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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6章

皇上今天火葬場了嗎 古幺幺 4207 2023-06-11 18:08:29

  這兩日徐妙音都是伺候在徐任年的床前,親力親為把徐任年照顧的無微不至,頻頻惹得方書懷想直接把徐妙音打暈跟他一同去玉京。

  “鹽城那邊的事再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爹爹已經(jīng)病倒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徐妙音帶著玉春玉秋提著行李將方書還送到了垂花門處,一邊幫他系上披風(fēng),一邊囑咐道。

  “秦戰(zhàn),你要幫我看住他,別讓他太操勞的,每日他補(bǔ)身的藥膳我都讓玉秋抄錄好了,你一定要囑咐他吃下?!?p>  隨后玉春和玉秋就把手里的兩個包袱給了秦戰(zhàn)。

  秦戰(zhàn)接過,恭敬地道了聲是。

  因這次去玉京用的借口是鹽城的鹽田出問題了,需要主事的人過去理事,一番商量下來讓宋叔陪著方書懷過去,鹽城距離揚(yáng)州不遠(yuǎn),鹽城也有徐家的莊子,所以徐妙音為方書懷準(zhǔn)備的東西也不多,但對于即將要騎馬急行的人已是足夠了。

  方書懷耐心聽著她的囑咐,眼里心里都泛著軟,牽起她的雙手,溫笑道:“好,我知道了,你也是,很多事都讓下人去做,別總是親力親為,累壞了自己?!?p>  徐妙音心里盡是不舍,還是笑著道:“你別犯倔,有事和宋叔商量著來?!?p>  方書懷見她心思都寫在臉上,摩擦著她的雙手捏了捏,他又何嘗舍得。

  “好,我走了,等我回來!”

  說完又捏了捏她的手,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帶著秦戰(zhàn)出了垂花門向大門而去。

  徐妙音下意識的跟了一步,又停了下來,直到方書懷的身影消失,她還愣愣地站了許久。

  “姑娘,姑爺走遠(yuǎn)了,我們回吧?!庇袂餃匮詣竦?。

  徐妙音掩下心中的不舍,轉(zhuǎn)身朝明輝堂行去。

  方書懷走之后,徐妙音的心思便放在照顧徐任年身上了,除了料理家務(wù)的時間,早上睜眼便去了明輝堂,晚上等徐任年睡下后,才回了瀾音院。

  徐妙音忙了一天,也是身困體乏,早早睡下,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翻身向外時,便瞧見因入夏白日里她讓打開的那扇窗戶外,盈滿一地的月光,窗沿邊上透著月亮的半個月牙,索性起身來到廊下,看看月色。

  她看著夜色里那一輪彎彎的明月,心里也似空了一塊一般,白日里許多事讓她無暇想他,只有這月深人靜之時,那點(diǎn)心事又爬上了心頭,也不知他在做什么,鹽城的事可還順利,想著便悠悠地嘆了口氣,便又回了屋。

  次日,玉春正幫著徐妙音梳妝,看著妝鏡中姑娘眼下的烏青,忍不住開口:“姑娘,您眼下都熬出烏青了,要不您再睡會兒,午后再去明輝堂吧?”

  徐妙音搖了搖頭,不勝在意道:“拿粉遮一遮,別讓爹爹瞧見了?!?p>  玉春暗嘆口氣,也不再勸。

  片刻后,看著眼下的烏青已沒有痕跡,便帶著玉春去了明輝堂。

  伺候著徐任年喝完藥,徐任年溫聲道:“妙妙,你回去歇著吧,不用每天都過來,你看你的眼下都有烏青了。”

  徐妙音笑道:“沒事,爹爹,您生病了我伺候您是子女的本分?!?p>  徐任年又勸道:“我身體也沒什么大礙,何況有徐明在,何至于要你來親力親為,要不我請那么多下人是干嘛用的,你回去歇著,你要是熬出病來,爹爹心疼,書懷回來看見了更是心疼,隔個幾日來看看我就行,回去吧!”

  此時站在一旁的徐明適時開口道:“是啊,大姑娘,您一片孝心家主是知曉的,家主這里有我們伺候著,您且放心。”

  徐妙音從鼓凳上起身,向徐任年行了禮,“那爹爹您且好好休息,女兒就先回去了?!彪S后又吩咐徐明好好照看著,便帶著玉春回了出了徐任年的臥房。

  看著徐妙音已拐出了廊下,床上的“徐任年”才松了口氣,真是要了命了,再讓夫人這么伺候下去,估計(jì)主子回來就得把他宰了!

