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
葉深皺眉,此刻做出這種神態(tài)是做什么?讓人看起來做賊心虛。葉深給葉挽顏使了個顏色,示意她鎮(zhèn)定。
果然這個眼神讓葉挽顏跳動的飛快的心沉下去了些許,不怕,有她爹在不會怎么樣的,大不了就說不是故意的,圣上也不會為難她,最多小懲大誡。這樣一想,她心里安心多了。
宣帝此刻說話了,他嚴肅道:“安丫頭,你說怎么回事?”
“咳咳咳?!卑矊幋丝棠樕弦采n白,她虛弱道:“回稟圣上,臣女方才在席間喝多了,就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正好在走到柳橋的時候,看見了身后跟來的葉小姐。臣女本欲與葉小姐閑談些許,沒想到葉小姐突然上前與臣女說了一番讓臣女驚嚇住的話···臣女一時被驚住便想離開,但葉小姐抓著臣女的手腕不讓臣女走,就這樣臣女與葉小姐彼此推攘,臣女便落水了?!?p> 宣帝皺眉思索道:“哦?什么話能讓你驚嚇成這樣?”
葉挽顏心里一驚,她猛地開口道:“你別污蔑我?!?p> “朕沒讓你說話”,宣帝語氣帶著幾分怒意,眼里的凌厲直射葉挽顏,葉挽顏被嚇得一愣。
葉深夫婦也面面相覷,這孩子說了什么?
“安家丫頭,她說的什么?你只管說來,朕給你做主?!币谎砸徽Z盡是帝王之威,若說平常的宣帝看起來像是個和藹的長輩,那么此刻宣帝便是讓人不容反駁的帝王。
安寧面露難色,她看著想將自己縮成一團的阮傾城。
眾人也紛紛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阮傾城,難不成真是他們想的如此?但是為何葉家小姐要殺與她無冤無仇的阮傾城?
“咳咳咳,葉···葉小姐她說,她···她要殺了阮小姐?!?p> 在場之人印證了心里的想法,個個驚奇的看著葉挽顏?;蕦m里公然行兇,殺的還是在查案件之女,為什么?難不成···眾人的眼神從葉挽顏身上移到了葉深身上。
“我沒有!”葉挽顏大聲反駁道。
不行,不能承認,只要不承認,誰能證明她說過這種話?該死,安寧到底為什么會掉進湖里,她根本沒用那么大的力。而且她雖然是想殺阮傾城,可她根本沒打算在皇宮親自動手,她故意說這些話也只是想將安寧當(dāng)?shù)妒钩羧顑A城罷了,畢竟阮傾城現(xiàn)在住將軍府里,死在將軍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該死,事情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葉挽顏強行鎮(zhèn)定下來。沒事的,只要沒證據(jù)安寧就是污蔑。
“你污蔑我?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說了這句話?”
此刻大殿一片寂靜。
安寧抿唇。
葉挽顏見此心下松了幾口氣,她得意的看著安寧。
“我證明?!?p> 突然一道聲音在大殿響起。
眾人尋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人竟然是顧清照顧先生。
此刻葉深站出來了,他眼神深邃的看著顧清照,語氣低沉道:“顧先生,你說你證明?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p> 葉挽顏也急切的附和道:“對對對,說不定他們是一伙兒的,剛剛就是他救的安寧上來,還將外袍解給了安寧,說不定他們之間就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p> 此話一出葉深立馬用一種刀削般凌厲的的眼神瞪著葉挽顏,蠢貨!他怎么生出來這樣一個蠢貨!什么一伙兒的,什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她也不看看眼前此人是誰,這樣一說,他們便是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呵?!卑矊幫蝗惠p笑出聲,“一伙兒的?不清不楚的?我請問在場的各位除了葉尚書,還有誰置疑顧先生的人品?”
她用眼神詢問了一圈,其中有些官員還是顧先生的學(xué)生,他們堅定道:“若是顧先生的人品有問題,這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君子了?!?p> 很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附和葉尚書,哪怕是太子一黨也不敢此刻站出來置疑顧清照的人品,懷疑她和顧清照的關(guān)系。
安寧輕咳兩聲,目光又回到葉尚書身上,“葉尚書和葉小姐覺得我和顧先生是一伙兒的,那為什么我們成一伙兒的了?為什么我們又要一伙兒來陷害葉小姐??你們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們不清不楚了?空口白話即是污蔑!”
“顧先生十六歲時考取狀元,入朝為四年,讓整個大鄴蒸蒸日上,提出了并且落實了多少有益百姓的政策,二十歲時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毅然決然辭官入大驪書院,這些年為我大鄴又培養(yǎng)了多少的狀元多少的人才?”
“他教的學(xué)生無一不是正氣,無一不是為國為民,而這樣一身清正的人,葉尚書和葉小姐卻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安寧而公然置疑他。安寧真是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人為了安寧自毀清譽!”
“咳咳咳?!彼剖钦f激動了,安寧咳的眼睛通紅。林氏立馬給她順背。
“沒錯,顧先生的人品誰還信不過?怎么可能為了一個人去誣陷另一個人?”
“我相信?!?p> “我也相信?!?p> ···
此刻葉挽顏臉色近乎慘白,她不知道,她根本不認識那個顧清照,她以為只是一個教書匠,無權(quán)無勢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厲害的人。
葉深臉上也掛不住了,他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小女剛剛失言了。在葉某心中,很是敬重顧先生?!?p> “無妨?!鳖櫱逭昭凵褚黄迕?,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唯獨剛剛在看到安寧的時候透露出了些許的擔(dān)憂。他似松柏的身姿屹立在大殿之上,就在眾人以為他不予追究的時候,他卻說出一句近似炸彈的話,極賦殺傷力,“當(dāng)時,我和太子是一起去的,想必太子也聽到了?!?p> 這時蒼瀾不得不站出來了,他確實是聽到了安寧說的葉挽顏要殺阮傾城,但是葉尚書是他的人,他自然是能保則保,該死,顧清照將他拖下水了。
“回父皇,兒臣當(dāng)時確實是聽到了,但是這應(yīng)該只是胡鬧之詞,當(dāng)不得真,葉小姐也沒有理由去害阮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