嘉鈺,也是是玉容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大涼權傾天下且深得皇帝信賴的九王爺蕭嘉鈺。他身形瘦削,面貌清俊,生得十分好看,皮膚白嫩,五官深邃,狹長的鳳眸中透著幾分妖嬈之氣,舉手投足之間有著絲毫不亞于玉容長公主的貴氣,整個人就像是從古畫里走出來的翩然少年般風華絕代。
底下跪著的侍從正一字一句的述說著剛打聽到的阮君墨在元宵燈會上的部署,安排了多少人,在哪里安排了多少人,準備什么時候行動,怎么行動,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
玉容長公主面色微變,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一個小小的大夏國五皇子也敢把心思動到本宮身上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既然想出風頭,那本宮便滿足他也好叫他嘗嘗什么叫做高處不勝寒?!?p> “鈺兒,明日的燈會你要去嗎?”玉容長公主語氣轉緩,望向身側的容嘉鈺。
“去做什么?看小丑表演?我可沒那閑心?!比菁吴曒p挑劍眉,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對于容嘉鈺語氣中的不屑,長公主不以為然,她輕抿了一…口茶,繼續(xù)追問道:“你真的想好了?大夏如此貧瘠之地你真的要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
“想好了?!比菁吴暤暤溃难凵裢虼巴?,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起身道:“母親好好休息,我有些乏就先走了?!?p> 他的回答并未出乎玉容長公主的意料,玉容長公主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回答自己,于是也不強求:“既然乏了就先回房間休息,留在大夏也好,免得等回了大涼你外祖母天天催婚?!?p> 一道黑影閃過,出現(xiàn)在了四方館容嘉鈺的房間,來人正是剛與丁念芙退婚不久的沈家大公子沈大郎。
見到容嘉鈺,沈大郎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雙手抱拳道:“王爺此番召見,有何吩咐?”
“找到那個女孩了嗎?”容嘉鈺靠在椅子上瞥了他一眼,又繼續(xù)不動聲色的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十四年過去了,哪里是這么容易就找得到的,目前我們的線索除了那個梅花胎記什么都沒有。”沈大郎攤了攤手,無奈的道。
“繼續(xù)找,多安排點人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比菁吴暶嫔庋劭梢姷睦淞讼聛?,連帶著周遭溫度都有了些許寒意。
“王爺這次打算在大夏待多久,可有找到居住的府邸,在這四方館始終是有些不安全。若王爺愿意,沈家倒是有些別院,收拾收拾應該能用?!?p> “不必了,安夏王府對面有一座院子似乎是空置的,可否將他買下來?”容嘉鈺抬眸,眼里帶著幾分玩味的笑。
丁家二姑娘,他似乎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她只知道他是風云會和銀閣背后的主人銀面虎,她卻不知,他同樣是大涼九王爺蕭嘉鈺。
“安夏王府對面?”沈大郎思索了一會兒,便道:“那對面似乎也是個王府,只不過原本的王爺犯了事被抄了家,府邸也充了公,想要那做府邸的話怕是有些困難,就算不是王爺,怎么也得是個侯爺。那府邸除了規(guī)格好沒什么出彩的地方,王爺怎么想到了住那?”
“安夏王那位嫡女不太簡單,得盯著她。”容嘉鈺隨口道。
“丁念芙?此女確實不簡單,就從她同沈家退婚的果斷來說,便是許多久經(jīng)官場的大人都做不到?!?p> “一般來說,如果想要獲得大夏的侯爵要怎么做?”
“官府那邊倒是有明確的捐官制度,至于捐爵,倒是沒有聽說過。但是如今財政困難,當今圣上又想修建行宮,相信只要錢到位的話,捐個侯爵沒什么問題?!?p> “是嗎?”容嘉鈺喃喃道,他收起了手中的玉佩,又道:“好的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王爺有自己的安排,可王爺莫要忘了我們的大計,若天言盡于此。”沈大郎對著容嘉鈺擺了擺手,隨后消失在了四方館。
……
第二天午時一刻,一道冊封容嘉鈺為永安侯的旨意送到了四方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