  徐妙音轉(zhuǎn)出廊下,便見著書房內(nèi)走出一人,手里捧著幾本類似賬本的冊子,向徐任年的臥房走去,便讓玉春去將此人攔下,帶過來。

  徐妙音看了看他手里的賬冊,一看是自家錢莊的賬冊,便讓玉春拿著,并吩咐小廝之后若還有賬冊送過來,都送去瀾音院,由她來處理,隨后便讓玉春帶著賬冊回了瀾音院。

  回到瀾音院,徐妙音確實(shí)覺得有些乏了,便讓玉春將賬冊放在明間的書案上,她歇息后再來看,之后便由玉春服侍著睡了過去。

  早朝過后,皇帝剛走出奉天殿,便見祝翁來稟:“陛下,到啦!”

  皇帝一聽,便疾步回了無極宮,揮退了所有的內(nèi)侍,獨(dú)自一人去了寢殿,寢殿外只站了一人,當(dāng)那人發(fā)覺有人靠近警惕地轉(zhuǎn)過身來時,皇帝一怔,是秦戰(zhàn)!

  皇帝急走了幾步,近看時卻發(fā)現(xiàn)這人身形和外貌有七八分像秦戰(zhàn),卻不是他,他激動的心又冷了下去,問道:“主子可在里面?!?p>  秦戰(zhàn)見來人一身明黃朝服,就知是誰,也沒再戒備,面無表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皇帝推門而入,卻沒見到任何人,再往里走才聽到腳步聲從浴間傳來,隨后便見浴間走出一身穿月白色寢衣的瘦高人影,緩緩向他走來,那雙似是染著墨色的眸子漠然地看著他,停住了腳步。

  皇帝連忙跪了下去:“陛下,您終于回來了!”

  方書懷剛沐浴完,披散著發(fā),那平時溫潤的眼,此時卻是微微闔著,俯視著面前跪著的人,帶著隱隱的威嚴(yán),漠然道,“起來吧。”

  方書懷走到暖閣的軟榻上坐下,“季為良,辛苦你了,說說吧,這一個月來的要緊事?!?p>  季為良起身后,恭敬地站著,抬手揭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拱手道:“朝中目前要緊的事便是黃河流域的連日暴雨已致水位上漲,已有多個鄉(xiāng)鎮(zhèn)被淹,云貴的旱災(zāi)還要嚴(yán)重一些,云貴兩府上報(bào)的時間晚了一個月,從今年一月開始逐漸降雨較少,直至三月始再無任何降雨,兩府的官員怕?lián)?zé),顧報(bào)上來的奏書沒有說明,還有,榮國公的軍餉問題……”

  “好了,朕知道了,榮國公的事以后再議,招工部,戶部和禮部幾位尚書來,讓祝翁進(jìn)來給朕更衣吧。”

  季為良拱手應(yīng)是便退出了寢殿。

  殿門關(guān)上后,方書懷走向書案,上面放著那兩本奏書,云貴的情況要比他預(yù)想的糟,黃河流域的防御工事去年他已經(jīng)讓工部鞏固過,按照今年的雨勢,只要沒有超過水位線還不至于發(fā)生決堤,災(zāi)后的事也是重中之重……

  千頭萬緒,若回去晚了不知揚(yáng)州那邊會不會有問題。

  腦海中浮現(xiàn)徐妙音送他走時依依不舍的眼神,他閉了閉眼,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得把這些事料理好才行。

  殿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轉(zhuǎn)頭看發(fā)現(xiàn)是祝翁進(jìn)來了。

  祝翁快步來到方書懷跟前,眼含熱淚跪下行禮,激動道:“陛下,您可算回來了?!?p>  方書懷眼里閃過難得的溫情,無奈道:“祝翁,朕不過才走了一月而已?!?p>  “陛下,下次您可別再丟下老奴,沒有老奴在身邊,您看您都瘦了!”祝翁擦了擦眼,語調(diào)還帶了些哽咽。

  方書懷搖頭,也不再搭理他,向內(nèi)殿走去,“祝翁,服侍朕更衣!”

  祝翁嘴里哎哎應(yīng)是,爬起身跟在他身后去了內(nèi)室。

  這兩日,徐妙音見荷塘里的荷開的正盛,便讓玉春采了些做插瓶,送去了明輝堂,看著賞心悅目,徐任年的病也能好的快一些。

  玉秋正從廚房過來,手里端著剛燉好的燕窩,便在廊下與玉春碰了個正著,見她手里拿著一摞賬冊,側(cè)眼瞧了下屋里,見徐妙音正在書案前練字,小聲說道:“從明輝堂拿過來的?可有檢查過?”

  玉春也輕聲道:“和平常一樣,沒問題?!?p>  玉秋點(diǎn)點(diǎn)頭,便和玉春一起進(jìn)了屋。

  徐妙音見玉春回來了,抬頭問道:“爹爹身體可好些了?”

