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斧頭?3
元七閉著眼,用精神力幫自己“看”男人的位置。
就在門的旁邊,他沒動手?
她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用力往后一壓,將他穩(wěn)穩(wěn)地按倒在地上。接著,她迅速抽出掛在身上的布條,熟練地將男人的手腳捆綁起來。
耳邊全是男人的痛呼聲:“艸,艸,艸,你們到底要干嗎?”一個把自己砸出鼻血,一個拿繩子綁自己,他不就提醒了一嘴嘛,用得著嗎?
“不不不,他不是壞人,我當時只是覺得他太帥了多看了一會?!碑呅闹Z聽到喊聲,連忙沖出來攔著元七的動作,解釋道。
沒想到紗布是這么用的,捆綁。
“真的?”元七明顯不信,既然是魅惑人的東西,畢心諾肯定已經中招了。
“真的,真的?!蹦腥速M力地扭動身體,直到他能夠看清女生的面容和服飾。他的眼睛緊盯著那件黑藍色的作戰(zhàn)服,上面布滿著各種防御裝置。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我真的不是壞人,我知道你是云手小隊的人,碗梨護衛(wèi)隊云手小隊?!?p> 他內心本來怒氣沖沖,但是當他看到元七的臉色時,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情緒有些緩和了。男人的眼睛注視著元七的面容。
他的肌肉逐漸放松下來,身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僵硬,順著元七的力度向后側躺。
男生被一條粗麻布條捆住,坐在地上,雙手無法動彈。他的一條腿半屈起來,似乎在試圖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
元七則半跪在他身邊,單手卡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身上處理布條。她的臉上充滿了怔愣,仿佛在考慮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局面。
“你是誰?”元七睜開眼審視著男人。她的作戰(zhàn)服是護衛(wèi)隊統(tǒng)一發(fā)的一款,不同的小隊在個別地方有輕微的改動,他是內部人員?
見元七遲疑,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輕浮的氣息?!拔沂悄銈冴犻L的弟弟。”
“哦。”元七手上力略微松開,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男人松開了被捆綁的身體,喘了一口氣。他快步站起身來,輕聲解釋道:“我叫謝知年,”
謝知年嫌棄地把白大褂脫下來,似是感受到上面留下的灰塵。他皺了皺眉頭,用力地甩了甩這件白大褂,想要把上面的灰塵都甩掉?!澳壳翱磥恚疫M入的要比你們早一段時間,要不要合作,我的線索肯定比你們多?!?p> 這件白大褂在醫(yī)院里就像一層保護套,他不能扔。
元七沉默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為什么他是長發(fā)?
男人的五官刻畫得細致入微,明亮清澈的眸子,修長的眉毛在額頭上輕微上翹,更顯得他的面容勾人。
他還留著一頭淡紫色的長發(fā),被一頂銀色的冠冕所固定,顯得更加貴氣。
這人能認識小隊的標志,可能也是內部人物,只是為什么這位內部人員這么…弱?
從她出門開始的幾次交手,這位內部人員都應該能躲避掉他的攻擊,但他沒有,反而順著她的攻擊動作著。
那么早就認出她是自己人了嗎?但是為什么要等到轉身之后看清她的作戰(zhàn)服才阻止她的動作。
元七控制的精神力探進男人的太陽穴,像是進入了一灘死水里,毫無精神力波動。
對面的謝知年毫不知情自己重新被判為可疑人物,見元七看他,笑的明媚。
“可以,一起合作?!痹咻p揚下巴示意謝知年帶路,但目光卻顯得有些防備。
謝知年看著她那雙不太友好的眼神,并未多在意,帶著她們離開了狂躁癥診斷室:“這診斷室其實沒多大用,重要的地方其實在七樓的住院部,只是進入住院部要專屬的鑰匙,我來這邊碰碰運氣,沒想到會遇到你們。”
元七雙手不悅地抱著臂,冷著臉盯著她旁邊的男人:“那你這是打算帶我們亂溜達?”
“沒說啊,我打算帶你去七樓看看,證明我沒說謊啊,順便讓你看看有沒有什么頭緒?!敝x知年真誠地看著元七,眼神清澈明亮,并未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對。
元七覺得自己的防備都打到了棉花上,謝知年一臉任君采割的樣子實在礙眼:“把你拿到的線索展開。”
男生瞬間收斂神色,一臉嚴肅,認真分析著眼前的情況:“你能來到診斷室也猜了個大概吧,這山博文是個狂躁癥的患者,報告上說他7歲開始接受治療,甚至是父母同意電擊類的治療,之后又在醫(yī)院里待了兩年?!?p> 謝知年:“我在放置檔案的地方找到了關于山博文的治療資料,這兩年時間里他父母來的次數(shù)一次比一次少,甚至有時候交錢都需要醫(yī)院處就催促?!?p> 走廊里的燈光本來就昏暗,此時卻變得更加詭異。燈泡一閃一閃地晃蕩著,發(fā)出陣陣吱吱聲響。
唯一常亮的綠色逃生燈顯得格外刺眼,彌漫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似乎有無形的鬼魂在游蕩。
地上堆積著一些腐爛的尸體,已經被腐蝕得變成了黑色的液體,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道。
幾人對空間里的變化視若無睹。
走廊里只有幾人的腳步聲在回蕩,以及謝知年的分析,整個走廊都帶上了空靈。
謝知年:“有段時間山博文表現(xiàn)很乖,醫(yī)院建議他父母多陪陪他,接回去藥物治療,但他父親說他和她媽媽已經離婚了,把山博文放在醫(yī)院里治療好之后他們在商量接他回去,當時山博文也在旁邊,聽了全部,之后病情又加重了?!?p> 電梯按鍵上被蔓延上了黑色液體,元七拿過紗布包裹著手將電梯按開:“這跟住院部有什么關系?”
