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禮物
“痛!”
石經(jīng)越大喊一聲,從昏迷中蘇醒。
柳汜冷眼看著他:“醒了嗎,說說吧,你是誰,從哪里來,為什么會在這,身上打扮得五顏六色,是因為審美獨到,還是因為你也是什么魔教邪教里的人?”
她的聲音落在石經(jīng)越耳朵里卻模糊不清,疼痛已經(jīng)占據(jù)了所有的注意力,石經(jīng)越看著扎穿自己手腕的短劍,瞪大眼睛,完全反應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柳汜直接拽下石經(jīng)越腰上別著的小袋子,倒出里面的失銅宗來信,其實她不用特意再問,只從面板里看到這封信,就知道石經(jīng)越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靈樹門的朋友:
我們在寧川已經(jīng)得到可靠的信息,有將近八成的把握,可以掌握地火噴發(fā)的日期。再過五日,我們將要派人攻打山水宗,地火屆時也會降臨,兩重高壓之下,山水宗就算不消亡,只怕也是茍延殘喘。
我們需要你們的友誼,你們可以盡情派人來,一同欣賞山水宗的覆滅。掌控地火規(guī)律的藍水汛也在進攻隊伍里,你們到時一看,便知我說的對不對。
血銅女神最卑微的仆人敬上?!?p> “這信怎么怪怪的?!?p> 柳汜怎么看最后的落款怎么別扭,血銅女神聽上去和她現(xiàn)有印象里的失銅宗人畫風感覺有點對不上,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邪教信奉的東西。
她咂了咂嘴,將視線移開信紙,石經(jīng)越已經(jīng)回過了一點神,正在緊張地打量著她。
“我、我真的不是壞人,我沒殺過人,沒搶過劫,我完全沒做過任何壞事,你是山水宗的人嗎,你們贏了嗎,放我走吧!”
柳汜握住信紙,在臉邊扇了扇風,笑道:“我還沒說過謊呢。”
石經(jīng)越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憋出來。
幾只怪鳥在天上亂叫,地上全是樹枝混亂的影子,柳汜伸了一個懶腰,氣定神閑地看著石經(jīng)越,眼珠幽深沉黑。
這是她想出的新嚇人方法——不說話,裝高手。
果然,沒過一會兒,石經(jīng)越就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挪了挪屁股,打量著柳汜的穿衣打扮,小聲道:
“這位姑娘,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山水宗的人,是路過的嗎?我們靈樹門和失銅宗沒什么特別的交情,他們寫信給我們,打的也不是什么好主意,我?guī)煾妇团闪宋疫@么過來敷衍他們。你若是和失銅宗人有什么不對付的地方,不要牽連到我啊?!?p> 他苦笑了一下:“你看,他們看我在打斗中受傷,甚至直接拋下我走了,完全都沒管我的死活。我真希望這次山水宗能夠贏過他們?!?p> 聽他的話語,靈樹門應該也不是什么正派宗門,他甚至不敢說自己門派有半點好。
柳汜沒作任何回應,只聽石經(jīng)越繼續(xù)磕磕巴巴道:“姑娘,若是你放我走,我衣袋里還有一些金子,全部都歸你了!”
柳汜笑了笑,沒有回答。
“威脅成功,獲得經(jīng)驗值?!?p> “我、我衣服里面還藏著一本術法書,如果你是方士的話,學著挺好的,求求你了,放了我吧!”石經(jīng)越幾乎哭了出來,手腕上的血讓他心都掂著,雖然柳汜沒有說話,但他在自己腦袋里已經(jīng)忍不住腦補起了各種可怕畫面。
就知道這人會自己嚇破自己的膽!柳汜忍不住露齒一笑,把石經(jīng)越嚇得渾身抽搐了一下。
他突然弓身扭在地上,嘴巴一張,“哇”的吐出一個綠色的小球:
“……嘔,咳咳,這是我們靈樹門弟子的樹種,只要拿著它,隨時可以聯(lián)系到我,我愿意為你效勞做任何事,真的。只要你不殺了我,我真的不想死!”
“【樹種】
描述:靈樹門弟子的獨有物品,取出來的過程實在有些惡心,所以一般他們都藏得好好的,只有遇到最重要的好朋友時,他們才會拿出來炫耀。
說服/威脅/勒索樹種主人的成功率+80%
估值:一文不值”
有點意思!
柳汜心里高呼,她找到了壞蛋陣營的諸命藥!這下之后要是想去壞蛋地盤玩,也算有個入手點了。
她微微一笑,用匕首挑過仿佛綠葉枝條編成的小球,在泥土里滾了滾,去除了上面殘留的口水。
“你這人實在是太菜了,殺了你,甚至對我都沒什么好處。只是希望你可以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下次見到你時,你至少能夠變強一些?!?p> 她拔出深插地里的短劍,血軟趴趴地從傷口流了出來,卻比不上石經(jīng)越的眼淚多。
“現(xiàn)在,你可以快些滾了?!?p> …………
這么半天跑下來,柳汜雖然沒有收獲什么錢財,但卻有種不同尋常的滿足感。
隨心所欲——
掌控別人生死,可以管住人的稀奇古怪法寶,這一切都讓柳汜興奮不已!
若是她更強一些,等級更高一些,那時遇到的事物會不會比現(xiàn)在還要有趣?
柳汜一邊翻了翻從石經(jīng)越處拿到的恢復血量術法,一邊下定決心要多刷等級。
算算時間,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出山水宗,到下邊鎮(zhèn)子去玩了,不知道會在那里碰到什么。
…………
一點火光從樓頂飛過,稀薄地混入陽光之中,鎮(zhèn)里最高的塔樓屹立30年,未有半絲傾倒和裂縫痕跡。
存寧鎮(zhèn)副掌事吳憫憐拄著長長的拐杖走了過來,蒼老的臉皺得幾乎卷了起來,長著一層白翳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前方。
他看起來有些驚恐。
“你是說,山水宗的人送來了消息,這次地火的變異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清楚和失銅宗的人有沒有關系?”
身后的兩個小輩縮著脖子,互相望了一眼:“是的,師叔?!?p> “我就知道?!?p> 吳憫憐的嘆息聽起來就和他的人一樣,無力而又輕弱。他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摸著塔樓墻壁上的磚瓦。
“我們這么許多年,到底算對還是算錯呢……”也許人老了,就是愛自言自語,吳憫憐忽然開始說起莫名奇妙的話,讓兩名小輩面面相覷
一個小輩壯著膽子道:“師叔,師姐和師兄都沒回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guī)煾福屗?p> 吳憫憐沒有理睬他,他的嘴唇還在動,可是小輩都已聽不清他的說話聲。
兩名小輩只能撇撇嘴,向吳憫憐行了一個禮:“師叔,我們先走了?!?p> 吳憫憐吃力地點了點頭,又重新甩動拐杖,掙扎著走到塔樓的另一邊。
“師兄,再下一次的地火,我們倆誰也躲不了……”
鳴動蝶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