  玉春笑著答道:“家主很喜歡那插瓶,身體恢復(fù)的不錯,今天還可以到院子里散步了。”

  徐妙音見她手里拿著賬冊,便接了過來,開始翻開起來。

  玉秋見她閑不下來的樣子,打趣道:“好姑娘,賬本不會跑,咱們先歇一歇,把燕窩喝了吧?!?p>  說著,已經(jīng)將燕窩端到她面前。

  徐妙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賬本,接過燕窩慢慢喝著。

  等她喝完了后,玉秋兩人又哄著徐妙音出去院子里走走,“您成日呆在屋子里,要不就是去家主那里,咱們?nèi)ピ鹤永镛D(zhuǎn)轉(zhuǎn),心情也開闊些?!?p>  徐妙音也明白他們倆是為自己好,怕她一個人太憋悶,也正好今日抄了一早上的佛經(jīng),是該出去走走,便也就隨了他們的意。

  玉秋守著瀾音院,玉春陪著徐妙音去逛院子。

  今日的陽光正好,院子里花團(tuán)錦簇,湖里的荷花也是粉白相間煞是好看,正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之景。

  徐妙音頓時心里疏闊了許多,也來了興致,想在亭中歇一歇,便讓玉春去拿茶具來,烹茶賞荷,又吩咐去把徐皎月一起請過來。

  玉春見她興致難得那么好,笑著領(lǐng)命去了,徐妙音則斜倚在亭子里,手里拿著團(tuán)扇,悠然自得般扇著。

  這時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院子里靜謐,突然冒出的聲音就很明顯了。

  徐妙音聞聲看去,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鉆出個人頭來,兩人的眼神便撞到了一起。

  肖鐸一看是徐妙音,瞬間松了口氣,見她想要喚人,便比了個噓的手勢。

  徐妙音起初見草叢鉆出一個人時,正要喚人,見是肖鐸,就慢慢走了過去,問道:“你躲在草叢做什么,要是我沒記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陳先生那里上課才對?!?p>  肖鐸趴在草叢里,四處張望,見人還沒追來,說道:“我是來找你的?!?p>  徐妙音疑惑了,“你找我做什么?”

  “你蹲下來?!毙よI輕聲說道,見她蹲了下來,又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輕聲說道:“我要走了,跟你說完我就走,我見你是個好女人,不忍心你被騙了,他們都是騙子,你不要相信他們,好了,我走了!”

  說完,沒等徐妙音反應(yīng)過來,又靈巧地鉆進(jìn)了草叢里,一眨眼功夫,就見不著人了。

  徐妙音還愣著了,便又聽到一道略帶笑意的溫潤男聲,“夫人,您蹲在這里,作甚呀?”

  徐妙音這才發(fā)覺自己蹲在這兒確是有些不雅,便緩緩站起,轉(zhuǎn)身見來人是陳鳳翎,笑道:“陳先生也是來逛園子?”

  陳鳳翎不置可否,看了看她身后,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夫人可有看見肖鐸?”

  徐妙音也笑看著著他,道:“并未?!?p>  陳鳳翎聞言,并沒有再多問,而是溫文爾雅地告辭離去。

  徐妙音看著他走遠(yuǎn),便又回到了亭中。

  她不知道肖鐸為何要跟自己說那番話,她為他隱瞞下來,只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至于是不是因?yàn)樗妥约赫f的那番話,其實(shí)徐妙音自己也不清楚,至少她知道他并沒有惡意。

  他們都是騙子?

  肖鐸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是徐家有人苛待了他,還是騙了他?

  “家姐,你在發(fā)呆嗎?”徐皎月的到來打斷她的思緒。

  徐妙音起身將她扶著她坐下,笑著道:“我看今天天氣好,咱們姊妹倆便在園子里喝茶賞景如何?”

  徐皎月本就是個活潑的性子,腿傷了行動不便,老是呆在屋子里正憋得難受,一聽徐妙音叫她到園子里賞景自是高興非常。

  “好啊,我呆在屋子里可憋悶壞了!”

  徐妙音見徐皎月雙眼亮晶晶的,心里那點(diǎn)因肖鐸起的疑慮也漸漸消散了。

  這時玉春也拿著茶具和兩樣點(diǎn)心回來了,便在一旁為她二人煮茶。

  “那正好,今天姐姐也沒什么事,你就陪陪我吧!”徐妙音眺望著園子里的美景,笑盈盈地說道。

  陳鳳翎回到客院時,便有暗衛(wèi)來報(bào),肖鐸已經(jīng)出府。

  陳鳳翎沉思了片刻,問道:“他走之前和夫人說了什么?”

  “我們距離夫人有些遠(yuǎn),故并沒有聽清具體是說了些什么?!卑敌l(wèi)道。

  陳鳳翎又想了想道:“罷了,最近夫人的瀾音院一定要看緊了,任何事都不能遺漏,下去罷。”

  暗衛(wèi)應(yīng)聲是,便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客院。

  陳鳳翎來到窗前,看著廊下的那片從未被陽光照射到的角落里未被清理掉的青苔,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希望不會出什么紕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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