電梯門開啟的緩慢,伴隨著鐵與鐵之間的摩擦聲。電梯內部的燈光依舊明亮,只是這燈光好像被一絲幽暗慘繞著。
幾人明知道電梯有問題,還是相繼著進入。
元七第一個進去,畢心諾拉低著頭,牢牢抓住元七的衣服不放,仿佛要借助她來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
謝知年則是最后一個進入,身形高大,直接卡在他們兩個中間,不顧畢心諾震驚的眼神繼續(xù)道:“不知道啊,總要去看看山博文的生活環(huán)境吧,畢竟救贖這個詞可不是白說的,要了解透徹。”
電梯關上的速度依舊緩慢,門與門框之間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兩側門上帶著某種陰森的圖案,隨著兩邊門框的越來越近,那張巨大的臉逐漸清晰起來,映入幾人的視線。
這是一張丑陋的臉,凹凸不平,每條皺紋都深深地印在上面,那雙眼睛更是猙獰可怖,黑白分明,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畢心諾害怕的推開謝知年,躲在元七身后,謝知年距離臉部又進了幾分,臉部的眼神立馬變得貪婪渴望起來。
在電梯門快關上之際,一只蒼白見骨的胳膊做出掐人的姿勢卡進門內,瞬間被卡斷,門徹底關上。
那張大臉開始盯著幾人轉動,嘴部咔吱咔吱的咀嚼著手臂。
“這臉還挺難的。”元七靠近按鈕的位置。“每次開門他的臉都要被擠壓一次?!?p> 元七說著按上開門的按鍵,臉部竟真的又被擠壓著進入門框中,只是門外斷了胳膊的那人又開始活躍,撐著門框想擠進電梯里。
門外的人像具干尸,接近青灰色的皮膚緊貼著骨頭,只會直挺挺的撞擊門框。
畢心諾看著元七的操作,竟覺得這氣氛有些變得喜劇化,不由的調侃起門外的人:“他不會側身進來嗎?”
眼看電梯門開啟了他能進入的寬度,元七又慢慢的按下關門鍵,電梯門上的面部又開始合攏。
元七:“他沒有腦子。”
“也是?!碑呅闹Z看著外面干尸貼著骨頭的皮膚。都干成這樣了,腦子也干沒了吧。
門關上時又帶走了干尸的一條胳膊,不等面上的面部咀嚼咽下,元七又按下了開門鍵,反復幾次,徹底沒了剛剛的恐怖氣氛。
畢心諾逐漸覺得無趣,半掛在元七身上:“什么時候去下一個地點啊?”
“現(xiàn)在。”元七按下七樓的按鈕安靜的站在一旁。
門合攏時,面部帶著幾分怨恨。
電梯上升的速度依舊緩慢,四周的墻壁慢慢印出臉型。
“哎!哎!!為什么不帶我?”謝知年敲著元七身側的空氣,控訴道。
元七覺得電梯里的面部太多,用精神力拉了個護盾罩住了她和畢心諾?!八跺X了,我的雇主?!?p> 元七撇了一眼半癱在她身上快睡著的畢心諾,語氣里帶著暗示的意味。
只有你付錢,我也會保護你。
謝知年眼巴巴的趴在精神力護盾上,完全不見得貴公子的氣度:“多少錢?”
眼看電梯里的面部紛紛伸出舌頭,元七先一步替謝知年擋住,坐地起價道:“一千五百萬聯(lián)邦幣?!币桓蹦悴淮饝揖蛯⒆o盾撤回的態(tài)度。
“行。”謝知年一口答應,撿了大便宜的模樣?!暗瘸鋈?,你加我光腦賬號,我轉給你,稅后。”
“可以?!痹呙碱^緊皺著,外部的舌頭舔過自己的精神力護盾,太過惡心,但剛剛又進賬一千五百萬,眉頭很快又舒展開。
電梯還在上升,內部的墻壁上有著四張恐怖的鬼臉等待分食幾人,結果元七的護盾完全隔離了他們得動作,他們只能看到幾只香的不行的食物在眼前站著,毫無辦法。
畢心諾被惡心的受不了,換了個看不見外部的方向攤在元七身上:“電梯里這幾張臉存在的意義在哪?”
“吃人吧,精神力低的人開不了護盾,開了也很快被他們吞噬,他們在吃我的護盾上的精神力?!边@個空間設置的意義就是能吞噬別人的精神力,增加自己的力量。